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夜越抓狂 第24頁

「她的愛人是我……我媽。」紀式澄盯著他訝然的眼神,連忙解釋,「不是那樣的,應嘉雯不是同性戀,但我媽是變態,喜歡扮男裝勻引女人,所以她被我媽給騙了,以為我媽真的是個男人,還準備跟我媽私奔。」

「私奔。」溫仲謙訝異不已,「那你跟嘉雯說過嗎?」

「我說過,她哭得漸瀝嘩啦的,結果我才知道連她來找我都是我媽的陰謀,現在她怎麼辦?你已經和她解除婚約了,而我媽也不可能跟她私奔,當初是我媽害了她,我也變成間接加害她的人,我……」

溫仲謙瞳大眼蹬著她,無法相信事實居然如此混亂,他不曾知曉過嘉雯有戀人的事實,更何況對象還是式澄的親生母親,這是怎麼回事?

「為了不再讓這件事情繼續錯下去,造成她更多的痛苦,所以我、我……」苦澀的兩個字緊緊梗住她的喉頭,逼得她難以喘息。

紀式澄瞅著震驚的溫仲謙,圓亮而楚楚可憐的黑瞳流轉著薄薄的水光,緩緩說出——「我們分手吧,我把你還給她。」

第十章

「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提不起勁?」紀式澄瞪著電視喃喃自問,整個身子活似被碾平地癱在沙發上,耀眼的陽光將征信社的窗欞照得閃亮,外頭的天氣這麼美好,然她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分手,說實話她哭不出來,原本她以為自己應該會在回到辦公室後好好的哭一場,可是好幾天過了,她只覺得心頭空空、涼涼的,睜著眼失眠了好幾夜,滿腦子只有她那天提出分手後,他深邃的黑眸寒酷地直瞅著她,然後不語地轉頭離開。

但這個結果不就是最好的結局嗎?除了嘴唇和心靈,她算全身而退,應大美人此時應該也回到他的身邊,接下來,每個人都該皆大歡喜,她也不用擔心小癟三征信社會開不下去,因為她的事情已經和溫仲謙無關。

可是她好想他唷。紀式澄皺了皺眉,懶懶地翻過身將臉趴進吵發里頭,听著掛在門上的銅鈴響了一聲。

「客人,有事嗎?」紀式澄連起身招呼都懶,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反正應嘉雯既然是老媽招來的客人,八成她第二件難搞的Case,又來了。

「不準動!」一個硬硬的東西抵住她的後腦勺,她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

「我有動嗎?先生,這里接受委托是不用這麼大的陣仗的。」紀式澄嘆口氣,趴在沙發上雙手朝空中揮了揮,「我沒家伙,別擔心,假如你要談生意,得讓我坐起身來才可以談吧。」

「把錢拿出來,我欠跑路費。」

「噢,」她懶懶地應了聲,絲毫不見有任何懼意,「那麼你找錯人了,我這里是征信社,不是銀行。」搶劫搶到征信社來,有沒有搞錯?

持槍的人總覺得她神態自若的模祥頗為詭異,他擰著眉頭,用力地拉起她的衣領。「別想騙我!把你保險箱里的現金還有所有的槍全拿出來,這里是征信社,不可能沒有這些東西!」

「沒有就是沒有,不然我這兒干麼叫做’小癟三’?你找一間大的下手如何?」紀式澄懶懶地泛起一個笑容,盯著歹徒緊張的面容。「坐嘛,你這麼緊張萬一射到我就糟糕了,再說腎上腺素分潞過剩容易導致神經失調,你緊握著槍……小心也有可能會傷到你自己。」

「你——」眼前明明是個長得楚楚可憐的小女孩,居然還有心情對他笑?

他瞪大了眼,顏面神經不斷地抽動,然面愈想握緊槍不讓自己的手顫抖,他的手就抖得愈厲害,槍口頻頻擦撞著她的太陽穴。

「喂,很危險耶,放輕松。」紀式澄眼明手快地試圖扶住他的手,然而他卻嚇了一跳地猛往後退,猛力朝旁邊揮舞著手。

「不要踫我。」白痴女人,竟然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你別激動,我看你快……。」。

「砰!」

「啊啦?」轟然巨響的回音未完,緊接著是一個男人響徹雲霄的哀號聲,紀式澄望著他臉色蒼白地抱住大腿,有些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阿門。」

式澄被歹徒挾持了!

她的出現是個意外、愛上她是個意外,和嘉雯解除婚約後沒想到她會要求分手是個意外,這會連被綁票這種意外也出現在她的身上?

溫仲謙面色凝重地拎著裝滿現金的公事包,蹬著由一旁小樓梯出入的二摟,不曾想過在自己平順的人生中,竟會出現這種意外中的意外。

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他卻想不明白,既然歹徒打了電話要紀家的人付贖金,他們又為何要他來送這筆錢?歹徒挾持式澄的地方正是她的征信社,而紀家人因生怕意外而不願驚動警方,那麼那個歹徒又為何繼續停留在征信社里,不將人質帶到對自身比較安全的場所?

唯一的答案只有他到了才明了,從知道她被挾持後,他的心便完全地懸在她的身上,生怕她受到任何傷害,生怕她……

不、不會那麼糟的,式澄的古靈精怪足以保護自己不會受到傷害,她……

「哇啊呀——」

「叫什麼叫?關公都能一面刮骨療毒一面下棋、你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漢又不是孝女白琴,五子哭墓得這麼大聲給誰听啊?」

「該死的臭婆娘,有種你在腿上插一把刀試試!哇啊啊啊——」

「叫叫叫,再叫我就先給你喉頭一刀,切斷聲帶後你怎麼叫都沒關系,免得我耳朵被你給叫聾了。」

溫仲謙扯了下,二樓傳來的慘叫聲簡直讓他難以置信地蹙起眉頭。這……像被挾持的情況嗎?由外頭听來倒像是式澄挾持了歹徒,更詭譎的是摟上這麼吵鬧,四周的鄰居都像沒听見似地。

他上當了,一定是,否則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形,而如果假設這是式澄想用來見他的圈套,卻又古怪得太過離譜,她的個性直來直往,不可能多饒這麼一大圈讓他旦心,除非……

「喂!白痴啊?手不要抖啦!你這樣我怎麼幫你?」

幫?溫仲謙眯細了眼,實在無法揣想里頭的狀況,貫耳的男人慘叫聲完全掩蓋住他步上鐵制階梯的聲響,他極小心地接近門扉,思索著如何打開門而不驚動里頭的人。

「啊!你一你不可以用剪刀!臭女人!我要殺了你!哇呀呀呀——」另一聲慘絕人寰的淒厲哀號聲響起,還夾雜著隱約的忍泣聲,隨即,一聲令溫仲謙心跳完全停止的槍聲,貫穿了他的耳際。

「啊!」

再也听不到其他的聲響,溫仲謙腦子滿是短暫卻殘醋萬分的槍響,和那道式澄的尖叫聲音,完全緊揪住他身上所有的細胞,她……

「式澄。」他諒恐地以肩撞開門,環視著整間辦公室,終于在沙發上找著兩人,她嬌小縴細的身子蜷縮在沙發下,而沙發上的男人手中仍顫抖地握著搶,瞄準她的方位。

他屏住了呼吸,生怕他的恐懼成真,她對他是那麼重要,怎麼可能……

「苯蛋、白痴。」紀式澄咬牙忍了好半晌,緊悶的聲量顯然十分地痛楚。她抱住手背直起身子,眼里噴出怒火大吼,「你大白痴啊!如果殺了我,贖金沒了,連你也沒救了!」

劃到……溫仲謙腦子全然空白一片,瞅著她還能像潑婦罵街般地大罵歹徒,一瞬間震驚、狂喜,還有其他百般的情緒由心頭掠過,最終僅化為一道認知……她沒事!

「你看啦,你的槍聲害我嚇一跳劃到手了,現在要我怎麼幫你挖彈頭?」紀式澄將被劃開一道口子的左手背高舉過肩,蹬人的表情活似惡鬼羅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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