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發覺他比學生時代更難掌握,讓人完全看不透他的心。
有時,她甚至懷疑,他根本沒有心!
就像現在,有美色當前,他不但無動于衷還視若無睹地要她滾,這還不算什麼。有一次,她好不容易誘惑成功,將他帶上床時,他竟然在重要時刻將她踢下床要她滾,那才是讓她最嘔的事!
「別在我面前賣弄風騷,你應該很清楚你的工作是什麼,做好你分內的工作就好,否則我就請你走路!現在,回你的房間去!」他承認胡凱麗長得很美艷,卻激不起他的「性」致。
他喜歡的是清秀型的女子,有著溫柔的聲音和笑容.帶有家的味道,就像「她」一樣。
懊死!又想起她做啥?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連孩子都有了!
「回去就回去。」胡凱麗怨對地瞪他一眼,才不甘地甩上門回自己房間。
雖然被他拒絕過上百次,但只要有機會,她還是會不斷地嘗試,非得到他的人不可。
誰教他不但人長得帥,而且又年輕多金,隨便出一本攝影集上立刻有好幾百萬入帳。像這種好男人,怎麼可以讓他溜走!
算了,先回房間換件衣服,等會兒到樓下酒吧找個帥哥happy一下,排解不滿的情緒。
等胡凱麗走後!陸風煩躁地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咕嚕咕嚕地一口喝掉大半瓶。自從那夜喝酒誤事後,他便不再踫酒精飲料,但是今晚看到他們一家和樂融融的情景,讓他再度破戒。
陸風帶點微醺地從隨身行李的夾層拿出一本牛皮小相簿,依它封面的油亮程度,看得出經常被翻閱。
他小心地翻開相本,里頭赫然都是李敏華的相片,全是他在學生時代為她所拍下的倩影。
他愛憐地撫模相片上的人兒,心里閃過一陣揪痛。原來她喜歡的人是杜雋臣!
這也難怪,杜老弟不但人長得俊帥,又是大公司老板的長子,是眾人眼中的金龜婿;不像他,只是個浪跡天涯的攝影師,怎麼比?!
雖然強迫自己這麼想,但心中的酸澀和痛楚仍然像火一樣逐漸蔓延開來,燒得他好痛、好痛……
Wing的攝影展覽當天冠蓋雲集,只要是扯得上邊的人物,全都過來湊熱鬧,就連巨星、當紅模特兒也在其中。
Wing不只在攝影界是赫赫有名的大師,他的多幅作品也被世界各大美術館遴選為「世紀代表之作」表示透過他鏡頭所呈現出來的美,廣為各界所推崇。
這些明星、模特兒當然也想被鍍金,希望能藉由這位大師的掌鏡,順勢拉抬自己的身價。
不過據了解,Wing從不替人拍照。之前雖然有許多國際級的天王巨星極力邀約,但都被他一口回絕。
正因如此,爭取他的合作變成各經紀公司互相角力的重點,大家都希望能成為他破例的對象。
當會場主持人胡凱麗上台時,現場與會來賓都睜大眼,攝影記者也都站定預備位置,一心想目睹這位神秘人物的廬山真面目。
據聞Wing不但不作人像攝影,也不讓人照相,更不在公開場合現身,簡直是「藏鏡人」再世。因此,這次他親自來台辦攝影展才會如此轟動。
但是當展覽會開幕,胡凱麗卻宣布WING不克出席,並由亞太區的負責人代表揭幕,全場立刻響起一片失望的嘆息;不過,眾人在入場欣賞到Wing卓絕的掌鏡功力後,所有的失望全都化成驚嘆號。
會場的角落,站著一個穿著全身黑、臉上還戴著墨鏡的俊酷男子。
沒錯,他就是wing,也就是陸風。
這是他的攝影展,他當然要來會場,但絕不表明身分,免得惹來一堆蒼蠅、蚊子。
事實上,除了合作過的工作伙伴外,沒有人知道他就是Wing。這倒讓他省了不少麻煩。
「風,你為什麼不讓外界知道你就是wing?」搞得神秘兮兮的。
「你最好別再多嘴,否則我絕不饒恕!」陸風冷聲警告。
「……」胡凱麗咋舌,不敢再多問。
她知道陸風的「後台」夠硬,因此不敢隨便惹他。曾有雜志社出高價想跟她購買陸風的相關消息和相片,她當然心動,立即與之聯絡並完成交易。
可是所有的采訪報導卻在最後一秒被撤換,若不是她的後台還算硬,她也會被開除。
但她仍被提出嚴厲的警告,若再犯,必不輕饒!
直到那時她才知道為什麼他可以一直保持神秘,因為他的後台更硬!
「別待在這里引人注目,你走吧!」他最討厭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胡凱麗再怎麼不爽,還是只能乖乖听話離開,誰教這份工作的待遇優渥,供得起她的花費所需。
陸風旁若無人地站在一幅名為「思念」的作品前,那張照片里開著滿滿的花,
全都是紅番花,是他在法國鄉村的野地拍到的。
這塊地讓他想起陽明山上的屋子,想起她——
「陸風!」
這個聲音是……
不會的,這只是幻听,不會是「她」,不可能!
「陸風!」同樣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而且就在他身後。
陸風緩緩地回過頭,看見「她」就站在面前。
「不會吧!除了幻听,還產生幻影?!」他以為眼前的人是思念過深所產生的幻影。
李敏華擔憂地問著眼前呆愣住的人。「陸風,你忘了我嗎?」四年不見又生過孩子,多少有些改變,但還不至于認不出來吧!
杜雋臣昨夜打電話來說,陸風的行程十分保密,探不出落腳地,要她今天來會場試試。
還好真的找到他的人了!只是他變得好多,周遭的氣息很冷,讓人不敢隨便接近他。她不由得懷疑今天找他想將話說清楚的決定,是否正確?因為他似乎已不是當年離開她的那個陸風!
「媽咪,你不是說要帶我來找爸爸嗎?爸爸呢?」安安興奮又著急地問著,他好想看爸爸,安安的聲音打破陸風的迷咒,這小表不是她和杜雋臣的孩子嗎?他說要找爸爸?!這麼說他們一家三口都會在這踫面嘍!
他沒好氣地粗聲問道︰「你來這里做什麼?」他們一家人干麼約在這里踫面?想跟他示威嗎?
「你好嗎?」他不耐煩的語氣讓她乍見他的喜悅和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開始產生裂縫。
他真的如傅子杰所說的愛她嗎?還是說……傅子杰騙了她?
「沒見到你會更好,」有哪個人在看見自己心愛的人跟別人親親愛愛的,會心情好的?又不是沒神經。
這次她的心不只是裂縫,還破了個大洞!
「你……就那麼討厭、見到我!」她的聲音已哽咽。
原來只有自己還傻傻地抱著奢望,他根本不想再看到她。
「我哪有!我只是……」不想觸景傷情!他最後幾個字含在嘴里沒說。她都已經有了好歸宿,還來找他做啥?!
李敏華鼓起所有的勇氣問出。「難道,那一夜……對你沒有特殊意義嗎?」
「你要我說什麼?」陸風惱怒地反駁道。「你還來跟我提起這些做什麼?你以為這樣要人很好玩嗎?還是你想要知道有多少人曾拜倒在你的裙下?」他誤以為她是故意要弄他,故意挑起他的痛處。
若不是那一夜,他們倆現在還會是「好朋友」;也許經過幾年的相處後,她也會喜歡上他,成為他的人。
但如今,她已是別人的妻,一切都太遲了……
她哀戚地控訴。「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這種人?」被人誤解,而且那人還是自己心愛的人,這種委屈是教人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