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元寶私奔 第12頁

冷慧凡帶來兩套少女服飾,要元寶換上,免得身上發臭。

元寶置之不理,她要抗議!變成啞巴的滋味真不好受,她豈能任人欺凌?

冷慧凡乾脆又點了她其他的穴道,把她拎起來,扔進澡桶中,再解開她的穴道。

誰知此舉氣得元寶哇哇大叫,因為她渾身濕透了,不得不洗浴包衣。

金元寶的性子只要一擰起來,那是天王老子也沒辦法的,她--開始絕食。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雙姝原先還不以為意,因為,她們老早探听得知元寶的胡鬧妄為到何等地步,沒想到,三天過去了,她仍不肯進食。

雙姝面面相覷,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第四天,元寶整個人都虛月兌了,憑著一股傲人的倔強勉力支撐著不昏倒。她一向鄙視別人的懦弱,絕不願自己也成為弱者之一。只是,無法形容的痛楚與空虛正侵襲著她的身心,胃空空的,連心似乎也空蕩蕩的

她很快克制住自憐與自怨的情緒,保持木石一般不動的姿勢會比較舒服些。

甚至,她連時間都給忘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懾人的寒意一點一滴的將她籠罩在其中,她不由打了個寒顫,人有些沉不住氣了。

彷佛被招喚似的,元寶很慢很慢的轉動頭顱,有一瞬間,她的視線給餓模糊了,她眼楮眨巴眨巴的,慢慢的,看清楚了,是一個男人,一個非常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你是誰?」元寶無力的,幾乎花盡吃女乃力氣才擠出三個字。

「郭冰岩。」

終于得識廬山真面目,元寶卻像化石一般的呆住了。

第四章

他是一個陌生人,她肯定。

但看久了,卻又令她有點熟悉的感覺,真是怪。

元寶發現自已的目光無法離開他。他那冷漠而銳利的眼光和一身冷絕的氣質,都有種逼得人透不過氣的壓力,他的臉是那麼完美,像寒冰雕琢,完美卻沒有溫度,但,即使他又冷又不耐煩,仍然有無比的魅力吸引人駐足不去。

「吃飯。」

冰冰岩蓄滿寒霜的眼楮直盯在元寶臉上,似乎想看穿她,凍住她,令她莫名其妙的心慌起來,幾乎想逃。

「你是誰?」她有氣無力的再問。

「郭冰岩。」他眼中有一抹奇異難懂的光芒。

廢話!她想知道的不是再一次听到他的名字,而是他真實的身分。不過,她已經快沒力了,什麼都懶得去追究了,只把頭又垂了下去。

「吃飯。」听他說的,和「去死」一樣無情。

元寶連反應都不會反應了。

冰冰岩可以輕易奪去一個人的生命,卻不能教她自動自發的馴服順從,他太了解她了!礙于她曾解救他免遭變態色老頭的毒手,這麼一點點恩情存在,他也不便動粗逼迫她服從,一時之間,他有點左右為難。

「為什麼不吃飯?」

「我不吃嗟來食。」

「我深信她們不敢苛待你。」他的語氣雖冷,卻是肯定的。

「護短。」她又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特殊壓力,更不願抬頭和他四目交接,她不想讓自己屈服于壓力之下。

冰冰岩是卓然孤傲的人,一生沒對任何人軟了心腸,即使面對義父亦是冷面鐵心,遠不如石不華擅長應對。只因他自覺從不虧欠任何人,谷天尊收留他是因為他乃可造之材,而他也確實替「修羅門」賺進了大把大把的銀兩。

只有她,曾經無目的、無所求的救他免于不幸。

他心中也暗暗奇怪,元寶對他似乎全然不懼,而她不過是一名弱女子。他從未遇見過像她這麼有自信的女孩,全然不同于冷慧凡、姬水柔或義妹施琉仙的自信,她們的自信不是來自本身,而是源自于武力。

他凝視著她,同時想著︰她變了好多,和男孩時期大不相同;不過,他一向知曉她的美麗,而且光采照人、活力充沛--即使在她餓得像軟腳蝦的情況下,他仍深信這點。瞧,她都快沒氣了,卻依然倔強如斯。

事實上,這也是他最大的困擾,在他眼中,沒有一個女孩像她一樣使他戀戀難忘,促使他回頭來尋覓舊時光。而他,是討厭回憶的。

「吃飯。」

「不吃。」

「你真令人生氣。」

「氣死活該!」

冰冰岩眼中的寒光可以凍死人。換了別人,不管男人、女人,他老早一掌打昏了事。他不該意外,多年前他便知曉金元寶有氣死活人的本事。

他發揮了最高的忍耐力,親自端起飯碗,走到她面前,用一根食指抬起她下巴,在她微張嘴表示詫異的時候,把一口飯喂入她口中。

元寶簡直不敢相信有這樣的事。看見他冰冷的表情,她想,冷慧凡的冰霜氣質只是一層強撐起來的外殼;郭冰岩卻是有能耐教人從骨子里冷出來。而這個冷面、冷心又冷血的男人,現在居然在喂她吃飯!

她發現自己一口又一口的吞咽食物,在復雜的心境下,有點食不知味,但是,她畢竟無法再倨傲下去,自動解除了絕食警報。

吃了飯,說話也不再有氣無力了,她肆無忌憚的發問;「你一定是那兩個女冰塊口中的『主人』吧?你捉我來干什麼?是不是想勒索金錢?不對,不對,你的樣子不像為錢發狂的財奴,那又為什麼呢?哇!懊不是劫色吧?我告訴你,我已經訂了婚,你別亂來喔!」

冰冰岩停下喂飯的動作,把臉對著她,他那一雙如古井般深不可測的眼楮深思地看著她,「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至少,目前沒有。」

「就是說嘛!我看你也不像采花賊。」雖說有點自討沒趣,畢竟,她心里著實放心不少。元實的行為是有些驚世駭俗,但她終究是豪門大宅里的小姐,貞操觀念重于一切。「那你們囚禁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讓你爹栽跟頭。」

「你和我爹有仇?」

他冷哼。「他尚不夠格做我的仇人。」

「這話真令人不解,我爹既不是你的仇人,你何苦派人囚柰我,說要使我爹栽跟頭?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真令我好生不解。」

「我的仇人全都去見了王。」他淡漠的說。

「你--殺人!」元寶的神色變了,聲音也發顫。

「被我砍下的人頭,少說有五十籮筐。」瞧他連眼楮都不眨一下,就知道他不是說著玩的。

「你--」她吞了一口口水。「殺人魔」

「見鬼!你再胡說,我割下你的舌頭!」不知怎地,他並不希望她怕他。

一听說要割舌頭,她馬上把舌頭伸得長長的,咿咿唔唔道︰「給你割,我不怕。」他一不劫財,二不劫色,豈會看上一截舌頭?元寶一向不笨。「我最討厭人家威脅我。要人一個、要命一條,其他免談。」

他用漠然的目光掃了她一眼,似乎在說︰我人也不要、命也不要。教元實討了個老大沒趣兒。

但是,你能跟一座千年不溶的冰山爭短長嗎?他會乾脆凍麻你的吞頭,凍住你的腦神經,教你也變成另一座冰山。

靜默了好半天,她忍不住才問︰「你受過刺激,是不是?」正常人不可能冷酷至斯。

他有一瞬間的呆怔,然後,肯定的盯著她。「向來都是我讓別人受刺激。」

「說的也是。」她悄聲道︰「你真的殺過人嗎?還是說著玩的?」

「我像是會說笑的人?」

「不像。」她搖頭。「你除了像一座冰山,我看不出來你是哪一類人。」

「我所處的世界,不是平常老百姓的你所能像的生活。」他說得有些生硬,似乎不慣于和人說這麼多話。「我殺人,那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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