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奪密碼 第2頁

「咦!等等!你——」她突地發現一件大事。她沖上前去,對「他」左拍拍、右,愈模愈感到驚奇。

「夠了!變態女!這樣你也模得這麼高興。你以為是模模茶呀?」「他」彆扭地打落她的毛毛手。

「你有身體!」她驚訝地大叫。「噢!MYGOD!你真的模得到耶!噢!MYGOD!噢?MYGOD……」天哪!這是什麼世界呀!

「他」反應神速地揮開她再次伸出的魔掌,「唉!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話用嘴巴說,不要手來腳來的,好嗎?」

「什麼嘛!真是不公平,剛剛不知道是誰在那里把人家的頭拿來當球打,現在又自稱是文明人了。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過分!」她嘟起嘴,嘮叨地發洩不悅。

「他」真是嚴以待人,寬以律己耶!

「你有意見嗎?」「他」微瞇眼,掄起拳頭在她的眼前晃呀晃的。

「喲!你以為我沒見過歹人呀?我可是每天都有在鏡子里看到咧!」她不屑地瞄了瞄「他」。

哼!想她童維真在外面作威作福、為害世間時,「他」還不知道在哪里蹲咧!

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他」楞了下,不悅地鼓起雙頰,「唉!好歹你也表現出少女的羞澀與矜持,好嗎?稍微表現一下害怕的樣子,好不好?」真是很傷害「他」純真幼小的心靈耶!

「害怕呀?」她懶懶地瞥了「他」一眼,打了個大呵欠,像揮蒼蠅似地擺擺手,「好啦、好啦!我有很害怕,怕得皮皮挫、怕得眼楮都睜不開、怕得只想回床上躲在被窩里發抖,這樣有沒有讓你很爽呢?」她擺明了是在敷衍了事。

「嗯!一點點爽啦!」他地說。

童維真不禁挑起眉,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他」。

她生平第一回遇到比她更囂張、更跋扈、更不知道客氣怎麼寫的「人」。

「好吧!耙問這位大哥,今日召喚小妹,不知有何指教?」「他」以前老是用「無言的深情眼神」默默地注視她,今天難得地開了金口,一定是有事要發生了,女性敏銳的第六感警鈴大作地告訴她。

「有事要你幫忙!」「他」雙手抱胸,囂張地說出目的。

喲!這是請人幫忙的態度和口氣嗎?瞧「他」得二五八萬的欠扁樣……童維真微瞇眼打量著「他」。

哇塞!好歹他們也有十幾年的「交流」了,她怎麼沒發現過「他」是如此欠扁呢?

唉!默默無言時,留給人無限的想象空間,還是比較美好的。

一開口,就全幻滅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我就當你答應了!」「他」自作主張地宣佈。

「我哪有……」童維真瞠大眼,正要抗議出聲,突地想到今天在學校里,「夢幻部隊」才做成決議,要好好地一探究竟,別再讓不明的夢境困擾著大家。

一想到這里,她抗議的話語就吞進肚子里。

「你哪有怎樣呀?」「他」擺出三七步,俯睨著她。

「我哪有……」斜睨他一眼,「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歹人呀!

「嘿嘿……」「他」賊笑兩聲,「很好、很上道,不愧是我的妹妹。」

童維真皺起眉頭望向「他」。蝦米?這人是不是瘋子啊?哪有人半路認妹妹的呀?

「還發楞!快走啦!」說著說著,「他」已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

走?走去哪兒?不等她問出聲,一道白光閃電立即從她的眼前爆裂開來——那束光竄進她的身體里,流過她每一寸血管神經,再從每一個毛孔里透出,將她的身體硬生生地支解分離。

剝離的痛楚讓她痛叫出聲,劇烈的沖擊後,身體一輕,她下意識地回頭,赫然見到她的身體毫無生氣地軟臥在地上。低頭一看,她變成透明的虛體。

「搞什麼鬼呀?」她大叫,手腕仍被「他」扣得死緊。

「他」卻是見怪不怪,還露出一抹笑,「抓好!咱們要走了!」

「哇啊!」驚叫中,一股強烈的氣流已經吸住他們兩人,投向未知的一方……

※※※

「他」不知坐在這里多久了,也不知從何而來,只是坐在河畔,望著渡船婆載著魂魄們往來。

來的魂魄總帶著濃厚的七情六慾,不甘、迷惘、解月兌、嗔癡愛恨……時候一到,所有的情愛都已散盡,只剩飲盡孟婆湯後的木然和空白,再重新輪回。

「這真能喝嗎?」「他」抵不住好奇心氾濫,趴到有一個人高的大鍋邊,看著里面沸騰的冒泡茶湯。

「我還以為很濃呢!原來是清清的,像茶湯而已,是不是鍋料下得不足呀?」他好奇地拿起舀勺攪了攪湯汁,「啊!謗本沒透嘛!底部攪一攪,還有些料都沉在鍋底耶!」

「去去去!別打擾我老婆子做事!」少女容顏卻滿頭白發的孟婆,一揮袖將「他」震到十丈外去。

「啊!」「他」驚叫著,在地上翻了好幾圈,慌亂中伸長手扣住一棵楊柳,終于免于滾落幽冥河的噩運。

「咭咭……咭咭咭……」刺耳的謔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是押送鬼魂們的鬼卒咧大嘴笑著。「他」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對鬼卒們扮了個鬼臉,站在河畔看著另一群喝了孟婆湯的幽魂,被鬼卒們喝著上船。

瞧了一會兒,「他」又覺得索然無味,眼楮瞟呀瞟的,又瞥到高台上的大爐。

撇了撇嘴,「他」暗忖著,那鍋清如茶湯的湯汁嘗起來不知道是什麼味道耶?

好奇之下,「他」又偷偷模模地爬上高台,「孟婆,分碗湯給我嘗嘗,好不好?」

少女容顏卻滿頭白發的孟婆瞥了「他」一眼,是被「他」吵得有些煩了。「喝了也沒有用,你又沒有前世,只是浪費我的湯汁罷了。」

「小氣!」「他」扮了個鬼臉。

「那我也去排隊,你就不能不給我喝湯了吧!」「他」異想天開地說。

孟婆嗤了聲,「你想排隊,還早得很呢!」

「他」可不理,一溜煙跑到隊伍後,卻被鬼卒攔住,「嘿!你想做啥?」

「排隊喝湯呀!」「他」答得理直氣壯。

表卒打量了下「他」,咧著滿口尖牙笑了,「還沒、還沒,你想喝湯,還得再等上十年、百年後。去去去!別在這里礙事!」

「他」還想抗議,鬼卒卻虎目一瞪,教「他」嚇得一縮脖子,一溜煙地跑了。

「小兄弟,你想走嗎?」須長到胸的老人對「他」招了招手。

「我想嘗嘗那鍋湯是什麼味道。」「他」坐到老人身邊,照實說道。

「喝了那鍋湯,就得走了。」老人拂著長須說道。

「是投胎轉世嗎?」「他」問道。

「是呀!」老人望了「他」一眼,「你不想走嗎?」

「他」搔了搔頭,「如果可以,我也想去維真的世界里瞧一瞧。只是,我已經在這里待太久,也沒有什麼走不走、留不留的問題了。」他已經習慣待在這里了。

「維真?」

「他」點頭,「有時候,我會『看見』一個女孩子的身影,斷斷續續地,看著她長大、看著她生活,她就叫維真。」

老人長眉下的眼閃過光芒,喃語了句,「畢竟是孿生子,總是血脈相連,天意、天意。」

「啊?」

老人拍拍「他」的膝,「老人家指點你一條路,去找個管輪回簽的書記官,叫于老頭,他能助你一臂之力。」

「于老頭?」

「沒錯,就是他。」老人家拂著長須點點頭。一听到可以擺月兌這種無趣又無聊的日子,「他」興匆匆地跳下大石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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