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牆有嚴妻 第21頁

非常不滿意到手的柔軟就這樣滾下床,齊沐陽一臉難掩失望的盯著她。

「你燒成這樣,有沒有吃藥?」

「喝過伏冒熱飲,好一些了。」他指指床頭的藥盒。

藍炘燕一听,若不是他是病人,肯定拿包包往他頭上丟。「喝這個會好,哪還需要醫生!」

「感冒不喝這個,喝什麼?」

「姜茶、熱湯——什麼都好除了這種成藥。」她將他還剩下一半的感冒藥丟進垃圾桶。「你媽沒教過你感冒的時候不能亂吃藥嗎?」

他哈哈苦笑兩聲,「她應該是來不及教吧!」

……好吧!她一時心直口快忘記他父母親早在他高中時就不在了,她將他輕輕推向床上躺下,「先睡一下,我煮好姜茶再叫醒你。」

她到廚房,打開她剛剛順道買來的食材,準備熬一鍋暖烘烘的姜茶,最好像灌蟋蟀那樣叫他喝完一大鍋,感冒才會好啊!吃什麼成藥啊!

齊沐陽听她在廚房忙著,腦海中盡是幻想著她在他家忙來忙去的身影,盡避發燒,卻怎樣也睡不著,索性他抓條被子,移動到客廳——那是個可以盯著廚房看的好視野。

「怎麼出來了?」

「我想看著你。」

他毫不掩飾對她的依戀,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這種甜言蜜語,加上他因感冒而更顯低沉的嗓音,盡避背對著他,藍炘燕也能輕易察覺身後灼熱的視線。

一股暖流從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眼眶也因溫暖而有些濕潤,她眨了眨眼,沒轉頭。「你趕快閉上眼楮睡覺啦!一直盯著我,我哪有辦法做事?」

齊沐陽笑著,知道她連不好意思都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他听話的閉上眼楮。「你來我家的事情,公司的人不知道嗎?」他記得她怕得要死。

「總經理沒來,秘書今天補休假。」所以她才會在這時候出現啊!「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

下午,齊沐陽燒退了不少,整個人總算是有精神些,藍炘燕弄了些粥,兩人坐在沙發上邊吃邊聊。

「你的手藝挺不錯的。」他吃第三碗了。

其實,只是一些簡單的東西而已,她知道平常他不太煮飯,看他的廚房就知道。這麼大間房子,卻只有他一個人住,她發現廚房常用的碗筷、杯子,全都只有一套。

他的父母在他最不安的青春期離開他身邊,他卻仍堅持獨立自主,努力完成學業。從英國回來後,投身進入實創,這幾年他幫公司立了不少功勞,賺了不少錢,董事長也非常賞識他,努力掙了屬於自己的房子,那對單身的他來說,不管怎麼看,都太大,也太孤單……

「反正我們兩家很近,以後來我家吃飯?」

「你媽知道我們的關系?」

「從在公園待了三小時那天起就知道了。」她捏捏他的鼻子。「你一定是那時候感冒的。」

「也許吧!」

「先跟你說喔!我家很吵,尤其是吃飯之前,我一定得和我弟上演全武行。」

他笑著拉近她,「听起來似乎很熱鬧。」

「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下班,也許去超市買點東西,或者一起去看場電影再回家,吃飽飯,我在你家看電視,你可以在一邊組模型。」

他喜歡她一臉幸福地與他規畫的藍圖,他很少見到她有這麼柔和的時候,懶洋洋的她半趴在他懷中,像是在向他撒嬌。

「你怎麼會這麼喜歡玩模型的——我是說,持續這個嗜好這麼久?」

「我父親是一間玩具工廠的主任,小時候,我每次生日,他總送一款限量版的汽車模型給我。我十六歲那年生日前夕,特別請他別再送我汽車模型,結果,他和我母親一同去日本玩,實際上,他們是到日本訂了那只真人版等高的模型,準備寄回台灣,我生日那天,給我一個驚喜。」

「那你看到的時候,一定開心極了吧!」為了兒子的生日禮物,居然飛到日本訂購模型,看得出他父親非常寵愛他。

「他們選在我生日前一天飛回台灣,卻因飛機失事,整架飛機摔入太平洋。」他晃了晃杯里的香檳,想讓稍微回溫的香檳喝起來不至於太苦澀。「我生日那天,去機場認領尸體,我甚至不確定躺在那里的就是我父母親……他們就像、像模型那樣,警方說找不到他們的四肢,只好拼湊出他們的身體……」

他頭一次向人提到這段回憶,盡避事隔多年,他也長大成人,不是當年的青少年,早就不是渴望親情的年紀,然而像是告解般,他希望讓她知道,那對他有多重要。

她不忍,不忍那段日子獨自走過的他,但她卻也束手無策,雖那已成為過去。「你卻還是那麼喜歡組模型。」換作是她,一定連踫都不敢踫。

「我曾經將他們的死怪罪在模型身上,尤其當我拆開那尊等身人高的模型時……我曾將它摔得稀巴爛。」他指指玻璃櫥窗中的機器人,上頭隱約可見一絲絲裂痕。「可我怎樣也舍不得將它丟掉,因那是他們送我的最後一份禮物。」

沒想到模型狂的背後還有這麼一段故事,藍炘燕牽起他的手吻著,抬頭看他,齊沐陽順勢扶著她的臉頰,輕輕吻著她的香甜,他的吻時而加深時而溫柔,直到他覺得差點把持不住,才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可手指仍眷戀著她的柔軟,輕輕畫著她的唇形。

「不敢相信我們才交往不到一個禮拜。」

「可我們認識兩年了。」她從他的吻中逐漸回過神來。「時間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覺,和對彼此的了解。」

「說實話,在我身邊兩年,你有沒有心動過?」

「哇!哪有人主動問起的?要是我說沒有,你不就糗了?」

「我那麼帥,誰不會心動?」他平常不愛炫耀,但遇上藍炘燕這個打死不承認喜歡他的女朋友,他還是得吹一下牛,膨脹自己一下。

縮在他懷中,她的食指繞著他耳鬢的短發,看著他立體有型的五官,她試圖喚起剛認識他時的感覺。

「剛認識你的時候,其實真的沒想很多呢!因為我才剛失戀,根本沒心情顧及到我的直屬上司有多帥。」

「喔?」他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他也是公司的人,和我交往四年,我大學時代就認識他了。」

「我認識嗎?」他不知道有這件事。

「那是我在分公司時的事情。」若不是已經釋懷,她也不會再提起。「老實說,我會進公司也是托他的福,只是,你知道的,朝夕相處,辦公室戀情這種東西,隨時有人會幫忙注意對方的行動,上班見面,下班約會,起爭執時沒有一點冷靜的空間,四周的人又好奇地問東問西,所以,交往四年,卻在進公司後一年就吹了。」

「他對你好嗎?」

「如果不好,我怎麼會跟他走四年?」

「那發生流言的時候,他曾保護你嗎?」

這是她最不想回想的部分,她不是那種隨時需要肩膀依靠的小女人,明白有時候必須靠自己站起來,但有時候太好強、太獨立,受傷時,大家也覺得她應該很快就痊愈。

她苦笑。「那時他保護的是別人。」

他摟緊她。「第三者?」

有一股酸酸的感覺涌上鼻頭,但她知道那已經過去,並且決定不再為了過去掉眼淚。她笑了笑。「已經過去了啦!餅了兩年,我也走出來了,只是,現在遇到同樣的事情,會有點害怕。」

她堅強,堅強得令人心痛。為什麼會有人舍得讓她受傷?

「有時候,只是一種態度。」他抱緊她。「辦公室戀情並不全然都是以分手收場,你越是抗拒,大家會越想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事,如果兩個人坦蕩蕩交往,大家剛開始會好奇,久了,不也就習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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