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這樣可以了嗎?」事實上,她已經難過得好想跪下來抱住他的大腿。
「你的腿是斷了一大截了嗎?是不會跨大步一點嗎?還是欠人罵?!」
見她好象存心和他作對,故意踩那麼小的碎步,仇人揚看了就一肚子火,活像吃下炸藥似的。
「赫!」祝因苔被他這麼一吼,嚇得腳步踉蹌的連退好幾步,已夠混沌的腦袋,更是昏眩了起來。
仇人揚眯起邪魅的雙眼,再一次目測著彼此距離。
「很好。」確定她構不到自己,仇人揚這才滿意的跨步進房。
他取下叼咬在唇上的香煙,用指尖捻熄在煙灰缸里,接著拿出公文包里的帳本,將帳本一甩,帳本就這麼大刺刺的上了桌。
太傷心……她不能靠他太近,否則他就抓狂,他就會破口大罵……
可是,這麼多年以來,她每天,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他。
她想得到他的擁抱,想得到他的呵護與愛憐,然而,他總是狠心地劃清兩人的界線。
一股想要親吻他的沖動,又浮現心頭了,這股自她十八歲開始,就不曾停止過。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她的呼吸極為紊亂,一顆心如萬馬奔騰,兩片粉腮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
她要吻他!她要吻他……
今天,她一定要吻到他——
倏地,她像惡虎撲羊般地撲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俊美的臉龐上,烙下一個唇印。
啵!
不等他有所反應,她就像火燒眉毛一樣,轉身奪門而出。
她逃了。
「死女人!」男人的怒吼聲,宛如天地一聲雷似的炸開了,在書房內回響個不停。
男人咬牙切齒的詛咒著,似乎正極力地撫平內心莫名而起的激動。
然而,某種不知名的已潛藏在男人的體內,蠢蠢欲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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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膽大包天。
逃出書房的祝因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粉腮邊的紅暈更深了,美麗的小臉更增添了幾分羞澀的美感。
「成功了,嘻。」她將指頭放在水女敕的唇上,幸福而甜蜜的憨笑著。
雖然每個人都怕仇人揚,包括她在內,但是,他的凶模樣陪伴著她一起成長,所以她早就被罵習慣了。
她老是要故意去觸犯他的禁忌——靠近他。
因為,他是她自小就愛上的男人,每次看著心愛的男人,她的心里就好滿足、好快樂,所以,不管他如何凶她,又有多麼的厭惡女人,她仍然是死皮賴臉的纏著他。
這只能說她太愛、太愛他了。
祝因苔有張瓜子臉,如遠山似的柳葉眉下,是一雙比水晶還要剔透的美眸、嫣紅的小嘴,再加上雪白的肌膚,她實在很美,很適合當雜志的封面女郎,所有的人都這樣認為。
但一個人美,並不代表命運也會很美。
仇人揚是她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夫,他們從呱呱墜地起,就注定有的一段姻緣,但,卻也是她悲慘命運的開始。
當年,仇祝兩老都是企業界響當當的大人物,尤其仇家更是令人望塵莫及的大豪門。
然而世事難料,在兩家決定聯姻沒多久,仇家依然是那個家財萬貫、勢力龐大的大豪門;祝家卻不幸破產了,變得窮苦潦倒。
而當年仇人揚的父親見祝家破產,馬上後悔了當初的決定。
他暗地嫌棄祝家,卻礙于他是個有頭有臉的商業界名人,絕不能輕易背信毀約,然而仇人揚又是他的獨生子,所以他想出了一個解決之策——
而這個主意,卻成為了仇人揚最不願意提起的惡夢,更是釀成他今日如此討厭女人的最大緣由!
在這世上,唯有她最了解他討厭女人的真正原因。
在這世上,唯有她知道他那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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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
祝因苔永遠都忘不了,第一次在幼兒園里見到仇人揚的感覺,那年她才六歲。
那是一個陽光普照的上午,一輛名貴的轎車,由街道的另一端緩緩駛來,在幼兒園的廣場前停下。
車門一開,一個高貴得宛如小鮑主般的漂亮小女孩,氣質優雅高貴的步下車。
這個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仇人揚。
從祝母藉由超音波得知她身懷鳳女,而他即將臨盆的妻子,懷的卻是麟兒時,仇父為了逃避聯姻的事實,打從仇人揚出生的那一刻,仇父便當機立斷作出決策——
隱藏兒子的性別,將仇人揚打扮成女生,當成女兒扶養。
而這也讓仇人揚一直錯以為自己是女兒身。
祝家果然上了仇家的惡當,以為仇家生的是女兒,便依照當年的約定,讓她們成為結拜姊妹,並一起上學。
「姊姊,你長得好漂亮喔!」
祝因苔稚女敕的童音,在仇人揚的面前,甜滋滋的響起。
「我很早就來學校等姊姊了,我很乖,非常听爸爸和媽媽的話,以後我不但會好好的和姊姊相處,也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姊姊,絕不讓姊姊受人欺負。」
祝因苔是獨生女,一見到漂亮得宛如洋女圭女圭的仇姊姊,立刻打從心里喜歡著,她歡喜著自己終于有了夢寐以求的姊姊,可以與自己作伴,從此以後,她會有個很好的談心對象。
仇人揚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有兩道如劍般跋扈飛揚的眉毛,還有濃密而卷翹的眼睫毛,漂亮得好俊俏,讓人第一眼見了就好喜歡。
「你是誰?」仇人揚仰起傲慢的下顎。
因為含著金湯匙出生,身世背景在在讓人望塵莫及,因而讓仇人揚產生天生的優越感。
而且,仇人揚有著超乎實際年齡的成熟,不只有公主般高貴的外形,更有著一股一般孩童所沒有的獨特氣質。
他眼眸里綻放出一股像刀般銳利的光芒,似乎一不小心,就都會被這樣的眼神吞噬。
「姊姊,我是祝因苔啊!你的結拜姊妹花。」祝因苔清秀甜美的小臉上,堆滿了可愛的純真笑容。
「原來就是你!」
仇父已跟仇人揚提過「指月復」這檔事,「我是姊姊,你是妹妹,所以凡事你都要听我的,知道嗎?」
「知道。」
「現在幫我背書包。」仇人揚是小鮑主,自認書包要由下人來背,于是說著,便拿下肩上的書包。
「是是是,姊姊。」祝因苔實在太喜歡姊姊了,所以伸出細瘦的手臂,笑逐顏開的將仇人揚的書包背在肩上,甩動著兩條麻花辮。
將書包丟給她後,仇人揚旋身就走了,他前腳走,她後腳追,背了一個書包,像跟屁蟲似的跟在仇人揚後面跑。
「姊姊實在美得像個小鮑主,小鮑主的氣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和我比起來,姊姊簡直是雕鑽瓖金。爸爸說,姊姊是仇氏跨國集團未來唯一的女老板呢!姊姊,妳好了不起喔!」
她這個窮丫頭根本把仇人揚當成偶像般的崇拜了。
「你不要顧著說話,小心點,不要把我的文具弄掉了,我的橡皮擦是爸爸特地去日本買回來的,很貴的。」仇人揚漸漸覺得她就像一只聒噪的小麻雀,討厭死了。
「姊姊,放心好了,我會很小心的。」祝因苔笑咪咪的道。
他們一起走進教室里,到了中午,他們一起享用園內的營養午餐。
午後,他們也一起去上廁所。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仇人揚是女生,照理應該往女生的馬桶上蹲,但仇人揚卻走向男生的小便池。
祝因苔心想,姊姊弄錯了方向,于是出自一片好心的走上前——
「姊姊,馬桶在另一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