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兩個人最有可能了。」靖萱用筆敲敲紙面上圈起的名字。
寧遠、何秋池,就是這兩個了!
※※※
當晚,于子山回來後,靖萱故意對他說︰「剛才有位小姐打電話來找你,但是忘記留名字了。」
于子山的濃眉皺了下,「這樣呀!」
靖萱偷笑。嘿嘿!這下子看他會打電話給誰,就知道他的心里是想哪一個人了。
她真是宇宙超級無敵智能美少女呀!
于子山只是坐在客廳里蹺起腳,看著報紙,沒有打電話的意圖。
她等了十分鐘,他還是不動如山的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報紙上。
她受不了了,拿了電話遞給他。
「做什麼?」于子山狐疑地抬頭。
「你不是要打電話嗎?」
他挑了下眉,「打給誰?」
「剛才不是有位小姐打電話來找你,你不回電嗎?」
「但是她並沒有留下名字,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你要我打電話給誰呀?」他覺得莫名其妙。
靖萱不禁語塞。
「那、那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打電話給你,你就打給她嘛!」
「我想不出來。」
「怎麼會想不出來?你用力的想嘛!」她就是要硬拗。
「不必想了。如果她有事,會再打電話來的。」說完,他又低頭看報了。
可惡!計謀又失敗了!
「唉!我很好奇,為什麼我在這里住了這麼久,都沒看過你的女朋友啊?還是你不敢讓她知道我住在這里,怕她會誤會啊?」她單刀直入地問道。
既然用迂回戰術不行,她只好直入虎穴了!「你干嘛這麼好奇呀?」他翻了頁報紙,頭抬都沒抬地問道。
她訕笑道︰「關心你嘛!」廢話!她當然好奇了!這可是關系到她下半生的幸福耶!
「說嘛!你的女朋友咧?」
「沒有。」他簡單回答了。
她瞠目,「啊?沒有?是沒有女朋友?還是沒有心情回答呀?」「都沒有。」這次,他進步了一點,用三個字回答。
她嘟嘴,「哪有可能,依你的條件,該不會是女朋友太多,沒有一個固定的,這樣比較有可能吧!」他可是三高族,怎麼會讓外面的饑渴女性們放過呢?
「說嘛!你有沒有比較欣賞,或喜歡的對象呀?說來听听嘛!」
「沒有。」他又吐出兩字真言了。
她差點吐血,「唉!不要這樣敷衍我,好嗎?回答一下會死呀?」
「不會死呀!」
「既然不會死,那為什麼我問什麼,你都是要死不活的回答呀?」
他終于抬頭望了她一眼,薄唇吐了句,「不想。」語畢,他又低頭看報。
她真的會被他氣死耶!
依他這種要死不活的態度,她要問到民國幾年,才能問得出答案呀?
她放棄了!
好吧!既然A計畫失敗,就先進行B計畫了!
她從口袋拿出一顆氣球,「拜!幫我吹個氣。」
于子山狐疑地瞪著她手上的氣球,「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幫我吹個氣嘛!」「無緣無故的,干嘛要吹氣球呀?」
「唉!你被害意識不要那麼重,好不好?只是叫你吹個氣球,你干嘛那麼龜毛。我又不會害你!」她不悅地大叫。
他老實地說︰「難說喔!」
「什麼!」她瞠大眼。
「不管!幫人家吹氣球,快點啦!」她整個人賴到他的身上,「吹氣球、吹氣球、吹氣球……」
看情況,他若不幫她吹氣球,她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于子山只好接過紅色氣球,拉了拉彈性,三兩下幫她吹滿了氣。
「好了!你的氣球。」
「謝啦!」她嘻嘻一笑,捉著氣球跑回房里。
一進房,她謹慎地關上房門,拿出棉線,小心翼翼地對著氣球吹口,再緩緩地放松指頭。
「呼……」
「帥!」果然,棉線吸收了幾口于子山的氣後,馬上轉為紅色。
「哇哈哈!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她雀躍地做了個拉弓的動作。
帥呀!她真是ICESNOWSMART!
冰雪聰明呀!
哇哈哈哈……
第五章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既然從于子山的嘴里套不出什麼蛛絲馬跡,她只好從別處下手。
這一日,靖萱跟在于子山的身後,來到他工作的醫院——童維真和于子山認識,是在童維真十六歲那一年,她的表姐正在讀大學,和醫學院的學生聯誼,臨時少了人,就把她拉去湊數了。
烤肉時,她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妹妹當然是被冷落的一方,她也不計較,乖乖地拿著一盤烤肉和玉米窩到旁邊啃,心想,反正今天的費用是表姐付的,她只是來當食客而已。
突地,有一個人坐到她的身邊。
她轉頭,認出是男生群中最受人注意的于子山。
他不只長相帥、笑容爽朗,還開了一輛雙B轎車。
聯誼群中的許多女生對他可是虎視眈眈的。
「你怎麼沒和大家一起玩?」于子山用手爬了爬汗濕的前額。
童維真這才注意到他還有一雙修長卻不文弱的手。
她聳聳肩,對他舉舉手上的盤子,表示她正忙著吃東西。
「你呢?」她反問道。
他學她聳聳肩,「休息一下。」
童維真依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有三、四個女生一直往這個方向看過來。
嘿嘿!看來他是因為擺不平,才跑來這里避難的吧!
「年紀大了,體力難免比較差。」她點頭說道。
「嘿!你說誰年紀大、體力差?」
「你呀!不然你幾歲?」「二十六。」
「大我十歲。嘩!都快一輪了。代溝都不知道有幾條了,還不服老?」她可是只有青春年華的十六芳齡呢!
「是、是。小妹妹說得是。」于子山不以為意地笑了。
他本來是不想參加聯誼的,光是實習醫生的工作就夠他忙到翻天了,難得一個休假天,要不是學弟死求活求的,他才懶得來,在宿舍養眠還更有實際效益呢!
不過,現在也不算太差就是了。
「你的手流血了!」童維真突然指指他的手腕部位。他舉手看了下,「大概是剛剛被樹枝劃傷的吧!」只是小擦傷而已。
沒想到,她卻從背包里翻出一包OK繃。「給你!」
他一楞,看著OK繃上印著的綠色大眼蛙,突然有一種想大笑的感覺。
「好啦!我知道我們這種小朋友的玩意兒,在未來醫生大人的眼中看起來很可笑。不要就算了,你也犯不著笑得那麼露骨啊!」她沒好氣地收回OK繃。
開玩笑!她可是明顯的看見他嘴角的笑意呢!
真是好心被雷親!「我又沒有說不要。」他快手的拿過OK繃,貼到傷口上,「謝啦!」
「不、客、氣!」她一字一字、慢條斯理地說,擺明她一點都「不介意」。
餅了一會兒,她又低頭吃起黑輪。
之後,她根本沒有把這一件事放在心上。
聯誼後過了大半個月,她卻在感冒看病時,在醫院里和他不期而遇。
「你生病了?」于子山穿著白袍,手拿著X光片,站在走廊上。
「不,我來買花。」童維真難過地用酸澀的眼楮瞪了他一眼。廢話!難不成她是沒事來逛醫院的呀!
「感冒嗎?」听她快啞掉的破嗓子,他就知道她的感冒頗嚴重呢!
「生天花!」看她臉上的大口罩,和快睜不開的泡泡眼,就知道是感染到嚴重的流行性感冒了,還問這麼多!
她的語氣不善,他卻笑了。
于子山以手上的紙袋敲敲她的頭頂,「保重呀!小妹妹。」
童維真的回答是一個大大的鬼臉。
等到她領藥之後,一轉身,就見他站在她的身後。「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