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女的青春祭典 第10頁

羽童一時窘得很,但另一個她又激勵自己絕不能在這時候退縮,為了將來,為了希瓏和她的婚姻,他說話盛氣凌人的樣子和命令的口吻,她都可以咬牙忍受下來。

「我不是要跟蹤你,我找你有事但不便登門拜訪,所以……」

「妳找我有事?」

他再開口時,她覺得他唇邊依稀有股笑意,似高興,又似嘲諷,她不懂,也無心分析,只覺這人好生難以親近。

「如果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我才不會來找你。」

「哦?」歐去蓬從容不迫的打量她身穿一襲最易表現女子優雅風範的象牙白色的連身長裙,領圍與前排鈕釦的設計很別致,顯然有備而來,不由傲慢地應著︰「我不喜歡有人跟蹤我,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希望妳的理由能讓我接受。」

羽童真想轉身就走,不要再見這個頤指氣使的男人。不錯,他很有錢,人又長得帥,且正處于最能散放男人魅力的成熟年紀,或許真有女人企圖就在大街上捉他進禮堂,但絕不是孟羽童。

「妳想做什麼?」他問。

羽童震動一下,是啊,她想做什麼?她幾乎失神了。

當她傷心欲絕的時候,她的目光落在肥皂、洗發精上時,心底興起了一線希望。這些清潔用品使她想到了歐去蓬,而歐去蓬代表榮獅企業。盡避衛希瓏看不慣歐去蓬風流的作風和先天的優勢,但不可否認,榮獅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清潔用品公司,在歐去蓬父親那一代就已發展成為跨國企業,生產許多系列的工業用、家庭用或個人用的清潔產品,後兩者在每個家庭幾乎都可以見到一、兩樣,這正代表了榮獅所擁有的勢力。

就在那時候,羽童想到一個可以拆散衛希瓏和谷琇晶的計策,所以她必須來求助歐去蓬,只有他可以為她完成心願。當然,她也想到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幫了她,她也準備好要付出一切代價。

現在兩人面對面了,他問她想做什麼,她卻猶豫了。

她值得這般犧牲自己嗎?更糟的是她一直沒考慮歐去蓬有拒絕她的可能,果真如此,豈不丟死人了。

歐去蓬好奇地注視著她,她時而暈紅時而發白的臉孔告訴他︰她肯定遇上大麻煩了。

「我……」羽童呵斥自己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後退的路了,除非她想放棄婚姻,將丈夫拱手讓人。不,絕不!

歐去蓬惑然地等著。

「你……你要不要我?」她一口氣說出來,心跳得好快,臉漲得通紅。

「什麼?」他用驚疑的眼光瞪著她。

「我想將自己賣給你一次,只要你肯幫我做一件事。」

她不敢望他,怕看到蔑視或嫌惡的神色;等了半晌也沒听見回答,終于鼓足勇氣抬起頭來,他看她的表情好古怪。

「我的耳朵八成出了毛病。」他咕噥地罵了一句粗話。

羽童快喪失勇氣了,細聲細氣的說下去︰

「你沒有听錯,我就是那意思。請你……給我一個答覆。」

「妳渴望我接受?」

羽童點點頭,臉頰上的兩片紅暈發燙著。

「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歐去蓬語氣凶惡,他也不明白自己干嘛發火。「趕快回家去吧!」轉身就走。

羽童覺得自己好丟臉、好無恥,淚水沾濕了睫毛,但她絕不願和希瓏離婚,于是又亦步亦趨地追上歐去蓬。歐去蓬停步,她也停步,歐去蓬走,她也跟著走,終于,歐去蓬惱火地霍然轉身,十分嚴苛的表情有些嚇人。

「妳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我快餓死了,沒空陪妳玩。」

「直到你答應為止。」她停在他三步之外。

「是不是妳老公出了毛病,逼得妳非滿街的找男人不可?」

話一出口,他立刻知道自己說得太過分了,羽童滿臉屈辱的低叫一聲︰「我恨你!」在她要跑開之前,他及時捉住她。

「妳看妳,連幾句玩笑話都受不了,臉皮太薄,一點也不世故,怎麼勾引得到男人!」

「我不是要勾引男人!」

「妳這種舉動就是在勾引男人。」

在他專橫的指控下,羽童感覺咽喉似乎緊縮住了,發不出聲音,狠狠瞪著他,怒火一起,反擊的話自然溜出︰

「我不是要勾引你,你根本不是我欣賞的類型。我只不過想請你為我做一件事,而我打算付出代價。」

他冷冷地咒罵著,羽童氣憤的道︰

「請你不要說粗話,太難听了。」

「是妳有求于我,妳最好學著忍耐。」歐去蓬反唇相稽。「面對大眾我不得不循規蹈矩,私底下我大可不必再勒緊脖子做什麼紳士,我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高興怎麼說就怎麼說,妳不滿意可以轉身回家。」

「那你是答應了?」羽童听出弦外之音。

「跟我來吧!」

「現在?」

「難道還要等花前月下嗎?」

「你真粗俗。」

「哼!如果妳想勾引男人妳就必須記住,會被女人當街勾引的男人,通常都不是好東西。」

「你在罵你自己。」

「有何不可!」

歐去蓬將她帶至一家歐風服飾名店「流行夢」。小型的賣場,精致高雅的裝潢,襯托每一件高價位的服裝輿飾品。

「芳菲!」他向女老板招呼著。

林芳菲的目光輪流停在兩人身上,一開口,聲音帶著性感的沙啞。

「好久沒見你來為女友付帳,還以為你變了性情。」

「別取笑我了。」歐去蓬一本正經地問她︰「樓上的房間仍是妳在住嗎?」

「不錯。」

「借我用一下不介意吧!」

「我相信你。」林芳菲撥撥短發。「請便吧!」

「謝了!」歐去蓬向羽童比了個「請」的手勢。

「在樓上?」

羽童簡直不敢相信歐去蓬的臉皮厚到借用女性朋友的房間,他真是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想法。但這有何差別呢?大不了她往後別再走近這家店,而且事情發展到此地步也不容她退縮了,唯有硬著頭皮跟歐去蓬上樓。

樓上的房間布置得很簡單雅潔,歐去蓬自在地坐在唯一的單人沙發上,羽童立在他面前,手足無措起來。

「妳明白林芳菲方才說的話嗎?」

他感興趣的目光躲在鏡片後,不住在她身上瀏覽著,可怎麼也瞧不出她有半絲誘惑男人的雅興,線條分明的嘴角為之扭曲。

「她說她信任我,那等于暗示我只能坐在這張椅子上。」

「你不要我!」羽童又羞又惱。「你為什麼不當場拒絕我呢?帶我來這里做什麼?」她的目光自然投向樓梯處。

「妳一向都這麼急性子嗎?」他用一種嘲弄的口吻說,「我必須先听一听妳要我做的事,才能決定是否接受妳預備付給我的代價。」

羽童靠著衣櫥坐倒在地毯上,因為這跟她的計畫不符;她原先預計先色誘他,使他無法拒絕她的要求,但顯然她白白結婚三年卻一點勾引男人的本事也沒學會。

「妳準備說實話了嗎?」

這話中隱含的不信任使羽童昂起下巴,毫無笑容的說︰

「雖然我希望你幫我做的事有點不合常理,但我也不會因此而編造對我有利的謊言。我會說實話的,因為我比你更痛恨欺騙。」每思及希瓏多年來對她的欺騙,她就掩不住一臉陰霾,但心里急遽絞痛的感覺也使她體會出自己是愛希瓏的。

「我想知道,為什麼妳要以自己的身體做為償付的代價?」

「因為我沒有其他可以讓你看上眼的東西,你太有錢了,而且我听說你……不討厭女人。」羽童仍不能自在。

「不討厭?」歐去蓬笑得怪聲怪調。「妳真含蓄啊!」

「你很得意自己的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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