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急忙把臉貼在玻璃門上,望進別墅里頭,發現屋里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少爺,門上鎖了。」
餅去從沒發生過這種事,老王心中疑惑不已。
「有鑰匙嗎?」小室拓哉蹙起劍眉,心中也覺得奇怪。
「有的。」
老王連忙掏出鑰匙,插入鑰匙孔中,左右扭動了幾下,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別搞了,大門被人從里頭反鎖了。」
小室拓哉要他別忙了,因為他已經知道這是玲瓏的杰作,只有她才敢如此膽大妄為的杠上他。
「那現在怎麼辦?」
少爺忙了一天了,肯定身心都很累了,阿王不擔心自己,倒是比較擔心少爺的精神狀態。
「別擔心,我讓江姊來開門。」
小室拓哉摘下系在腰上的手機,直撥江姊房里的電話,但響了很多聲都沒人接听,他悶了。
「少爺,是不是沒人接听?」老王著急的問道。
「嗯,怪了,我撥客廳的電話。」小室拓哉又撥了客廳的電話,一樣沒人接听,更悶了。
「少爺,你確定沒撥錯電話嗎?」老王把耳朵貼在門上,「我都沒听到電話鈴聲耶!屋子里很安靜啊!哎唷!」
倏地,老王的耳朵莫名接收到一股微微的震動,感覺到有人在敲玻璃門,不禁把耳朵縮了回來,兩眼一瞪,吃驚的望著映在玻璃門上的美麗臉孔。
玲瓏把細臂交疊在胸前,線條優美的唇邊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形,得意洋洋的望著他倆,「不用忙了,電話線全被我拔掉了,四下門窗皆被我反鎖了,沒有我,你們根本進不來。」
「丁玲瓏,別忘了這是我的家,你最好馬上給我開門!」小室拓哉的俊容難看到了極點,怒不可遏的放出警告聲。
他意外于她的性情會如此執拗,不講情理。
他的怒容好可怕,嚇得玲瓏全身直顫……
不行,她要勇敢、要鎮定!千萬不能被他發現她心里有多麼的恐懼。
她害怕小室拓哉抓狂宰了她,雖然那畫面很恐怖,但是,為了改正他的壞習慣,無論如何,都要取得最後的勝利。
沒錯,她非以這個當信條,並堅持到最後一刻不可!
她把怯意隱藏的很好,笑眼眯眯的搖了搖手指頭,「我說過,我會準時十點鐘關好所有門窗,你既然喜歡晚歸,那麼請你睡在外面,抱歉。」
「你!!」
小室拓哉知道自己就算氣到吐血,她也不會開門,于是他學她的姿勢,雙臂環胸、挑眉、撇唇,儀態斯文高貴,像極優雅的貴公子。
「怪不得你會來幫佣了,換成我是你丈夫的話,我也會巴不得你去住別人家,最好是做死你、累死你。」小室拓哉用極為尖酸刻薄的語氣嘲諷著她,「娶到你這種女人的男人真是太可悲了!我小室拓哉對你丈夫寄予無限的同情,真難為他娶到你這只母老虎,太辛苦了!可憐……」
「你不用使用激將法,老娘不吃這一套,有本事的話,就進來看看啊!若沒辦法進來的話,就守我的規炬嘛!」
她才沒那麼笨,上他的當呢!
「好啊,我要是進得去,你就答應我三件事。」
「呵呵……笑死人了,你自己的家,要進來就進來啊!要是每次進屋,我就要答應你三件事,我豈不是一堆事情要做?那我光做你交代的事,就忙也忙不完了。」
玲瓏掩嘴呵呵直笑,譏諷的態度非常白目兼囂張。
「反正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的啦,有本事就進來,我不可能答應你任何條件。」
話落,玲瓏身一轉,朝屋內走去,鳥都不鳥他。
懊死的女人!
他真的抓狂了!她不但取笑他,還甩身走人,他若是進不了這棟屋子,從此他的名字讓她倒著念!
小室拓哉四下望了望,抓起石頭,轉身朝玻璃門用力砸下去!
砰啷!巨大聲響打破夜的寂靜,響徹雲霄。
走到一半的玲瓏赫然停住腳步,受驚嚇的程度絕不亞于站在少爺身邊的老王。
小室拓哉長腿一跨,大搖大擺的步入屋內,見玲瓏傻愣愣的望著他,不禁泛起莫名快感,當他一腳踩上階梯,卻因為愈想愈不甘心,而回頭撂下幾句狠話︰
「丁玲瓏,你在睡覺以前,最好把地上掃干淨,明天早上,若讓我踩到一塊玻璃碎片,我就要你把那塊玻璃給吞下去!另外,這片玻璃的錢,要從你的薪資里扣!」
玲瓏早被嚇呆了,一時之間找不到話反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室拓哉頭也不回的離去。
此時江姊已被巨大的響聲驚醒,驚慌失措的沖下樓來,「什麼聲音啊?發生什麼事了?」
玲瓏還處在發愣狀況中,嚇得江姊不停搖她身體,直到玲瓏開口說話︰
「怎麼有這種男人啊!」玲瓏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不守規矩又晚歸,進不了屋子就發脾氣,砸爛了玻璃,還要從我薪水里扣,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啊?太過分了!」
听完了她的怨懟,江姊大致上已經明白適才這里發生了什麼事,她搖頭,輕拍玲瓏的秀肩。
「玲瓏,你要知道,少爺是我一手帶大的,自小到大,他從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我想,你要完蛋了。」
「誰叫他晚歸又不守規矩啊!」玲瓏嚇得身子直發抖,聲音都變調了。
「那你也不能把少爺關在屋外啊!我都不敢鎖他門了,你居然敢鎖他門?」江姊無奈的搖頭。
接下來,江姊沒打算理她了,免得被少爺看見她倆在一起,懷疑她們是一伙的,是以,為了安全起見,江姊決定回房去睡,但在步上階梯的那一刻,江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
「玲瓏,記得把地上掃干淨,千萬別讓少爺踩到玻璃碎片了,不然他可要叫你吞下去的。」
話落,江姊就消失在樓梯間,留下發愣的玲瓏。
「天啊!怎麼這屋子里的人,都是這副德性啊?」
玲瓏覺得自己好無辜、好冤枉,更覺得這世界一點真理都沒有。
第五章
清晨,一夜無眠的小室拓哉在刮胡子時,腦子里還回想著發生在凌晨的事情……
這是他自己的家,還被請來的佣人鎖在外面,有沒有搞錯?分明是「乞丐趕廟公」,讓人愈想就愈生氣,愈生氣就愈不想罷休。
這一刻,他決定要替自己報仇!
思及此,他憤怒的把刮胡刀扔進洗手台里,旋身走出浴室,披上浴袍,步出臥室,拾階而下,直到他踩到一樓的地板上,才猛然憶起昨晚他撂下的狠話。
于是他前往那扇已遭破壞的玻璃門,並月兌下拖鞋,故意光腳踩地,檢查玲瓏到底有沒有把地上的玻璃掃干淨,若被他踩到一小塊玻璃,他一定要好好修理她一頓。
他在玻璃門前和窗邊來回走動著。
不簡單,掃得挺干淨的嘛!
他光著大丫腳走到客廳,在波斯地毯上來回踱步,並模著下巴,不停的點著頭。
半晌,他才離開客廳,旋即步入餐廳,餐桌上已經擺上一杯熱鮮女乃,和一份南瓜焗烤餐,他挑了個位置坐下,取起刀叉正要用餐,倏地,玲瓏驚慌失措的沖進餐廳里。
「你!!」玲瓏瞠目結舌的瞪著他赤果的大腳丫。
「怎麼了?」
小室拓哉不解的望著她蒼白的小臉,並隨著她的視線,緩緩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腳丫上。
他十分意外的發現他的腳底有鮮血在迸流,地板上也沾了一個個的血腳印,一路延伸到客廳的地毯上。
也許傷口太小了,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痛,不過,這點小傷,也足夠他作為發飆的理由,她死定了!
「這證明了一件事實,那就是--你並沒有用吸塵器清淨地毯,否則我也不會一踩上地毯就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