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捉弄我!」她這才發現自己又被騙了。
他最近經常有這類孩子氣的舉動,個性不像他以往嚴肅,開始有了好的轉變。這證明他肩上的包袱輕了,不再壓得他喘不過氣。
「誰教你這麼好騙!」他毫無愧色地推卸責任。
「看來你是不想吃我做的便當嘍?」她嬌嗔,使出殺手鍆。
那怎麼成?!他連忙打躬作揖順便陪上笑臉。「沛沛,我是開玩笑的嘛,別當真啦!」
他的胃已被她給養刁,除了她所做的食物外,已吃不慣其他外食。
真是一個糟糕的習慣哪!
既然他的胃已經被她控制得死死的,逃都逃不掉,只好被她拐回去當老公,就能每天吃她煮的飯菜嘍!
「哼!」她故意轉開頭繼續拿喬,享受情人間的斗嘴,替感情加溫。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繞到她面前,厚顏地拿自己當談判籌碼。「高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斷了我的伙食,要不然餓死我,你也沒老公嘍!」
「你!厚臉皮……」她臉紅地瞅他一眼,連忙低下頭,不敢看他挑逗的眼神,彷佛要吃人似的。
「沒錯,我就是厚臉皮。」他大方地承認,並進而低頭湊近她耳邊低語。「所以我想連你也吃了。」
他呼出的溫熱氣息,撩撥起她青澀的,臉色也更加酡紅嬌艷,引人犯罪……
正當兩人的臉漸漸靠近,即將再度進行更親密的舉動時,硬是有人不識相地棒打鴛鴦。
「喲~~兩個人躲在這里談情說愛呀,還真有閑情逸致呢!」譏諷聲當然來自邱利甄大小姐。
恕新仍將沛沛擁在懷里,不耐地略抬起眼,諷道︰「比起你們來,還差得遠哩!」暗諷他們三人更閑,才能玩起跟蹤的把戲。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里是禁止進入的嗎?」董效宇不懷好意地提醒,公司里的人都知道這里是總裁的私人花園,是禁地。
「是嗎?那你們為什麼也上來了?」豐恕新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即還以顏色。「難道說……你們不是人?」
「你……」再度被回馬槍打到,差點沒讓「甄可效三人組」氣得吐血,尤其是邱利甄,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利甄,別跟他耍嘴皮子,免得氣壞自己。反正不能上來這里是公司的規定,我們只是來逮人的,無須跟他們相提並論。」這是董效宇的經驗談,他從沒有在口頭佔過上風。
「沒錯。」董效宇的話讓邱利甄快意地笑了。
沛沛挑著眉問︰「我怎麼沒听說公司有規定不能上來這里?」想唬她,門兒都沒有!
「這還用問嗎?這是總裁的私人花園,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上來!」鄭可儀嫉妒地諷道。這兩人竟背著她在這里幽會,沒想到他們倆的關系進展如此迅速!
「我相信總裁不是個小器的人,他不會介意的。」這一點把握,她還有。
「這里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言了?總裁的心思是你能揣摩的嗎?」邱利甄不屑地賞她一個白眼。
「若不信,你們可以問他啊!」沛沛好心地提議,這種事問當事人最清楚。
「你白疑啊,總裁哪有空回答你這種小事!」受不了她愚蠢反應的董效宇,也丟來兩記白眼。
「既然你也認為是小事,干麼還來興師問罪?」沛沛軟軟地丟回一個犀利的問題,炸得他們三人措手不及。
沒想到平常笨笨的高沛沛,也學會了頂嘴。
一定是近墨者黑,被豐恕新給教壞了!這是「甄可效三人組」得到的共識。
「也許對總裁來說是小事,但公司的規定就是規定,沒有人可以破壞。」董效宇再度死咬著律條不放。
「公司規定?寫在哪里,我怎麼沒見過?」她以前是懶得理他們,並不是口才不好。
「你……」辯不過她,董效宇只好隨便安上「叛亂」的罪名。「你也想學豐恕新跟我們作對是不是?」
「我倒認為是你們在跟我們作對呢!」說完挑釁意味十足的話後,她慢條斯理地將器皿裝進袋子里,才站起身來挽著豐恕新的手臂,輕松地笑道︰「恕新,我們走吧,這里的空氣變得污濁不堪,會讓人消化不良。」
兩人無視于背後的六道殺人視線,有說有笑地親密互擁著離開。
沛沛明顯的挑釁惹惱了邱利甄,她瞪視他們的背影,怒道︰「我咽不下這口氣!」
董效宇露出不安好心的陰險笑容。「沒關系,我之前已做好安排……」招來另外兩人,小聲地說出他做的「好事」。
「嗯……做得好,我喜歡。」听完他的奸計後,邱利甄樂得頻頻贊嘆。
「我也覺得不錯。」鄭可儀也認可地點頭。
「接下來就看他們倆怎麼收拾殘局。」董效宇一臉勝券在握的得意樣。
豐恕新,我就不信這樣還逼不走你!
「你說帶子不能讀,怎麼可能?我們之前不是還看過嗎……試拍帶呢……也不能看……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豐恕新氣急敗壞地掛上電話,立刻打開隨身PDA迅速查資料,隨後又撥了好幾通電話連絡相關事宜。
沛沛擔憂地看著難得驚慌失措的他,好不容易才偷得一個空檔問他話。
「恕新,發生什麼事了?」他一向都是老神在在,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沈穩。到底發生什麼事,竟會讓他慌了手腳?
「一則幾天到北海道幫‘中泰汽車’拍的廣告片子全部不能讀,變成空白帶。一這支廣告是「中泰汽車」的年度重點新車廣告,他們預計投入上億元的廣告費用。
抽空回她話後,他立刻又撥另一通電話。「喂,能不能幫我訂明天到北海道的機票……沒位子了……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我很急……所有的航空公司都客滿了……好……謝謝……」他頹然掛上電話,沒有街位。
現在是日本賞楓的季節,機位是一票難求。
「實際情況是怎麼回事?」她柔聲問道。並且起身站到他身後,一雙柔女敕的手替他按摩舒緩腦部神經,讓他混亂的心思逐漸平靜下來。
「剛才小許打來說的。」小許是這支廣告的助導,等于是片場的場務,所有的雜物和連絡事項都是他在負責。「他說將帶子拿去給導演做最後的剪接時,才發現全部的帶子都被洗掉了,不能讀。」
「你們在日本有看過那支拍好的成品嗎?」沛沛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當然,那支片子拍得非常好。」沒看過怎麼敢收工。「而且這次去的工作人員都是老手,不可能犯下這種嚴重的疏失。」
「既然如此,沒道理回台灣就不能讀啊!」她想到另一個可能性。「會不會是有人搞鬼?」
「不會吧?他們都是合作過好幾次的工作人員!」他不願往這方面想,但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讓人不得不懷疑。
「不無可能。」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就算真有人搞鬼,我也無暇去抓出那個人來。」跟現在所面臨的問題比起來,「抓鬼」還算是小事。「距離廣告上檔的時間,前後只剩下一個星期,扣掉其他必備的送審程序,只剩下三個工作天,而我到現在連機票都拿不到,到時要怎麼交差?」
交不了差就算是違約,不僅要付上一大筆違約金,對兩家公司的商譽都是一大傷害,這該如何是好?
原以為他的運勢已大為好轉,沒想到竟臨時捅出一個大紕漏!扁是這筆違約金,就足以讓他的債務往上提升五倍。
她停下按摩的手,溫聲問道︰「訂明天的機票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