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現下她是李慎的未婚妻子她心里只有李慎一個人,怎可能擺得下其他的男人?他又怎能如此不識抬舉的自找罪受,說不定她會忿忿然地對他轟下一耳朵,更可能永遠和他斷絕往來。
她噘了噘挪嘴唇,顫抖的小手似在招呼什麼似的動了動。
無痕渙散的目光直盯她紅女敕而誘人的小嘴,半晌,移了開去,落在她白淨的小手上。
他控制不住地昂首低沉著……
「走。」不顧一切的,無痕忍不住伸出他粗獷的大手,牢牢的圈住了她顫抖的小手。
盈盈震撼般地抖顫了一子,欲掙月兌的小手反而被他更緊窒的圈牢。
她感動的指住嘴,情不自禁的流下淚水。
她一直渴望無痕能夠牽她的手漫步在街頭上,如今竟在這種情況下完成心願,雖然情境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可是對愛意說不出口的她而言,真的是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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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籠罩在曲橋石欄上,周遭是一片遙不可及的靜穆,惟有水波的蕩漾聲在落葉紛飛的湖邊飄響。
兩人坐在湖邊,各有所思的沉凝在自己那不著邊際的心事里。
「你們結婚的日子訂了沒?」最終無痕還是憋不住打破了靜寂的空間,關切地問出了盤困他心中已久的疑惑。
盈盈作了一個深呼吸,若有所思的看著湖面,想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感情,卻又害怕的退縮了,只好請他自己去尋找答案。
「你要答案,何不親自去問問李慎?」
「我只想听你親口說。」即使會換來令人心碎的答案,無痕仍希望能夠听她親口說出來。
「無痕,你還記得原本我是多麼快樂的女孩嗎?」盈盈眨了一下濕潤的眼睫。
他當然記得,盈盈向來開朗而活潑,她不是個愛記仇的女孩,總是很容易就釋懷掉一些不好的記憶,可是最近像變了個人似的,她的窗口永遠是緊閉的,不再打開窗子和他談心事了。無痕也忙著工作上的事,兩人的感情自然而然就疏遠了。
「現在你變得難解難測了。」
「你以為是誰讓我變得不快樂的?」盈盈莫測高深的別了他一眼。
無痕回她一個冷笑,「我想除了李慎,沒人有這麼大的本領。」
聞言,她差點落進湖里,「你錯了,是你,因為你,我才變得這麼郁悶不樂。」
「我有這麼了不起嗎?」他嘲諷似的自我譏笑著。
盈盈氣得不知怎辦才好,她不以為他真的有這麼笨,「難道你到現在還弄不懂我想表達些什麼嗎?」
「我是真的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麼。」無痕是愈來愈不明白她的想法了,「我只知道無論我做什麼都是錯的,而李慎做什麼都是對的,包括發生在巴黎的事,你仔細想想,該郁悶不樂的那個人應該是誰?」
盈盈認真思考著他說這番話的用意,良久,她才道︰「我沒有退路了……」
「本來你有。」無痕慎重其事的道︰「現在就不得而知,當下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
盈盈受辱似的低吼起來,「我們變得話不投機了,一踫面就針鋒相對,你叫我如何快樂的起來?」
「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無痕也不甘示弱的咆哮回去。
「不然呢?」
「如果你不隨隨便便就把李慎帶回家,如果你不隨隨便便就和李慎上床,我就不會這麼憤怒!」無痕忍無可忍的斥怒道。
「你——」她臉色大變的瞪大眼。
「你以為只有你想告別單身生活嗎?我告訴你,我也即將訂婚了,日期會訂得比你早。」無痕隨口胡謅著,說出口後馬上就後悔了,他氣自己太過于激動,總是控制不住即將爆發的脾氣。
「真的……真的嗎?」盈盈臉上的紅潤盡退,悴然變得蒼白無血絲。
「你不必懷疑。」無痕不知怎圓謊,只好隨回應。
「她是誰?」盈盈胸口上下起伏得很厲害,缺氧似的急喘著。
想了一下,無痕才回道︰「我另一個股東。」
「你騙人!」那該死的女人今天才惡狠狠地給她一個下馬威,怎麼轉眼間已成了無痕的未婚妻了?既然如此,又何必找她的麻煩?
「我為什麼要騙你?」
盈盈憤怒不已的說著︰「那個女人那麼凶悍,我才不信你是真心喜歡她,如果你們訂婚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那女人早在動手打我之後,就會自動跑來跟我耀武揚威了,用不著你費苦跟我說。」
「你說什麼?」無痕一時錯愕了,以為自己听錯了。
「她帶了一群長得凶神惡煞的男人找上門,怒氣沖沖的揮了我一個耳光。」盈盈冷靜的重申一遍。
「該死的女人,竟敢這樣子待你!我饒不得她!」無痕聞言,幾乎是怒不可遏,眼中閃過一絲殺人似的精芒,強壓抑著即將爆發的火焰情緒。
他開了車門,將盈盈推入車里,然後他返回駕駛座,立即發動引擎,車子如箭般飛馳了出去。
第八章
踩著高跟鞋,我舉步走進彌漫著咖啡香氣的咖啡廳里,梭巡了四周一遍,然後在角落中找到好友敏玲的影子。
「遲到大王,你在搞什麼啊?約好九點去洗三溫暖的,現在都幾點了,撥手機給你都不接的,要不是一個人洗三溫暖是件挺無聊的事,我早就放你鴿子了。」敏玲抱怨連連的嘟高于嘴。
「對不起嘛,我睡過頭了,而且我不知道手機響了,馬路上很吵啊!」我歉疚的賠罪著,四下看了看,「咦,另一個女人呢?怎沒看見她?」
「算了,別提了,她說臨時有事不去了,咱們自己去洗吧!」說著,敏玲起身朝**了過來,順勢挽住我的手臂。
就在這當兒,手機響了起來。
「這里收訊不好,我到外面接個電話。」我輕輕推開敏玲的手,走出咖啡廳。
「咦?你人在外面嗎?好吵。」他問道。
「要去洗三溫暖。」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去,沒好氣的看著正在對我扮鬼臉的敏玲。
「是哦?我正打算約你去墾丁度假三天。」
他興致勃勃的道。
怎會突然心血來潮?我雖納悶,但我沒多問。
「今天去嗎?」
「有問題嗎?」
「呃……我等等撥給你,拜拜。」關掉手機後,我充滿歉疚的看著敏玲,「敏玲……」
聰明如她,很快放出一連串的威脅加恐嚇,「千萬別告訴我,是你男朋友撥來的,更千萬別告訴我,咱們去不成三溫暖了,不然我活埋了你。」
「那我只好模模鼻頭,等著讓你活埋了。」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耶!」敏玲怪叫了起來,拼命的跺著腳,「重色輕友,虧我等了你一個多小時。」
「對不起嘛!」
「算了、算了!反正你的男友比較重要,和他比起來,我根本微不足道嘛!」敏玲百般無奈的聳了聳肩,擺了擺手。
「他難得下來一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生氣嘛!」
敏玲搖了搖頭,「我沒生氣,是感嘆,人家婚都訂了,結婚是遲早的事,你還和他在一起做什麼呢?倒不如另外找一個男人,實際一點把自己嫁了,求個安定的生活。
你不覺得自己比情婦還不如嗎?情婦至少還吃香喝辣,你呢?整天為謙謙他們打轉,忙得焦頭爛額的,對他,只有漫無止盡的等待,你又有多少個青春歲月可以陪他一起耗?值不值得啊?拜托你理智一點。」
「我舍不得拋下這段感情,我真的很愛他。」
敏玲露出一臉不敢恭維的表情,「愛這字眼太強烈了,實在不太適合我,瞧你被折磨得茶不思、飯不想的,實在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