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紅顏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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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她已經把魏霞雨這號眼中釘送出國去了,牧千里又哪來的紅粉知己?

于聆春接到消息,馬上約女經理出來詳細盤問,愈听愈怒,偏偏不曉得那女的到底是誰?氣得她一佛出世!

「牧先生此舉實在太過分,當著公司同仁的面,毫不避嫌的宣稱很快就要和那女的結婚,一點也不顧及你的顏面。」女經理一面同情的說,一面打量于聆春的反應,內心深處也不得不興嘆,于聆春固然漂亮,但那女孩美得清奇,乍見覺得她清新秀麗,有一股飄逸的靈氣,愈看愈震撼于她懾人的美艷,風采逼人,嬌麗不可方物,其姿韻儂艷又有淡雅之美,實在非常之特殊。「也難怪牧先生起了異心,那女孩是我平生所僅見之尤物。」

于聆春秀眉微蹙,女經理忙道︰「你別生氣,于總,我只能把事實告訴你,讓你有心理準備。過去牧先生總像帶了一張面具,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可是那女孩一出現,他人也變了,笑容可掬,溫柔得不得了……」

「他真是說要和那女的結婚?」她打斷她。

「戒指都訂了,不會是開玩笑。」

「太目中無人了!」于聆春一怒而起。「我絕不讓那狐狸精稱心如意!」

她馬上轉向店內取得做千里購下的粉紅鑽,怒氣沖天的趕至他的辦公室,一見他人,就不由分說的把鑽石丟到他臉上!

「你這個女人!」牧千里兩眼冰寒。他的秘書趕緊把鑽石撿起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哼!」雖然知道她必定會來興師問罪,卻沒料到她的行為活像潑婦,牧千里對她更增厭惡之心,反而認為退婚是好事,若不是期盼好聚好散,免增無謂的阻礙,他可沒耐性招呼她。「坐吧!想喝點什?」

「不必再作戲了!」她的聲音很大、很沉。「我問你,那女人是誰?」

「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于聆春暗咬牙。「上次你看上霞雨,我無可奈何的花錢送她出國去玩,但是這一次,我絕不再容忍!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沒權利,這不關我的事?要不要我請來令尊,由他評評理!」

「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由我們自行解決。」

「解決?」

「對,我要退婚,希望你不要為難我。」

于聆春臉色大變,即使心里有準備而來,仍按捺不住驚恐的情緒,對,她害怕。她一直在害怕他會說出這句話,如今他毫不猶豫的說出來,一片陰霾的滄桑蒙上了她的臉,她整顆心都在發抖,而這些情緒是連濃妝也掩飾不住的。

牧千里深知她性情剛強,硬踫硬只怕她更會故意刁難,于是不得不按捺性子,誠懇的商量︰「我自知突然退婚很過分,兩家又都愛面子,尤其對你更是抱歉。你的家世好,人才也出眾,沒有我一樣可以光彩耀眼,而她,是非常柔弱的一位女孩,她不能失去我,當然我也舍不得她,我已決心保護她一輩子。」

「不可能。」她激動地拒絕相信。「你才來台灣沒多久,又一直忙于工作,不可能有機會對女人產生刻骨銘心的愛情!若是對我不滿,可以告訴我,我不是不講理……」

「你就是太講理而不講理,所以無法想象這世上有『一見鐘情』!包無法想象我一見她就情不自禁,日思夜想的全是她!我沒有辦法在心里牽掛另一個女孩的情況下和你結婚,這樣我們都不會幸福的。」

「你逼我退婚,教我蒙受不幸與羞辱,這就是給我幸福嗎?」于聆春憤怒地大吼︰「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我要親眼看看她有什狐媚本領,能使你這位冷酷的男人情不自禁、日思夜想!我更要親口問問她,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為什要搶我的未婚夫?為什要破壞我們的婚姻?」

「不關小雅的事,我不許你找她麻煩!」

「哈,她叫小雅是嗎?魏霞雨被你拋棄了?」

「關霞雨什事?你就是喜歡自作聰明。」

「你不愛霞雨?」

「從頭到尾我只愛過一個女人,就是席燻雅,你也見過一次,所以你應該明白,小雅絕不是玩弄狐媚本領的女孩,愛上我,只有增加她的煩惱與痛苦,在我面前強顏歡笑,你知道我瞧見了多心痛嗎?我所能為她做的,就是盡早解除婚約,減少她的罪惡感!聆春,你是明理人,我請求你成全我們,讓我和小雅可以早一天光明磊落的公開戀情。」

于聆春恍然明白,她被耍了!他故意不解釋,讓她誤會他對魏霞雨有意思,實則利用她應付霞雨而無暇管他的時候,共和席燻雅約會。

卑鄙!陰險!不要臉!枉費她對他用情良深,那渴望成為他的新娘,期待婚禮那刻,她穿上雪白華衣,面罩白蕾絲如薄霧般的面紗,由父親將她交到他手上,與他牽手一生,為他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而他,背棄了她!

最可恨的人是席燻雅,裝出一副嬌弱良善的模樣,親口祝福她與千里早日共締連理,誰知卻暗地里對千里極盡貝引之能事,慫恿千里跟她退婚,企圖自己坐上牧少夫人的寶座!天底下怎會有如此虛偽、陰險的女孩?

千里已受她的迷惑,看不清她的本性,但于聆春可看清楚了,她不會再受騙于那張楚楚動人的臉孔和言不由衷的甜言蜜語,她一定要撕下席燻雅的假面具,讓千里看清楚他愛上的只是一名用盡心機想攀龍附鳳的拜金女孩!

牧千里從不費心去了解她內心所思所想,直接就問︰

「你究竟肯不肯答應退婚?」

「我不答應。」她以令人訝異的睥睨態度,輕視他們可笑的戀情。「因為我根本不相信席燻雅是真心愛你,她處心積慮所圖的是什,你會不明白嗎?」

「你的想法太骯髒了!」

「不骯髒,很快你就會明白我才是對的。」

「你想做什?」他慎戒的有了提防。

「我希望你現在就打電話跟席燻雅說,你因為有急事必須馬上回香港,一星期後才回來。如果你對她的愛情有信心,就接受這項考驗!要不然,除非我死,退婚免談!」

「這算什?威脅我?」牧千里直覺的拒絕了。

「你害怕了?你怕我這一試探,從她嘴里掏出的真心話正是你所害怕听到的對不對?」她眼中有一種惡意的嘲弄。

「愛她就必須信任她!你根本不懂得愛為何物!」

「我不懂得愛?呵呵,只有你跟席燻雅才懂得愛?你放屁!我愛你,所以信任你,結果得到的是什?你這位自命真心懂得愛的男人,請你告訴我,一個『愛』字可以使你們理直氣壯的傷害我嗎?」

牧千里意外的沉著與冷靜,他不能被她幾句話就弄亂了陣腳,雖然她到這個地步才來說愛他、信任他,令他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氣。

「你打不打電話?」

「沒這個必要。」

「好,你狠,但我也不差。我立刻上席家討公道,問她父母教出什樣的好女兒,問席燻雅到底是何居心!他們若不還我一個公道,憑于家的財勢,要使姓席的小康家庭跌入愁雲慘霧的悲涼處境,相信不會太難。」

「于聆春!」他喝道。

「怎樣!」她拍桌子吼回去。「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們好象兩只決斗的公雞,恨不得把對方拆了吃下去。

愛人的一方總是先低頭,于聆春也不願鬧到那種地步,真這做,她和牧千里也等于走向分手的絕境了。她目的不過是逼牧千里讓步,照她的計畫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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