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茶幾旁的椅子坐下,兩腿大咧咧地向外張成八字。
「王子,什麼事?」正在盥洗室洗臉的阿克,听見怒喝聲,馬上沖了出來。
嵇慮凶狠的目光停留在阿克滿是驚慌的臉上打轉,怒氣騰騰的臉上掛著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
「你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里有數!要我點破你嗎?坦白從寬!」
「王子,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阿克裝蒜著,他當然知道嵇慮為何會如此憤怒,但只要他打死不承認,就不會有事。
「你還想跟我裝蒜?幸虧楊葒葒只是骨折,否則我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還有,那個姓袁的,你是不是真的把他囚禁起來了?如果是,就快把他給放了!」掌心重重地往桌面一拍,順勢往上一掀,嵇慮怒不可遏地砸爛了一張桌子。
「王子,冤枉啊!我什麼都沒有做啊!」阿克從沒見嵇慮如此暴怒過,不禁膽顫心驚的忙退了一步。
「死到臨頭了你還想踉我演戲」嵇慮倏地由椅子上跳起來,一把擒住欲逃逸的阿克,揪起他的衣領,「既然你連一點主僕間的情誼都不顧,那也該輪到我反擊的時候了!你給我仔細的看清楚這些證據!」
嵇慮眼中迸射出兩道莫測高深的精光,順手抓起一疊資料,甩在阿克面前,他慢條斯理的揭露真相——「你想敲詐我是嗎?告訴你,沒那麼容易!你以為你的計劃完美到神不知、鬼不覺嗎?呵,你失算了,我有的是籌碼與你斗!
從踏上台灣這塊土地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太詭異了,我早就懷疑你居心叵測,所以找了征信社調查你的行蹤。你這該死的家伙竟花了一百萬收買楊葒葒,甚至打算置我于死地,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算計我!我一再的原諒你,一再的給你改過的機會,想不到你非但死性不改,反而更得寸進尺!很好,看來你一直把我的警告視為耳邊風,我現在告訴你我再也饒不了你了。想不到當年我乞求父王饒你一命,你卻屢次思將仇報,我絕對要把你抓回魯萊王國定罪不可!」
阿克听得冷汗直冒,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仍力持鎮定,心存戒備的望著他。
然而,事實勝于雄辯,他如何強辭奪理?
不!他不想被擒,不想被砍頭!
阿克一個旋身,企圖奪門而去。
嵇慮黑眸中閃過一絲冷冽,反應靈敏的追上去,從阿克的身後扣住他的手腕,冷不防給他一記回旋踢。
阿克被踹得撞上牆壁。
阿克早就料中嵇慮會回頭找他算帳,也料到了嵇慮再也不會輕易饒恕他的罪惡,所以他早就作好心理準備,等事情一旦東窗事發,他就不顧一切的和他反目成仇。
「沒錯!全是我在背後搞鬼,我這麼做無非是為了替我父母報仇,以慰他們在天之靈!你們王族欺人太甚,我咽不下這口窩囊氣!」阿克怒紅臉吼道。
阿克趁嵇慮不備之際,迅速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在掙月兌嵇慮鉗制的同時扣下扳機,朝他開了一槍。
「砰!」一聲巨響響起。
「該死!」嵇慮動作敏捷的閃開子彈,隨之一個箭步擋住阿克的去路,右拳狠命的揮向阿克的左臉頰。
「你懂什麼?你父親當年謀殺了我的親手足,我弟弟因此慘死在你父親的手里,這筆帳你們林家該拿什麼來還?你們被滿門抄斬是應該的。我是念在你母親有恩于我,才乞求父王饒你一命!你這大白痴竟還有臉恩將仇報?」
此時此刻,阿克什麼話都听不進去,他因吃痛而咬牙切齒的咒罵,並將槍柄擊向嵇慮的頭部。
嵇慮神情氣惱地閃過他的攻擊。
阿克趁機迅速起身,轉身逃逸,一面頻頻回頭,槍口對進嵇慮,朝他不斷射擊。
嵇慮在短槍的威脅下,沒再追上去。
阿克的逃逸擺明了車襲事件是他暗中策畫的。
嵇慮再也不敢掉以輕心,首先,他派出身邊所有的保鏢去探悉阿克的下落,並且暗中調查袁風的背景與目前的情況,他必須讓不知天高地厚的阿克嘗一嘗與他作對的下場。
¥¥¥¥¥¥¥事隔幾天,嵇慮召開了一場超大型的電視記者會。
「我的手下——林克,企圖謀殺我,在任務失敗後,連夜逃逸。」一襲鐵灰色西裝襯出嵇慮的玉樹臨風,渾身散發出一股自信的風采,他看起來是那麼的英挺俊朗,「我在此公開那名叛徒的照片,我想請世界各地的警方協助我擒拿這個叛徒。凡向我通報林克的下落者,重賞五百萬美金。」
這項驚天動地的大消息馬上被媒體宣揚開來,傳進各國人民的耳里,引起全球人士的關注。
@@@二00一年五月六日天氣楮王子顯然對我有很深的誤解,他壓根就不想听見袁風的名字,我與袁風一直保持著純友誼的關系,可是嵇慮王子卻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我總覺得嵇慮王子那種霸道的作為是在吃醋,說真的,我實在很開心他如此重視我,但我很煩惱,因為他對我的誤解……臥躺在病床上已有一段時日的楊葒葒,無聊時不是看電視來打發時間,便是埋頭寫日記。
此刻,她一邊寫著日記,一邊看著電視上正在轉播的新聞快報,當嵇慮出現在電視熒幕上,她驚訝的忙將日記本丟到一旁。天啊!她簡直不敢相信嵇慮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她情緒激動的下床,一拐一拐的走出病房,來到公用電話前,撥電話給嵇慮。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楊葒葒憂心地哭了起來,「你明知道袁風還在阿克手中,你這麼做,萬一惹惱了阿克,他心一橫,袁風可能就會因你而慘死。」
「我要怎麼做,用不著你來教!」遠端傳來嵇慮如雷嗚的嘶吼聲,「你只要安心的待在醫院休養,其余什麼都不必管。」
「喂?王子?!」嵇慮惱怒之下,掛斷了電話,楊葒葒擔憂的不知如何是好。袁風至今生死未卜,她實在很怕袁風會死于非命。
正愁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一雙強而有力的鐵臂掐住了她的皓腕,搗住她即將逐出尖叫的小嘴,一路將她拖往暗處。
「楊葒葒,我受夠你的所作所為了!」耳畔響起阿克的聲音。
楊葒葒驚慌的瞪大杏眼,「你、你……我……我什麼都沒做啊!」
「是嗎?賤女人!」阿克掐住她的粉頸,五道指痕明顯的烙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我親眼看見你把紫玉交到王子手中,你這該死的女人!竟敢拿了我的錢後,沒按照我的指令行事,你再也不顧袁風的性命了嗎?」
「袁風呢?」楊葒葒只想知道袁風是否還活得好好的。
「你看看吧,」阿克將拍下來的照片在楊葒葒的眼前晃動著。
看到袁風渾身傷痕累累,被吊在高處上,楊葒葒憤怒的張開嘴,用力朝阿克的肌肉咬下去。
「混帳」阿克用手扳開楊葒葒的牙齒,用力揮給她一個耳光。
「呸!」楊葒葒吃痛的松開口,兩眼如炬的瞪著他,吐了一口唾液在他臉上。
「敢吐我口水!不想活啦?」受辱的阿克再賞她一記耳光,「我以為你已不在乎袁風的生死了呢!」
阿克一臉奸詐的瞅著她的怒目,「本來我是打算撞斷王子的一條腿,送給你作最貼心的禮物,想不到計劃竟被你破壞。很好,看來你比較在乎王子,你很愛王子是吧?听著,楊葒葒,那場車禍只是給你的一點點警告,我不相信你有那麼多條性命可以當王子的替死鬼。下次,就不是撞傷你一條腿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