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 第2頁

段奇蓀的俊美,容易讓女孩子迷戀,卻都沒把握能抓住他的心,任長耘則是俊爾高雅,比較容易親近。

只有奇玲一看見他的臉,心里就有氣。附帶一提,學生會副會長就是她身邊的臭老弟段奇蓀。

「你怎麼又氣嘟嘟的?」任長耘揚起一抹自己也沒發覺的愉悅及自信笑容,故意漠視她明顯的排斥。「沒見過這麼愛生氣的洋女圭女圭,笑一個!」

「我不是洋女圭女圭!」奇玲氣得差點沒跳起來。

「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很像洋女圭女圭,只是脾氣像恐龍。」任長耘揚著迷人的淺笑,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瞧,氣得「撲撲跳」的洋女圭女圭多可愛啊!教他如何不激賞?

大家都不曉得任長耘怪異的審美觀,奇玲本能的就想扁他一頓,奇蓀趕緊出來滅火。

「他故意要氣你,你看不出來嗎?你如果生氣,正好中了他的計。」開玩笑,有他在場,絕不準老姊做出丟人現眼的事,免得人家說他跟她一樣沒家教,有失名門風範。

斑沛柔笑得一臉嬌美。「表哥,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你不要老是惹學姊生氣嘛!」她念大一,比任長耘小兩個月,老是不忘提醒他段奇玲比他們大三歲的事實。

任長耘的父親在年輕時便月兌離家庭,在美國娶妻生子,台灣的任氏企業便由姑姑任凰繼承,高承陽與高沛柔便是他姑姑跟高偉軍的佷兒女;而高偉軍的大哥早逝,加上任凰一直沒生育,便將佷兒女視若親生。

任長耘突然返國,對任家、高家都是一件大事。

段奇蓀模模下巴。「高學妹,原來在你眼里,我是地頭蛇啊!」自己人欺負自己人沒關系,可不能教外人欺負去。

斑沛柔無辜的眨眨眼。「我說的不是學長,而是請表哥不要招惹學姊。」

奇玲不耐煩道︰「奇蓀,你直接叫她『沸騰一百度』不就好了嗎?」

「沸騰一百度?是說我很熱情嗎?」高沛柔夢幻道。

「叫你『滾開』啦,」任長耘最喜歡戳破少女的夢幻泡泡了,唇角緩緩勾起。果不其然,高沛柔立即花容變色,泫然欲泣,存心惹人憐愛。

「狗咬老鼠,多管閑事!」奇玲朝任長耘射出一記「眼刀」。

「『女人愈服從,愈有統御男人的力量』米西來說的。」任長耘似笑非笑地睇著她。「而你,偏偏反其道而行。」

「你喜歡那種女人,恭喜你,你身邊就有兩個。」奇玲揶揄道。

任長耘那張神清氣朗的臉孔突然貼得她好近,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幽香,低語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比較認同這句話。追求你好比吃苦藥,吃力又不討好,卻極富挑戰性,我喜歡!!」

哇咧,惡心死了!

奇玲伸手一掌巴過去,成功地讓那張俊臉跳離她三步遠,她咆哮道︰「你不想活了,敢調戲我?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在打什麼主意,你就跟我家臭老弟一樣,為了擺月兌花痴女對你的糾纏,就隨便找一個高難度的女生揚言說要追,其實是想利用我對吧?」

「你這樣說會得罪很多人喔!」

「我又沒有指名道姓說誰是花痴女,沒有哪個笨蛋會對號入座吧?」

「我比你誠實多了,從不指桑罵槐。我如果說要追求你,就一定努力把你追上!放心,你不會是我的煙幕彈。」任長耘漾開直率的微笑。

「謝謝!不必再聯絡。」奇玲從鼻中噴出冷嗤。

「明明外表迷人得要命,怎麼個性這麼不可愛呢?」任長耘扯出詭譎笑容。「听說社交界封你一個外號,『段家的辣椒大小姐』。」

徐天羽和高沛柔掩嘴偷笑。

奇玲杏眼圓瞪,冷哼道︰「我何必在乎那群吃飽沒事做,成天只會嚼舌根的女人說些什麼?我就是段家的辣椒大小姐,怎樣?有本事叫那些女人來我面前放屁看看!

「說到那些女人,在社交場合一見到我老爸,哪一個不搔首弄姿想引起我爸的注意?年長些的就把腦筋動到我弟弟頭上,巴不得馬上把女兒嫁過來。」她一甩波浪長發,表情不屑道︰「只可惜,我爸的注意力從來只在我媽身上,而我家老弟,在我還沒有嫁出去之前,他是專屬于我的護花使者,是不是,奇蓀?」

段奇蓀無奈的點點頭。不想辦法把老姊嫁出去,老爸一定不會放他自由。

任長耘嘖嘖稱奇。「多奇特的一家人,我等不及要會上一會。」

學生會長方水袖終于出聲了,「你們要繼續針鋒相對也好,還是藉此打情罵俏也好,都先停一停。段奇蓀,把你家的地址給我,我要先回家一趟,五點再到你家集合。」冷情如方水袖,也對豪宅別墅有著好奇,能夠免費參觀當然好。

其他人也都紛紛照辦,女孩子想回家打扮一番,男孩子則想買份禮物來討好段家的辣椒大小姐。

留下來的只有任長耘,笑咪咪道︰「我沒有車子,只好搭你們的順風車。」

「長眼楮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奇玲小聲嘀咕。她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肯讓同學搭便車,只是一想到要跟討厭鬼擠在一個小空間里,真有說不出的挫折感。

靶覺上好像有兩個弟弟,偏偏又嚴重欠缺當弟弟的自覺心,害她使不出當姊姊的威風——

一腳把弟弟踩在高跟鞋底下,踩得扁扁的,壓得死死的,展現她高高在上的女王風範。

嗚……一定是老媽抱錯了弟弟……

「姊,你別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由司機開車,段奇蓀玩味的打量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奇玲一臉氣悶。

「你這顆單純的腦袋能想什麼大事?而且你每次胡思亂想的時候,表情總是特別豐富,看不出來的是白痴。」

憤怒的火氣讓她力持鎮定,訕笑道︰「不好意思喔!任長耘,我弟弟拐著彎罵你是白痴耶!」

「我根本沒看你的臉,不曉得你的表情是像萬花筒或像五色盤,所以,我相信奇蓀說的不是我。」任長耘一派輕松自若的還擊。

段奇蓀抿唇微笑,「早跟你說了還不信?麻煩你不要把我們跟你放在同一個天平上評量,我們很傷腦筋的。」

「不錯,不錯。」任長耘跟他同一個鼻孔出氣。

「段奇蓀!」奇玲氣惱的尖叫,「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後悔,當年不該苦苦哀求老媽再生一個弟弟或妹妹。」

「我知道啊!你剛才就在胡思亂想這件事,或想說媽咪一定是抱錯了小孩。」

「你怎麼知道?」

「從小到大,你最少說過一千遍。」段奇蓀控訴道。

奇玲一窒,馬上又反駁道︰「那是因為你從小到大都很討人厭!你說,打從我念國小開始,每年寒暑假、還有大多數的假日,我都是跟你這臭老弟一起被老爸丟出家門,叫司機送我們去爺爺、女乃女乃家,不到開學日不準回來,這是誰害的?是你,是你!」

「哦?為什麼?」任長耘好奇道。

生下如此美麗迷人的兒女,竟不疼愛?

有人出聲附和,奇玲索性一吐為快。「我家老爸對我老媽的愛,是充滿獨佔欲的。爺爺說若不是我媽不小心懷孕,我爸根本不想要小孩。還好,我媽非常愛孩子,我爸又非常愛我媽,所以我爸才能容忍我們成天在老媽身邊打轉,瓜分他妻子的愛與注意力。

「但最氣人的是,奇蓀好像故意似的,老爸一不在家,他就像個小大人一樣自己找樂子;老爸一回來,他就賴在老媽懷里撒嬌,『媽咪,我要你喂我喝牛女乃』、『媽咪,剝葡萄給我吃好不好』……我看老爸的眼楮都快冒出火來,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是臭男人一枚!我仿佛听到老爸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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