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動挑顛 第11頁

「我不是交代過你,不可以再做家事了嗎?」身後傳來低沈富磁性的嗓音。

絲兒回過頭去,倏地迎視到袁濂那微泛怒意的臉。

他真是意看愈好看,五官如刀鑿般深刻分明,她發覺每次一和他面對面,總是會心慌意亂的。

「對不起,我……那個……我只是想幫你準備早餐……」

凝望著她長滿繭的手指,袁濂不滿的蹙起眉頭,「這些事佣人會做,以後家里的事都不許你動手。」

「那我不就變成閑人了?」他讓她覺得自己毫無用處,絲兒不想讓自己變成這樣,況且她已做慣了粗重的活兒,要她過得像少女乃女乃一樣,她會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

「別忘了,你是管家,管家也有支薪,怎會是閑人?」

「薪水!?」絲兒受驚的猛搖著小手,「你要我什麼都別做,卻又讓我領薪,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

「別再說了,快上樓去換衣服,然後和我一起用餐。」

「和你一起用餐?」這多尷尬啊?她總是習慣一個人躲在廚房里,吃家人剩下的飯菜。

「有什麼不對?」袁濂納悶的蹙起眉。

「我沒和人一起用餐過。」她小聲的據實以答。

袁濂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心一揪,怪不得這女孩如此自卑,原來毫無尊嚴與地位的封閉式生活是罪魁禍首。

「我要改變你的一切。」袁濂清清喉嚨,大手出其不意地攫住她縴細的腰,一施力,便將她拉進懷里。絲兒柔軟的嬌軀就這麼跌入他的胸懷里,她的雙頰迅速染上一層紅暈,慌張失措的雙眸直盯著他魔魅的黑眸,無法預料下一秒鐘他又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袁濂一雙鷙猛的黑眸瞬也不瞬的瞅著她,性感的唇邊噙著一抹笑意,緩緩地低下頭,熱情地攫住她的紅唇。

「唔……」絲兒渾身倏地竄過一股電流,體內翻騰起一陣熱欲狂潮,她又驚惶又羞愧的揮舞著雙拳,努力想推拒他的擁吻,然而他的力道卻令她動彈不得,漸漸沈淪在他刻意攻陷的熱情中。

袁濂蠻橫地鉗制住她的皓腕,緊緊的將它們困鎖在自己的掌心中。

「從現在起,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經過我的同意,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擅作主張。」下了一道命令,袁濂戀戀不舍的離開她醉人的唇瓣,松開了她柔軟的嬌軀,旋身離去。

失去重心的絲兒像攤水似的滑坐在地,她唇邊似乎還殘留著他特殊的男性味道,她體內關起的熱潮也尚未平撫下來,她的心怦怦然的猛跳著。

好霸道的男人哦!他為什麼要支配她的一切?為什麼要吻她?又為什麼要掌控她的情緒?不準她做這,也不準她做那的,那她到底能做什麼?

第五章

「少爺……我們……」女佣小莉惶恐不安的看著正怒發沖冠的袁濂。

「你們好大的膽子,說,究竟是誰允許你們讓她燒菜、洗衣,甚至打掃整棟屋子的!?」袁濂將大掌重重擊落在飯桌上。

小莉和其他男僕女佣全嚇得縮到牆角去。

絲兒急忙退到窗簾旁,畏懼地瑟縮著身子,企圖將自己隱藏在窗簾里。

「是我……」

害他們挨罵,絲兒良心過意不去,歉疚的垂下頭,緊揪著窗簾的小手不停的顫抖著。

「是我自己要做的,不關他們的事,你別罵他們!」她怯怯地道。

「你竟敢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袁濂怒不可遏地一把掃掉桌面的菜肴,暴怒的可怕神情與舉動嚇壞了絲兒。

「我……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事,難道這樣也錯了嗎?」絲兒哽咽的話語由顫抖的唇間逸出,「而且你對我太好了,我承擔不起--」

「夠了!我說過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了,而你卻告訴我你承擔不起?」袁濂就是不忍她再繼續虐待自己下去︰「瞧你那雙手,有哪個女孩的手像你這麼粗糙的?」

他把她帶出于家,就是要她過不一樣的生活,可是她偏偏死腦筋,總是惹惱他,故意和他唱反調,竟還「贊美」他對她太好?對他而言,這番贊美辭是嫌棄、是諷刺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絲兒鼓起勇氣道。

他太不講道理了,絲兒覺得自己不能再忍受下去,她垂頭喪氣的步到他跟前,蹲子欲拾起地上的破碗碎片。

「不準你動手!傍我起來!」袁濂深怕她被割傷,迅速揪起她的皓腕,像老鷹捉小雞般地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然後迅捷地將她輕推至一旁。

「我因為出生不好,進于家後只能忍氣吞聲的做個下女,從不敢有任何怨言,這麼多年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而且人活著本來就是要動的。」絲兒真的生氣了,她從沒見過像他這樣的人,再怎麼說他都是自己的恩人,她總不能好吃懶做的來回報他。

「你要我依靠你,卻不派給我工作做,我又不是廢物。」

「我要你到公司上班,你不是拒絕了嗎?」

「那不是我的專長嘛!我不想害你因此讓人在背後蜚短流長,那就有損你的名聲了。」

「你該不會想告訴我,燒飯才是你的專長吧?」

「事實確實如此。」

「你--」袁濂氣炸了。

真是無藥可救,他頭一回踫上這種女人!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有哪一個不拜金?又有哪一個女人不想過少女乃女乃般的悠閑生活?而她是他打出娘胎以來,見過最莫名其妙的女人,讓人難以理解到了極點。

「拜你就讓我做,清潔、燒菜、煮飯……這些家事我已做了好幾年,你不讓我做,我會很難受的。」絲兒苦苦哀求的凝視著他。

就是這種哀怨的眼神,袁濂對她楚楚可憐的神情完全沒輒,令他泛起一股想擁她入懷,想狂吻她的沖動。

她激起了他的保護欲與憐憫之心,使他不自覺的展露出柔情似水的一面,他總是習慣以自負而狂妄的面貌示人,事實上他的內心蘊藏了不為人知的溫柔,卻總會因慕她的一個神情而情不自禁的釋放。

然而,她這般委曲求全的姿態令他怒火更熾,他怎能容許自己答應她這可笑的要求?

「沒得商量!你想當一輩子的下女嗎?」袁濂氣得額上青筋暴突,對于她哀求的眼神,故意視若無睹,「我一心保護你,為免你受到傷害,我不顧一切後果將你帶離于家,如今我若答應你,這跟你在于家的生活又有什麼差別?」

絲兒愣住了,傻傻地看著他。

「听著,絲兒,我要你永遠都待在這里,什麼都不必做,我會讓你衣食無憂的。」袁濂從皮夾里掏出一疊鈔票,用力甩在桌上,「這些錢是給你的,不夠你盡避開口,想請一百、一千個佣人都不成問題,用不著你來操勞家事。」

***

袁濂對她好自己並不是沒有感覺,只是她對他霸道的行為感到納悶不已。

在這里,她仿若是個富家小姐,總是得到最妥善的照顧,然而她好端端的一個人,不是缺手缺腳,也不是病人,更不是一尊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為什麼袁濂護她像護寶一樣?

這著實令她感到非常不習慣,每天閑得發慌,以前總是做家事來打發時間,現在她就不知該如何規畫自己的生活了。

「小姐,你快上樓去休息,這里交給我們就行了。」

每天,絲兒都趁袁濂不在時,偷偷模模的做家事,無論小莉如何阻止她,絲兒卻因執的不听勸。

「我又沒有生病,為什麼非要我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休息不可?」本來沒病,這一間不悶出病來才怪呢!絲兒吐吐舌頭,逐自拿著抹布擦拭酒櫃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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