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你手心 第15頁

而那個選擇不會是她。不論自卑與否,麥奇康都不是她的世界里該存在的人。

「需不需要沖個澡?」她溫柔問著,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比較老練。

麥奇康沒有回答,依舊以冷得讓人心顫的目光審視著她。

「還是你打算直接……」她語帶保留。這不是技巧之一,而是她根本說不出後續的字眼。

麥奇康走向她,狂放的姿態宛如一頭已盯上目標的獵豹。

「這是媽媽桑教妳的嗎?」他攫住了蘇悅荷直覺想閃避的身子,將她置于懷中。

「如果是,妳不該躲,今晚我買了妳。」

蘇悅荷看著他幽暗的黑眸,她震懾于他的力量,開始後悔自己貿然的決定。她也許不需選擇這種方式……

「為什麼要把自己賣給我?如果不是我,會不會是其他男人?」他掬起她的發,柔美的發纏繞在他的指尖,他溫和的語氣里卻有著駭人的力量。

「你可以退貨,我請Lisa將費用退還給你……」她不知所雲,他冷森的模樣令她無法招架,只覺得手足無措且恐懼。

「我買下妳,解決妳的問題。」他撫著她的唇,貼近的氣息吹拂著她冰冷的臉龐。「同時也解決我的問題。今晚,妳屬于我。」

蘇悅荷深吸口氣。她緊緊握住雙拳,指甲因而深陷在手掌心里。

「付費的人最大。我雖然不懂你的意思,但你是買家,要怎麼玩,我都沒權利拒絕你。」

他凝視她的目光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蘇悅荷說出了致命的話。如果今晚的巧遇,沒有完全激起麥奇康的憤怒,那麼,她這句話真的讓麥奇康怒不可遏。他控制著自己,宛如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

「我說過我可以幫妳,妳不需把自己搞得這麼低賤。」他冰冷地陳述這個事實。

蘇悅荷閉上了疲累的雙眼。「隨你怎麼說,我不在意。」

我不在意,不在意別人的批評,不在意別人的鄙視,不在意任何讓人傷心的字眼……

「不。」他走近,一把將蘇悅荷拉入懷中。「我在意,我在意我竟這麼在乎妳!在意該死的妳,可能會以同一個方式躺在別的男人懷里!我不能接受。」

他低啞的語氣、深邃的眼眸,讓她渾身竄過一陣又一陣的顫栗。

她看著他,深藏的苦澀夾雜著怒氣,在這一刻全然爆發了出來。「我的生活不用你管!我不需要你的在意,今天我既然把自己賣給了你,改天我也可以賣給別人,這是我的選擇,不用你管!」

「我不準!」

他怒吼著,俯下頭吻住了她,雙手箝制她的掙扎。

「妳可以試試看,看我會不會允許妳另尋客源!」

他迅速扯開她身上的衣物,火熱的唇吻去她驚恐的叫喊,兩人雙雙倒臥在身後的大床上。

他用膝蓋將她的雙腿分開,將自己置于中間,完完全全控制住她的掙扎。

「放開我!」

她怒吼著。她可以感覺緊擁著自己的他,結實的肌肉、寬闊的胸,每一吋都是力量。

她努力反抗著,可是被他緊密地壓在身下,怎麼也動彈不了。

他吮吸著她頸上的肌膚,而後再回到她櫻紅的唇上,他的唇以一種狂野的方式佔有、主宰了她。

蘇悅荷似乎無法呼吸,鼻腔里充斥著他灼熱撩人的氣息。

「我的問題就是,妳困擾了我,我必須厘清,妳到底在我身上下了怎樣的魔咒?讓我想見妳,讓我想要妳?」

他的表白,讓她震驚不已……「麥奇康?」

只是,他不容她疑惑、猶豫,他的唇貼近她的發間,唇舌刷過她敏感的發際。

「不要……」蘇悅荷不自覺輕吟出聲,原本的掙扎讓這股濃厚的逐漸沖散。

他赤果地環抱住她,熨燙了她的肌膚。

「記住,這不只是買賣。」

她來不及思考,麥奇康火熱地吻上她,舌齒交融,挑起她一波接著一波狂熱的。

他霸道地扯住她的手臂,圈住自己的頸項,急欲徹底擁有她。

「我要妳。」

他霸氣地吻她,滾燙的手在她圓潤的曲線上梭巡……

一波波酥麻的熱傳遍她的全身,她直覺地扭動著身子,尋求他激情的撫慰。

「不要……」她喘息著,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向了他。

「我要!」他低吼了一聲,澎湃的像是要淹沒他一般,堅定地貫穿她的柔女敕。

蘇悅荷咬住下唇,咽下一聲悶呼。

麥奇康挑起她的下顎,烙上他的印記。

他在她身上靜止不動。他凝視著她的反應並溫柔等待,等待她適應,等待她放松。

直到狂喜的愉悅像只氣球爆炸,麥奇康滿足地笑了,感覺她體內一波接著一波的顫栗與痙攣,他向上挺進,完全深入她的身體……

事後。

麥奇康緊摟著她,蘇悅荷偎在他懷里。

兩人了無睡意,彼此的腿相互交纏,除了心跳和喘氣聲,氣氛安靜得可怕。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蘇悅荷拎起擱在地上的皮包,接起電話。

「喂?我是。」

但是,對方帶來的消息,徹底地毀了她的平靜。

蘇悅荷放下電話,痛哭失聲。

第七章

數個月前,醫生判定媽媽罹患第三期子宮頸癌時,最鎮定、最能馬上面對現實、安排後續事情的人是媽媽,而不是她這個只會哭泣、手足無措的女兒。

媽媽很坦然地說,子宮頸癌並不是什麼新的病癥,以醫界過去的經驗,加上目前的醫療技術,她相信就算過程再怎麼辛苦,最終一定可以戰勝頑劣的癌細胞,重獲健康。

媽媽甚至還計劃,秋天發病,冬天陰冷不宜出游,適合治療,等到春暖花開、百花綻放之際,正是外出游玩的時刻了。

媽媽告訴她,到了春天,該動手術的,應已切除完成;該做化療的,也該告一段落,所以應是出去走走的好時機。媽媽要她在四月份計劃一趟日本知性之旅,她想重訪多年前曾讓她贊嘆的吉野櫻。

但誰料得到,母親不但自體排斥化學治療,丑惡的癌細胞更蔓延得如此迅速,沿著淋巴管,侵蝕骨髓。

連排定開刀取出腰椎崩骨的手術日期都還未到,無所不在的癌細胞已轉移至母親的呼吸中樞──肺髒。

主治醫師謝醫生指著液晶螢幕里的X光片。「癌細胞轉移,肺部已經完全縴維化,這就是蘇太太喘不過氣來的主因。」

X光片顯示,蘇母的左右兩肺不像正常人呈中空狀,而是一片灰白。

看護李阿姨在一旁悲傷地補充。「妳媽媽凌晨一點的時候開始呼吸急促,我原本以為只是她最近有些感冒、咳嗽的關系,可幫她拍痰後,不但沒有好轉,還喘到差點不能呼吸。我通知護理站後,就一直打電話給妳,可是妳的手機都沒人接,我好著急……」

蘇悅荷蒼白著臉。如果不是有身旁男人的扶持,她相信她根本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深夜一點,正是她將自己賣給別人的時刻,正是她和男人在床上纏綿的時刻,她的母親卻瀕臨生死關頭。

她付出了自己,得到的卻是一張母親的病危通知單?

老天,這公平嗎?!

麥奇康沈著臉,牢牢地將蘇悅荷護在懷里,他提出疑問。「後續該怎麼處理?」

謝醫生擦擦滿頭汗。他想都沒想到發出病危通知,請家屬前來了解情況,結果陪同而來的竟是他們位高權重的副院長!

氨院長像是在保護易碎的瓷女圭女圭般,緊密地呵護著蘇小姐。蘇小姐披頭散發,身上甚至還穿著副院長的襯衫,過長的袖子卷了好幾層,襯衫下襬長至她的大腿,露出里頭黑絲綢禮服的下襬;副院長的衣著也整齊不到哪兒去,沒扣扣子、敞開領口的Polo衫、縐縐的休閑長褲、腳踏著真皮拖鞋,光看他們倆狼狽的穿著,也猜得到在趕赴醫院之前,他們曾發生過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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