魔女 第14頁

不錯嘛!終于出現一個肯拿錢砸她的高級貨色。

顏幼棗懶洋洋的拍了拍董事長寶座的扶手,從她冰冷的臉上看不出她心里在算計什麼,一號表情實在好用。

王若夜以為她心動了,恩賜她一個笑容。「說不出口嗎?別不好意思了,想要多少錢就直接說吧!」

「我在盤算,這個寶座價值多少錢?」

「什麼?」王若夜臉上笑容凍住。

「給我『金鼎企業』總值的一半就好了,我不貪心。」顏幼棗平淡至極的說著。

「你瘋了你!」王若夜的表情微微扭曲。

「沒錯,我瘋了才會開出這麼便宜的條件。」顏幼棗冷笑道︰「以你王小姐的眼光會看中金立勛,可見他的價值比我預料的高出許多。這樣的大魚,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一旦我跟他結婚,就有權利分得他一半的財產,這還只是目前的計價喔!再過幾年,以金立勛的本事肯定可以累積更多的財富。所以說,要我現在拋棄金人止勛,拿他一半的財產來換,算是我吃虧了呢!」

王若夜張唇愣然,憤怒地吸氣,「我告訴你,訂婚沒有一丁點法律效力,肯給你一些精神賠償算不錯了。」

無視于她的怒氣,顏幼棗仍是一派雲淡風輕。「你方才听了半天都沒听出重點嗎?只可以我不嫁,他不敢不娶我!就這麼簡單而已。」

「為什麼?就為了那可笑的父母遺命?」她回首激問金立勛。

「那不可笑,而是男子漢的承諾!」金立勛鄭重道,效法古代快士的一諾千金。「王小姐,我很遺憾必須辜負你。我不能沒有幼棗,她是我奮斗下去的原動力,我不願讓她看不起我,唾棄我違背死者的心願。」

王若夜宛若被施了魔咒般,就是無法恨他。冷漠無情的現代社會,還有如此多情尚義重然諾的奇男子,哪個女人恨得下去?

顏幼棗默然咬唇,快到忍耐的極限了,她要吐了。

「顏幼棗,今天看在立勛的面子上,我暫時放過你。但是,這不表示我已經死心了,我會不時盯著你,只要你做出對不起立勛的事,立勛就可以自動解除婚約,回到我身邊來!我年輕,我可以等。」烈焰燃上明眸,王若夜憤慨地瞪她一眼,踩著一局跟鞋暫時撤退了。

警報解除。

金立勛朝顏幼棗豎起大拇指。「太棒了,寶貝,我果然是少不了你,你是我的救命仙丹、追求真愛的護身符……」

不行!要吐了!顏幼棗掩住嘴,狂奔進洗手間,大吐特吐去了。

哇哩咧!金立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她真的給他嫌惡心的吐出來了?

老天,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會真的娶她!他失去冷靜地怒吼著,「顏幼棗——」

岳飛換人當當看,怒發沖冠金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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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一個沒品的男人吃飯會減低食欲,幸好剛才把肚里的存貨全吐了。顏幼棗津津有味的吃完一大盤普羅旺斯海鮮炖飯,香濃的乳酪味,軟而不爛的口感,真是百吃不厭。

金立勛承認這家的海鮮炖飯好吃得不得了,每一任女友皆贊不絕口,可是,絕沒有人會在他面前把一大盤飯全吃完,還意猶未盡的要了半盤,再干淨俐落的一掃而空,然後才滿足的放下湯匙。

他確定,她根本沒把他當男人看,所以連假仙也懶得假仙一下。就算他不欣賞女人太假仙,但是太漠視他男性魅力的女人一樣讓他感到不是滋味。

顏幼棗伸出手。「飯吃完了,支票拿來。」

沒品男人因為她拒絕陪他到公開場合吃飯,就威脅她,吃完飯才給支票!她可不想做白工,就忍耐享受一頓美食好了。

「還沒喝咖啡。」金立勛沒好氣的瞪著她,瞪著瞪著,忍不住注意到她標致的臉蛋是多麼巧奪天工,粉紅色的女敕唇因口月復之欲的滿足而泄漏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痕,他不禁失了神。

顏幼棗以清冷的嗓音回敬︰「你不是想賴帳吧?」

哦!她干脆當啞巴還討人喜歡些。

「除了金錢交易,我們之間難道連朋友都不是?」他陰沉的眼打量著她,看著她無懼坦然的眼眸,看著她始終不變的冷清淡漠,他終于知道,他竟這麼在乎她對他的無所眷戀!

「我們當然是朋友,一對共謀的朋友,擁有對方致命秘密的朋友。」

兩人對視,空氣沉重。

伴著餐廳播放的輕柔音樂,顏幼棗回想到那一年,一局中園游會的那一天,兩人的父母在大峽谷乘坐小飛機意外身亡,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回美國與台灣處理完喪事之後,顏幼棗面臨了「何處是兒家」的困境。

顏幼棗心想自己去住甭兒院會不會太老了?打電話給舅舅,舅媽說舅舅到大陸考察去了。打電話給阿姨,阿姨說她忙著照顧兩個小蘿卜頭,實在沒有能力照顧她。親人的疏離,在在勾起她努力遺忘的傷痛!她表面上力持平靜,心已沉到谷底。

爸爸有一點存款,她可以半工半讀,只是當學校的宿舍關門時,她需要有一個地方寄宿。即使這樣,舅舅和阿姨仍不願伸出援手。

金立勛把一切看在眼里,愈看愈氣。氣她連一絲絲想求助他的意願都沒有,她完全把他漠視到底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

當時從美國趕回來奔喪的金立言做了一個提議,「幼棗,你跟我一起去美國求學如何?你英文好,上美國高中沒問題,我們兄妹也可以作伴。」

顏幼棗感動得差點沒掉下眼淚。金家一門男女,她唯一不存芥蒂的便是金立言,他待她始終如一,像哥哥對待妹妹,不親熱但親切。

狂熾的怒火卻在金立勛的心里延燒開來,想也不想便投下反對票。「我絕對不答應,她又不是我們真的妹妹,憑什麼花錢讓她留學?」

「立勛,我會用我繼承到的遺產幫助幼棗完成學業,即使她想念到博土也行。幼棗是我的妹妹,我願意收養她,這也是我對顏叔叔的一番心意,希望他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不用太掛念幼棗。」金立言的目光清澈如水,淺淺一笑,流露出對幼棗的憐惜。

「哥,你不會想老牛吃女敕草吧?」

「你在胡說什麼?」

「如果沒有最好,你一個人回美國進修吧,至于冰娃,我對她另有安排。」金立勛雙手環胸,臉上有太多復雜難懂的表情,但,絕無善意。

顏幼棗討厭死他了,然而,她也不可能隨著金立言去美國,因為她不想定居在害死爸爸的美國,更無意欠下更多的人情債。

金立勛那討厭鬼對她說︰「你可以安心的住下來,因為我想到一樣工作非常適合你。你幫我工作,我付你薪水,你可以養活你自己,這反而更符合你的本性吧!」

還真是該死的被他說對了!顏幼棗冷然的眼眸對上金立勛陰霾的臉色。

「你哭得慘兮兮的表情還比較可愛一點。」他輕挑眉梢。當她初聞喪父之慟時,哭得像個孩子,這讓他意識到她是一個正常的女生,柔弱得讓人想疼愛她。誰知隔了一夜,她又端出該死的一號表情,讓他深切懷疑她的眼淚是他看花了眼,其實她根本沒血沒淚。

難道是等到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不需要吧!死了父親,不哭才反常。

總之,他常常被她氣到沒力。

等金立言返回美國,金立勛才對她挑明了他的計畫,「我不打算在三十五歲以前結婚,可是,每個跟我上床的女人都千方百計想嫁給我,令我煩不勝煩。即使一開始就挑明『只性不愛』,還是會不小心踫到死心眼的女人,譬如岑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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