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沒………我沒想什麼。你怎不多睡一會兒呢?」楊葒葒急忙用指頭拭去臉上的淚痕,俏臉綻放出一朵迷人的笑靨。
他臉上噙著一抹邪惡的笑容,內心卻是波濤洶涌的,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他一把摟住她的縴腰,炙熱的唇瓣緊貼在她的粉頸上。
「我不喜歡你企圖用眼淚征服我的心,更討厭惺惺作態的你,我要你這個女騙子明白一件事,眼淚是軟化不了我的,你依然是屬于我的。」
楊葒葒喉間興起一股哽咽,她痛苦的閉上雙眼。嵇慮根本就不信任她,怎不教人悲傷呢?
「王子,求你……相信我,好嗎?」她那吐氣如蘭的朱唇微微顫抖地幽幽說著。
「呵,女騙子又在施展演技了嗎?我可沒興趣欣賞。」嵇慮凝望著她那微帶一絲優怨的眼神。
他告訴自己絕不能上當受騙,她所有的一切全是偽裝出來的,而該死的她應該受到一些懲罰,他要牢牢地將她鎖在身邊,絕不讓她和阿克有再接觸的機會。
「王子,我承認自己貪圖過金錢,也曾是阿克手中的一顆棋子,但我是身不由己……」楊葒葒畏怯地說著。
「你不必解釋,因為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你只會給我一種受騙、受辱的感覺。」
他在狂歡時的那種浪漫狂野又不見了,此刻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完全不信任她的男人。
楊葒葒受傷的揪著胸口的衣襟,淚水泉涌而出,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望著她那楚楚可憐的神情,嵇慮強忍住心疼的感覺,卻控制不住自己想踫觸她的沖動。
他的唇沿著她的粉頸一路往上游移,捕捉住她迷人的唇瓣,探人她微張的小嘴,與她的粉舌纏綿徘惻地交纏起來。
她的淚水更加氾濫了,她真的一心向他啊,為何他不肯相信她,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見她哭得如此傷心、委屈莫名,嵇慮有點兒狠不下心。他一面摟緊她顫泣的身軀,一面愛憐地親吻著她微顫的紅唇。
「王子,只要你相信我,無論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楊葒葒抬起頭望著他低聲懇求著,不願放棄博取他信任的機會。
第七章
嵇慮默不作聲的走到床邊,從枕頭底下掏出紫玉的照片。
「這是四色工的其中一塊,我要找的是龍尾部分,一塊色澤圓潤的紫玉。」
「王子,你………」楊葒葒又驚又喜的看著他,難道王子已相信她了嗎?要不為什麼……「你必須和我一塊去尋找紫玉的下落。這是我給你贖罪的唯一機會,若不是看你如此誠心誠意,我不會把機密透露給你。但這不代表什麼,只是我對你的暫時信任,同時也希望你有所謂的職業道德,你若敢透露半點訊息出去,我絕饒不了你,明白嗎?」
「明白。」楊葒葒遲疑片刻才把照片取起來研究」
咦?這塊生得好像龍尾的紫玉看起來好面熟,她似乎在哪兒見過?
楊葒葒努力思索著,她記得自己確實曾在哪見見過它。
「多少酬勞,才能使你的心完全向著我,而不是傾向阿克?」嵇慮掏出隨身攜帶的支票及鋼筆,等她開出價碼。
「能得到王子的信任與賞識,我十分的開心,所以……」楊葒葒受辱似的伸出手掌,猛揮手拒絕。
「五百萬美金?沒問題,我給你。」嵇慮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填寫好支票後,立刻甩到她手里。
五百萬美金?!
楊葒葒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忙不迭將支票拿起來一瞧——他真的開五百萬的支票給她耶!人家她沒那麼貪心……她原本是想拒絕他的,怎麼……怎麼變成五百萬美金了?
這個王子也未免太有錢了吧?這塊紫玉真有這麼值錢嗎?怪不得阿克打算拿紫玉向他勒索。
不過,她再也不要賺這種錢了,一百萬就失去她的好友,五百萬又怎知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還給你,我不要你的錢。」楊葒葒將支票撕成兩半,塞回他手里。
嵇慮蹙起劍眉,狐疑的打量著她。
「啊!我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塊紫玉了!」楊葒葒突然興奮的瞪大杏眼。
嵇慮劍眉蹙得更緊了,她見過?
「真的!王子。」楊葒葒開心的拍著手,「我願意把紫玉無條件的讓給你。」
「你讓給我?」嵇慮愈听愈糊涂。
「是啊,這塊紫玉是我父親的遺物之一,現下就擱在我的小鮑寓里,我可以立刻回去拿過來送給你。」
楊葒葒對這塊紫玉的印象特別深刻,猶記得她第一次在父親的房里找到這塊紫玉時,她還十分的納悶。
這明明只是一塊龍尾形狀的紫玉,然而缺了口、呈圓頭三角形的紫玉,應該還有龍頭、龍身才對,怎麼只剩下龍尾?!原來它是被分割成四塊玉的其中之一太巧了,楊葒葒希望能借由這塊紫玉贏得嵇慮的信任,讓他協助她救回袁風。
「這該不會是你想逃跑的謊言或借口吧?」
嵇慮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猜想這會不會是她下的陷阱?
「你若擔心我逃掉的話,可以喬裝一下,甩掉緊迫盯人的記者,隨我一起回家去取出這塊紫玉,但你得答應我,得到紫玉之後,必須協助我救回袁風。」
楊葒葒厭惡透了受人懷疑的感受,為何他總是不信任她的話?
「我就姑且信你一次,如果確定你沒有耍詭計陰我的話,我就答應你的條件,不過我必須事先警告你,你永遠不會屬于那男人。」
喬裝?虧她想得出來,嵇慮覺得她的主意不錯,于是他決定喬裝潛出飯店,閃開記者的追迫,順道監視楊葒葒的一舉一動,她若有心欺騙他,他倒也想見識一下她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藥。
%%%%%%%人煙稀少的郊區,一間貨櫃屋孤單單的聳立在空蕩的黃土上。
阿克雙手插在褲袋里,推開貨櫃屋大門,默不作聲的走進去。
「你們這群雜碎!我詛咒你們個個生兒子沒!」
遠遠的,阿克就听兒袁風正口不擇言的謾罵著他的同黨。
身心疲憊的袁風被吊在高空上,處于懸浮狀態的他,渾身傷痕累累,因為阿克他們一班人把袁風當成肉牆似的,每天都得毒打他一頓才肯善罷甘休。
袁風恨死了他們這班喪盡天良的人渣,他從沒受過這種恥辱!
他非報仇雪恨不可!
「他媽的!」阿克平靜的臉孔瞬間轉為憤怒,氣咻咻的搶過手下的鐵鞭,惡狠狠地朝袁風的左臉頰一鞭揮了下去,「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詛咒我們!我只要略施小計就能輕易讓你求生不得,求失不能了!」
袁風忍受不住火燒般的疼痛,嘶啞著嗓音慘烈的吼叫著︰「你不但欺凌我,又欺壓葒葒,我一定要宰了你!」
「宰了我?呵,我倒想看看狼狽得如灘爛泥的你,如何來宰我?」阿克怒不可遏的又將鐵鞭重重揮下,落在袁風頭上、身上、頰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死到臨頭,嘴還這麼硬?!」
「哼,你……你最好是活活把我鞭打死,否則……否則我必然要你……死無全尸……」
袁風的皮肉被鞭出血來,皮開肉綻的模樣恐怖極了。在一聲痛哀之後,傷痕累累、渾身是血的袁風終于痛昏了過去。
阿克不為所動的甩掉鐵鞭,正打算舉步離去,手機在此刻響了起來。
「李道,你說什麼?」阿克按下通話鈕,對方傳來的消息,讓他很吃驚。
李道是阿克第一次來台時,用金錢收買的一名職業殺手。
「我看到嵇慮王子做了奇怪的裝扮,和楊葒葒兩人鬼鬼祟祟的由飯店後門潛出,我覺得事有蹊蹺,急忙偷偷地跟了上去。」李道忙不迭重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