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他的話,小芽並無受到打擊,也沒死心,反而更堅定了要嫁給他的決心。
「在我看來,你並不是真的無心,而是緣分還未到,我相信,一旦你這種男人愛上了,必然是死心塌地的愛著,是以你未來的妻子,肯定會過得很幸福……玄武哥,如……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了我,你會考慮和我結婚嗎?」小芽滿心期待的凝望著他。
「不曉得。」太難以臆測了,她只是個孩子,怎有能力分析男人復雜的心態?又怎會出如此的難題考他?
「玄武哥。」她深情的看著他,一瞬也不瞬,「是不是因為你從沒愛過人,所以你才懷疑我對你的情意?」
東方玄武厭惡這個話題,並後悔對她講了那些話,黑瞳一閃,他閃避著問題,「別說了。趕快吃,吃飽就去睡,我們明天就要搭飛機回台灣了。」
小芽的所有證件已經全申請下來了,他們可以回台灣了。
「玄武哥,你在逃避我的問題嗎?」
「你的問題太多了。」
「我其實還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你。」
「回台灣再說,我很累了。」既然她不願放棄任何一個問題,東方玄武只好放下刀叉,佯裝一臉的疲憊,打算回飯店房間休息。
「玄武哥……」小芽跟著站起身。
他手放在她秀肩,霸道的將她按回座椅,「牛排沒吃完之前,半步都不許你離開餐廳。」
「可是……」
「沒有可是。」
「好吧!」沮喪如排山倒海般涌來,小芽乖乖的坐著,大眼兒不時瞥向男人英俊的臉龐。
「這才乖,晚安。」東方玄武欲轉身離去。
「玄武哥。」小芽舍不得他走,忍不住又喊住了他,「如果我睡不著,可以去找你聊天嗎?」
「不可以。」東方玄武有點生氣的道。
他另外安排一間房給她,就是希望她能明白,即使他收留了她,兩人也必須保持男女之間的距離。
「那我去台灣後,可以陪你一起去上班嗎?」小芽對這趟台灣之行,滿腦子充塞了綺麗的幻想。
「不可以。」東方玄武真的有點火了。
「為什麼又不可以?你為什麼只會說不可以呢?」小芽不解的抗議。
「那你又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問題呢?」他沒好氣的不答反問。
「我……」小芽被問得啞口無言。
「你還要讀書不是嗎?」東方玄武捺著性子向她解釋。
「讀書?」自從國中畢業後,小芽就因家境貧寒,從此和課本絕緣了,從沒想到還有機會當回學生。
「你才十五歲,能做什麼?當然是讀書。」他嚴正的對她說。
「那我可以有朋友嗎?’’她—直很想有位朋友,這是她的心願。
「當然可以。」
「總算可以了,我還以為你會回答我‘不可以’。」小芽像松了一口氣似的。
「那是你的權利,我沒理由剝奪你的權利。」
「謝謝你,玄武哥。」她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楮。
「不用跟我客氣。」他說道,接著投下一記嚴厲的目光,‘好了,別再問了,你快把牛排吃完,然後上床睡覺。」
「玄武哥……」
「不許你再問了。」東方玄武決定對她狠下心腸,帶著嚴厲的神色警告道。
「最後一個問題好嗎?」小芽渴求的望著他。
狠下心去拒絕少女一個無聊的問題,應該不會很殘酷,然而東方玄武卻發覺,在她那殷切期盼的眼神注視之下,他根本說不出一個‘‘不」字。
「我可以把爺爺的骨灰帶去台灣嗎?」稚女敕的嗓音緩緩由小芽嘴里吐出。
他一顆心在瞬間全化了,頓時全盈滿了對她的寵溺和呵護。
「可以。」東方玄武目露愛憐之情。
「謝謝你,玄武哥。」小芽露出了小貝齒,給他一個甜蜜蜜的笑容,並重拾刀叉,專心的切著牛排,一口接一口的吞下肚。
見她終于肯吃東西,東方玄武這才放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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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小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盤旋腦際的,全是她和東方玄武之問的對話。
她心頭擱了很多的不服氣,她不服氣東方玄武竟然會認為十五歲的少女,根本不懂愛情。
他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出現,像天使一樣送來了溫暖與關懷,愛上他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她百分之百信任自己的感覺,可是他卻懷疑著她的真心。
下了床,她披上飯店里的睡袍,開門,舉步走向東方玄武的房里。
她在他的門前停下腳步。
雖然他曾警告過她,不許半夜敲他的門,可是她實在很想讓他知道,在這世上,確實有真愛存在。
她敲了敲門,半晌,房門開了,首映人跟簾的是高大英挺的東方玄武,原本一臉疲倦的俊容,隨即閃過一絲猛駑的精芒。
「我——」水女敕的紅唇才一掀啟,即被打斷。
「怎會是你?」東方玄武先發制人,粗嘎的語氣泄露心中的不滿。
「我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我可以進去嗎?」小芽不知死活的詢問著他。
「不行!」東方玄武嚴厲的拒絕,寒眸突地進出怒焰。
東方玄武簡直不敢相信,她竟沒把他的威信擺進眼里,決意挑戰他的耐性。他實在不願相信,她竟難纏到這種地步!
而且他覺得像她這樣的行為,久而久之就會養成一種壞習慣。
兩片彩雲染紅了小芽的雙頰,她尷尬的佇在門口,仰著臉兒,困窘的退也不是,進也不行。
「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不許半夜來找我聊天,你為什麼不听話?」
她竟在半夜只披了件睡袍,就來找男人聊天,很顯然她半點都不懂什麼叫男女有別。
他的視線落在她微微敝開的衣襟,吹彈即破的雪膚縴細的玉體,若隱若現,倏地,熊熊欲火在他體內熾烈的燃燒起來。
懊死!他低咒一聲。
難以置信向來自制力極強的他,竟輕易沉淪在她的魅力下,甚至光看著她,下月復便興奮的流竄過欲流。
「我想听話,可是我睡不著。」小芽怯怯的道。
「睡不著就可以半夜敲男人的門嗎?這不是淑女的行為。既然你已經成為我的——我的——-,,他努力思索著恰當的、合理的名稱,卻發現他想不出適當的o
「你的未婚妻。」正當他蹙著眉頭思索,紅了小臉的小芽,已接下了他的話。
「胡說!」東方玄武嚴厲地糾正她的措辭。
是他說的不夠明白,還是她听得不夠清楚?難道她不懂什麼叫作適可而止嗎?
「難不成我是你的小養女?」小芽雖怕他生氣,不過她必須和他講清楚。
「小養女就小養女,有何不可?」東方玄武強迫自己去接受這個可笑的關系。
「當然不可,你絕對不可以做我的父親。」那她會瘋掉的!
「為什麼?」他倒想听听她的想法。
「因為你根本沒老到那種地步。」
「那只是一種虛稱。」他當然知道自己沒那麼老,但這是他們之間最好的關系。
「可是,如果你成了我父親,那我們就不能結婚了。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嫁給你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做你的妻子,所以,我是你的未婚妻。」
他雖然對她很好、很溫柔,可是,每當一談到感情的事,他的態度和語氣就變得像座冰山,一座融也融不掉的冰山,又冷又硬。
盡避如此,小芽仍然決定傾盡她一生所有的愛戀,燃燒起自己心中的愛火,來化掉東方玄武心中的冰牆。
終有一天,她會長大,她相信,她的愛一定可以打動他的心!
「不許你胡鬧。」
她才十五歲大,完全不知天高地厚,他曾經以為她的個性,就像蝸牛一樣的膽小怯懦,當有人模到觸角,便會將自己藏進蝸殼里,可他發覺,事實上,並不是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