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妖精!」
「你怎可以罵我?千里愛上我,乃取決于他自己的心智,我可沒有自己粘上去。要怪就怪你不識相!你今天的不幸全是你自己造成的!」席燻雅一腔怨氣終于找到機會宣泄,但她的表情仍然嫵媚迷人,然以冰冷的眼珠瞪住她。「早在我和千里熱戀之初,已替你打算好了。只要你肯退讓,成全我們,雖免不了傷心一時,但仍然有機會另覓所愛;若是你自私的想霸住謗本不愛你的千里,為了你自以為是的尊嚴和愛而要硬生生拆散我們,我保證你結婚之日就是你不幸的開始!我保證你再也沒有發自心底的笑容!」她居然還笑得出來。「我果然料事如神,是不?」
于聆春打心底發寒。如果不是席燻雅刻意顯露,她能發覺她可怕的一面嗎?非常之溫柔的同時,又可以非常之殘忍。
「在商場你是女強人,而我卻是人性的統治者,只要被我看中、對我有用處的人,我都會將他研究得非常徹底。老實告訴你,我有一百五十的智商,記性特強,過目不忘,再加上高人一等的判斷力和忍耐性,相信不管從事哪一行都不會輸給你,可是我不要,我放棄當女強人,因為我很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仍由男人在統治,我只要統治男人就好了。」席燻雅說著,淺淺一笑。「你自以為聰明,只要捉住千里就等于捉住了崇高的社會地位,滿足你的虛榮心。我跟你不一樣,我只求活得開心就好了,所以我不過分執著,千里娶你也罷,我另嫁範逍颯,一樣非常幸福。而你呢?當別人當面夸你們夫妻『看起來』很恩愛的樣子,試問你內心是苦是甜?是尷尬是辛酸?你的社會地位滿足了你被丈夫冷落的心嗎?」
「你住口!」
「你不愛听可以一走了之啊,未來的總裁夫人!」
「我嫁給千里是因為我愛他,不是……」
「別生氣。我相信你就是了,問題是,千里他信嗎?」
「都是你這個狐狸精害的!」于聆春凶狠起來。
「又說我是狐狸精,會說這種話的女人通常都是樣樣不如那個狐狸精,連做女人都做不好,妒恨交加,只有口誅筆伐了。」
「你……不知羞恥!」
「于聆春!你罵我狐狸精,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絕不能說我不知羞恥。如果我真如你所言,千里也不會對我念念不忘!而逍颯雖知我對千里用情良深,但婚後他待我如珍如寶,原因之一,就是我守住清白之身與他結合,所以他十分信任我的操守。」席燻雅不懷好意的盯著她。「你敢說千里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嗎?」她面向屋子,瞧見亞佛.狄拿端著一杯飲料向她們是來,于是臉帶微笑,卻細聲激怒于聆春︰「我想千里應該不會在乎,畢竟他娶你是逼不得已,迫于父命,主要是為了兩家的利益,別說是殘花敗柳,就算肚裹有其它男人的野種也只好娶了……」
「啪」的一聲脆響,席燻雅應聲而倒,手撫面頰,驚恐、委屈的望著「凶殘」的于聆春,楚楚堪憐的淚水滾了下來,亞佛.狄拿正好趕到,將杯子擱在椅子上,扶起席燻雅,看她無力地跌坐在椅上,掩臉啜泣,他好想安慰她,又想明白真相的望向于聆春。
于聆春自知打了人,怎說都是錯的,轉身回屋,與範逍颯錯身而過,想對他說些警告的話,但範逍颯已奔向燻雅,她只好搖頭算了。
席燻雅一見他便投入他懷里,哭得令人心碎。「她為什要這樣對我?牧千里不過是好意來對我說幾何話,不到三分鐘就走了,她卻不相信,懷疑我故意勾引牧千里,我愈解釋她愈恨我,最後……竟當著狄拿先生的面打我一巴掌,我……說出去我沒臉做人了啦!」又羞又怒的捶打丈夫的胸膛。「都是你不好,你干嘛一去那久,明知有于聆春在,她一直都討厭我,嗚……嗚……」
「對不起!對不起!被朋友拖住了,多講幾句話。」範逍颯心疼極了,很遺憾牧千里的行為竟要由燻雅來受過,他自然明白于聆春為何對燻雅妒恨難消,他也听說牧千里兩年前就開始養情婦,而且直言想在情婦身上尋找初戀情人的影子,這種話傳入妻子耳中,不可能不牽怒于那位無辜的初戀情人。
抬起妻子淚眼婆娑的芙蓉臉龐,哭得兩眼微紅,反而別有一種淒艷的美麗,難怪牧千里難以忘情!範逍颯只有慶幸嬌妻素行端正,不用擔心飛來綠帽子。
「別哭啦,狄拿先生在看了。」
「啊?」席燻雅更加羞得不敢看人,兩頰頓時如上了一層胭脂,東方人的含蓄美無形中深深烙入亞佛,狄拿的心版。
進屋後,宴會也接近尾聲,範逍颯和妻子共舞一曲,亞佛則邀請她跳最後一首,見她心情仍不是很好,忍不住問︰
「對不起,我很納悶,牧太太怎會對你這敏感?」
席燻雅一副梗淚裝歡的勉強笑容。「牧千里是……我的初戀情人,我們兩心相許,天真的以為可以從此天長地久,誰知道……我的家境與他相去太遠,最後他不得不遵從父命娶一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
「我有點明白了,牧太太一直以為牧先生未忘情于你?」
「他們結婚後就住在加拿大,我不曾再見過牧千里,也不明白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其實牧太太多慮了,我不可能和有婦之夫糾纏不清,只是,初戀時那種純純的愛很令人難忘。」
「你心里仍在帖記他嗎?」
「沒有人能擁抱回憶過一輩子的,狄拿先生。」
「叫我亞佛,OK?」
席燻雅但笑不語,一曲結束,回到丈夫身邊。
餅兩天,她用假音打電話去飯店問︰「魚蓮施夫人到了嗎?」得知她出門購物,便至第五大道轉一轉,和魚蓮施巧遇,讓魚蓮施主動發現她。
「席燻雅小姐是不是?」魚蓮施提著好幾個袋子,眼珠子仍不停搜尋美麗的東西。
「你是——」
「難怪你忘了,我們相聚時間太短,當時你又病得很厲害——我是千里的媽媽啦!」
「牧夫人!好久不見了。」
「听說你嫁人了,而且嫁得很好,我心里很替你高興。」
「謝謝你!我也想起你了,當時你對我非常照顧,那樣的溫柔親切,我常在想,不愧是千里的媽媽,又高貴又有教養,才能生出這出色的兒子。」
魚蓮施因出身不佳,最愛听奉承話,笑得魚尾紋都藏不住。
席燻雅幫她拿過三個袋子,說要順路迭她回飯店。
「對了,待會一起上去喝杯茶吧!」
「謝謝你,不用了。」
「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你還介意見千里嗎?」
「前兩天在狄拿先生的宴會上,我們見過面,他留了胡子,看起來很有當家作主的派頭。我相信他過得很好,這樣就夠了。」
「其實……唉!」
「牧夫人,請你別介意,並非我不通人情,而是那天的宴會給我很深的感觸,少夫人一直不諒解我,所以還是別見面的好,讓千里一家能和諧才是最重要的。」
「是不是聆春做了什?」魚蓮施在社交圈打滾久了,最愛听小道消息。
「我不想讓千里知道。」席燻雅難掩憂戚。
魚蓮施更好奇了。「不告訴千里就是了。」
「唉!也好,就請牧夫人轉告于聆春,我也是有夫之婦,不用擔心我會跟她搶丈夫,日後再見面時,請她不要再失儀失禮。」
「失儀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