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紀慧蓮疑惑地看著耿介朋,他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雹介朋並未回答,只是面色凝重地開著車。
面對這種情況,紀慧蓮也不知如何是好,她看向窗外,試著忽視車內凝重的氣氛。她不懂的是,為何見到倩姊,耿介朋反應會如此強烈?
車子在淡金公路一處海堤停了下來,耿介朋下車跑上海堤,迎著風,抽著煙,整個人顯得僵硬。
紀慧蓮站在車旁,冬天的海風吹著她直顫抖,她拉緊衣襟、豎高衣領抵御海風的吹襲,海風吹著她發絲飛散。
雹介朋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皺皺眉頭,跑下海堤,月兌上的西裝外套,粗魯地被在她肩上,不理會她的抗議,又跑上海堤。
紀慧蓮看著他的背影,覺得百感交集。
由于自己的內向和閉澀,她的愛情生活是一片空白,原本該是熱鬧精彩的大學生活也在平靜岑寂中度過。直到進入「台風」,她的人生才有了轉機,自己的能力才受人肯定。
認識耿介朋是個意外,而更教人意外的是自己對他無法克制的傾心。他很耀眼、很特殊,和自己的不搭,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非常了解愛上耿介朋是一個永無止盡的痛苦深淵,但卻沒有辦法阻止自己一再深陷。如何擺月兌自己的情愫?天啊!
雹介朋丟掉第四根煙蒂,跑下海堤。「走,去吃飯。」
上了車,車子火速開往市區……
*9*9*9
「謝謝你的晚餐。」
一整晚從開始進入餐廳用餐到現在來停車場取車,耿介朋沉著一張臉深皺著眉頭,一句話也沒說。他們就像陌生人一樣,感覺很奇怪,弄得她非常不知所措。
她想和他道別,然後「自己」回家,但卻不知如何開口。「急著回家嗎?」
紀慧蓮心一緊,趕緊搖搖頭。
「那陪我去一個地方。」
她還來不及思考,車子又飛奔而去,不到十分鐘就來到忠孝東路巷內的一家PUB。
PUB的裝潢很簡單,很明顯地是屬于純喝酒的地方,沒有一般PUB的吵雜,里面的酒保和客人跟耿介朋很熟識,又是拍肩、又是招呼。
「想喝什麼?」耿介朋帶她到吧台坐了下來。
紀慧蓮被四方投來的好奇目光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習慣受人注目的她覺得尷尬萬分,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柳橙汁。」
「小姐不喝酒?」酒保打趣地問。
「少羅嗦,柳橙汁就柳橙汁,問那麼多干什麼!順便給我幾瓶啤酒。」
雹介朋向酒保要了六瓶黑麥啤酒,走向另一邊的座位找朋友,紀慧蓮呆愣一會兒,突然間她覺得孤獨和心慌。
「小姐,你的柳橙汁。」
「謝謝。」
「你是小雹的新女朋友嗎?」
他語氣中的「不可置信」頗令人難過。
紀慧蓮搖搖頭。「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朋友哦?你知道嗎?小雹說我們店里是他尋求安靜的地方,他不帶女人來這里的,如果你跟他真的只是朋友,那你在小雹心中一定很特殊。」
紀慧蓮只是笑笑,沒有答腔。原來耿介朋是這麼看待她的,紀慧蓮掩不住暗自竊喜。
「小姐貴姓?」
「紀,己紀。」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紀小姐。」
「沒有,只是見過幾次面。」
「那怎麼可能只是朋友?耿介朋身旁的女人不會只是朋友而已,不是女朋友就是性伴侶,當然有人身兼兩職,可是絕不會只是普通朋友,你是屬于哪一種?」
他的問題實在相當沒禮貌,正當小紀不知如何回答時,耿介朋適時出現。
「少打擾我的朋友。」
酒保自討沒趣地走向一旁,今天耿介朋像吃了炸藥。
「別理他,還想不想吃點東西?」
「不了,晚餐還沒消化呢!」
「要吃什麼同小胖說……」他指指剛剛踫了一鼻子灰的酒保。「我那邊有幾個朋友,我過去一下,你等我好不好?」
「沒關系,你過去好了,我看電視,不會無聊的。」
*9*9*9
天亮了,晨曦劃破朦朧的天空,空氣中充滿著清新,大地顯得朝氣蓬勃。
紀慧蓮包摟著毛毯,坐在床角,看著落地窗外的世界。一夜未眠的她,看似憔悴卻又不可理解地神采奕奕,她望向床上躺著的人影,嘴角揚起一朵似夢的微笑。
昨晚,耿介朋和他的朋友喝酒喝到凌晨三點,酒醉的他並沒有送她回家,而是直接回到他位在忠孝東路的家,一回到家,他就往床上一倒睡著了。
本來,她可以叫計程車回家的,可是……心中的波動硬是將自己留了下來。她幫耿介朋月兌了外套、鞋襪、蓋好被子,最後,她趴在床沿,望著耿介朋熟睡的臉龐,撫著他剛毅堅強的臉部線條,和不可思議柔得似絲的頭發。也許她一輩子都無法釋懷這一切經由手指傳到內心的強大震撼,不過,她一定會記得這一夜,永遠記得這一個讓她莫名悸動的男子。
呼叫器刺耳的嗶聲在寧靜中炸開,紀慧蓮火速橫過床及耿介朋將呼叫器按掉,並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姿勢有多麼的危險。抽回身子時,眼角不經意地瞄了一眼床上的人,這一看,卻直直望進一雙黑眸中,令她不禁大驚失色!手臂一失力,整個人跌壓在他身上。
他什麼時候醒來的?「對不起……」紀慧蓮滿臉通紅,急忙地要掙扎起來。
突然,快得令她來不及反應,兩人一翻一對調,下一秒她已躺在耿介朋懷里。
紀慧蓮屏住呼吸地望著他,他結實的胸膛抵著她柔軟的前胸,強壯的腿將她密密實實地壓在身下,令她整個人籠罩在他的氣息之內,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體熱正一波一波灌入她冰冷的身軀里。
紀慧蓮驚慌地看著他,他的臉龐離她好近!當她望入他的眼中,驀然,心中的悸動有了解釋,她愛上耿介朋了!全心全意毫不保留地。這份認知,令她的心一剎那碎成千萬片,紀慧蓮深刻地了解這份毫無結果的愛會傷害自己多深,甚至永不抹滅,但她卻像是掉入流沙之中而無法自拔!所有對他的抗拒在這份認知之下都不翼而飛了,她要如何對自己所愛的男人保持距離呢?
雹介朋像是看穿她的想法,輕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
「放開我!」她試著扭出他的箝制,無論如何,她必須逃開,然後找個地方獨自咀嚼這份傷痛。
但他卻摟得更緊,黑眸幾乎將她吞噬。「你很怕我?為什麼?」
「別這樣,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放開我,好不好?」
她嘗試掙出他的身子,雙手推開他的胸膛,但他鋼鐵般的身軀一動也不動,黑眸專注地看著她。「我想吻你。」
紀慧蓮杏眼圓睜,雙手立刻反應地搗住自己的嘴巴。「你……不能……」
「我可以,這時候不吻你,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雹介朋將她的雙手架在她的頭頂上,低下頭,雙唇挑逗地靠近,臉上充滿著狂烈的,他的目光使得紀慧蓮全身像著了火般的灼熱,心髒狂跳不已。
雹介朋的雙唇輕輕地落在她顫抖的唇上,很輕很輕、很溫柔很溫柔,像羽毛輕輕拂過一般。但他這輕輕的一吻卻喚醒她全身的感官,紀慧蓮覺得口干舌燥,血液沸騰。
她試圖在事情進一步發展前喊停。「耿……你不可以吻我……」
他吻住她要說的話。
「清純的小蓮花,這個叫作親,我告訴你什麼才叫作吻,為我張開雙唇,慧蓮。」
他輕誘著,手指著她的身子,嘴唇溫柔地刷過她的唇瓣,在她的耳際撒滿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