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之花 第27頁

「我叫人準備了一套你的衣服。」此時他才慢吞吞的告訴她。回宮之時,他想超昨夜自己已撕破了她的衣裙,就叫內侍太監去她的寢宮取了一套衣服過來,一直就放在旁邊,還沒有拿給她。

玉真听了更是生氣,「你就是喜歡把我騙得團團轉!衣服給我!」

「我幾時騙你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不願意和我坦白而已?」她抬手打了他一下,本以為他會躲,沒想到他根本沒動,一巴掌竟就這麼打在他的臉上。

她從沒有這麼野蠻,自己也嚇住了,手停在半空中,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

七世感覺到臉上一點火辣辣的疼。有意思,他佔據了人的皮肉,就有了人的感覺,原來不只歡愉,連痛感都這麼真實。「我但願你把我想成騙子、壞人,也不願告訴你所謂的真相。也許什麼都不知道的你,才是最幸福的。」

他幽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揪礙她心疼。

「你怎麼確定我不知道真相就是幸福的?一個人拚命尋找過去的痛苦,你根本不會理解。把衣服給我!」她真的動了氣,自己下了床,模索著找衣服。

七世揚聲道︰「來人!」

一名在外面久候的宮女出現在內室門口。

「服侍公主更衣。」他淡定地吩咐。

玉真漲紅了臉。她知道此時的自己模樣有多不莊重,不僅衣不蔽體、長發披散,而且的肌膚上必定還有他留下的「痕跡」。她甚至還能感覺到某個地方隱痛著,讓她連站立都覺得艱難。

這樣的她在他面前已經丟臉丟盡了,還要讓不相干的人看上一遍,更讓她覺得無顏。

她痛恨自己看不見又如此無能,所以當宮女上來幫她更衣時,她煩躁地命令,「你只要把衣服遞給我就好,我自己能穿。」

「是嗎?未必吧。你先回去通知,說公主一會兒回宮要先沐浴淨身。」七世也下了床,將宮女打發走之後,他接過她的衣服微微笑道︰「還是讓我來服侍你吧,公主殿下。」

「不用……」她氣呼呼地剛要開口,唇瓣就被他一指按住。

「別動怒,記得是誰先來招惹我的嗎?如果你連這都承受不住,那當初為何要來?」

玉真被問得啞口無言,更加羞愧難當。的確是她先來「招惹」他的沒錯,一對沖動的後果就是無盡的後悔。

手指上似被什麼東西套住,她用手一模,觸感熟悉……又是那枚戎指?

「這是我送你的東西,我送人的東西從來不會再收回。你最好乖乖戴著,否則會惹得我很不高興。」

他輕聲細語滿是威脅,這股壓迫讓她不得不抿緊嘴唇,不甘願地接受。

七世親自幫她穿衣,當他手指劃過她身體的時候,她不禁輕微的顫抖,仿佛兩人激清時的挑逗。

好在最後他們都忍住了,他幫她穿好了衣服,兩人依舊沉默,她甚至沒有和他說白告別的話就匆匆離開了。

她痛恨自己看不見,卻也慶幸自己看不見,她猜也許七世現在正用戲諺嘲諷的眼神注視著她的背影,暗笑世上竟然有這麼傻的女人,投懷送抱、寬衣解帶,最終卻一句承諾都沒有換到就走了。若是鳳硫桐知道這件事,是會笑話死她?還是罵死她?

回到自己的寢宮,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熱水已在內室為玉真準備好,她與七世的事,不用傳揚就已經人盡皆知。

爆女們當然不好直接問主子,卻是笑著服侍她月兌衣一面說︰「公主,熱水里有活血養巔的白蓮花,是奴婢和內侍監要來的。內侍監的人一听說是拿給公主的,都扮不迭挑了最好的花送過來,保證公主沐浴之後皮膚更加女敕滑白暫,宮里任何一位娘娘都比不上。」

「退下吧。」她冷冷開口,不想再忍受這些听來倍感恥辱的話。

既然宮女們都已知她在七世那里過夜的事,顯而易見全宮上下甚至是宮外,大概也已流傳開他們的風流韻事,沒有人會知道她做出多大的犧牲,只會認為她是自甘輕賤、自貶身價的輕浮女。

不過可笑的是,時至今日她還是一事無成,依然是這個王朝的罪人,竟然還妄想自己可以當救世主?

手指踫到桶里的熱水,熱度讓她驚縮了下,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將最後一件外衫月兌下,自己模素著坐進了碩大的浴桶。

熱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將她一下子緊緊包裹住,她酸脹疲憊的身體暫時得到了縴解,操動的心緒也在溫。中平復下來,身子靠著桶邊,有點昏昏欲睡。

突然間,桶中熱水開始不安的涌動,一波一波的漩渴將水攪動得啪啪亂響。

玉真本來半睡半醒,但這聲音立刻讓她想起在護城河被劫那次時,她亦听過同樣的聲音,所以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七世要她遠離那些湖泊,可他們卻忘了即使是沐浴香湯也是危險的。她一把抓住搭在旁邊架上的衣服,從桶中站起身來,一邊胡亂地穿上衣服想要往外逃。

就在她的腿即將邁出桶邊時,一股巨大的吸力自下而上將她完全纏住,然後似有千斤之力拉拽著她,把她狠狠拽向了一個無底深淵……

七世很討厭莫隨園。那家伙仗著自己有點法力就耀武揚威,只是因為他一直和鳳疏桐過不去,才將那家伙視作比尹清露更可靠的「影子同盟」,要他幫自己絆住鳳疏桐。

但是,今夜莫隨園居然跑過來威脅他了?這讓他覺得實在是好笑。

莫隨園不知從哪听說了他和玉真的事,以此為要扶要他別再出手幫鳳疏桐,本來像這樣的小人偽君子,他不屑再和對方多說一句話,可轉念一想,如果這家伙多嘴多舌跑到玉真面前去說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里,他突地心驚,猛然坐起身,穿好衣服就直奔玉真宮。

罷走到宮殿門口,他就見七、八個宮女、太監亂糟糟的圍坐一團,七嘴八舌地說;「怎麼辦?是要先去告訴陛下還是皇後娘娘?」

「這還用說?娘娘為了公主昨晚的事臉都氣白了,若知道這事能有什麼好話?肯定是去給陛下--」

「出了什麼事?」他察覺有事發生,快步邁入寢宮。

眾人很快跪倒一片,一個個哭喪著臉說︰「陛下……公主她……不見了。」

什麼?!他疾步邁入宮人所指的房間,那里除了一個盛滿水的木桶和地面上潑灑的水漬外,只剩架上幾件凌亂的衣物看得出這里原來曾有人來過。

他心口頓對一涼,難以忍受,如有浸透了千百種毒藥的冰水自他七竅猛灌進四肢及骨血。

「滾……都滾出去。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也不準進來。」他咬牙切齒地喝令,周圍的宮女和太監不知所措,踉蹌著一個個退出房外。

七世將房門轟然關上,回身望著那一大桶漸漸涼卻的水,知道自己已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決戰,就在這對猝不及防的降臨了。

等了這麼多年,他已經等得很疲憊,就讓這一切盡快結束吧。

玉真感覺四肢百骸有如被一股冰冷的寒意凍傷,她全身顫抖著,奮力掙扎了一下,倏然雙眼睜開,強烈的光線刺得她不得不再度將眼楮合上,但眼縫下依然有光線不斷地滲透進來。

她的生命中從未有過這種奇異的光線刺激,即使是那天被寂明道人開了一些混沌,看到貌似前世的景象,感覺也沒有現在如此真實。

「看得到了是嗎?施在你雙眼上的法才實在太高深,我棲牲掉一穎龍珠才得以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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