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這個星期天,活動結束後,我連燭光晚餐一並補給妳。」雋人向她保證。
「隨便啦,我無所謂。」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听著他們的對話,娜塔莎不禁細眉一挑。沒想到這個援交辣妹還真有一手,看來她和總經理已經關系匪淺了。
「總經理,我們快進去開會吧,大家都到齊了。」娜塔莎輕聲催促著。
「好吧,那麻煩妳幫我送這位樓小姐。」雋人放下手中的外套,準備去開會了。
「不用了……」小凡趕緊拒絕。她才不想被這個女人送呢。
「沒關系,別客氣,樓小姐,這邊請——」娜塔莎當然恨不得趕快把她送出去,暗地里用手推著小凡出去。
「喂……那我走嘍。」
小凡被娜塔莎半推著走出了辦公室,雋人則帶著資料往會議室走去。
「干什麼啦,放開妳的手!」一離開雋人的視線,小凡立刻用力甩開娜塔莎,她可不喜歡讓人家靠她那麼近。
「哼,看不出來妳還真有兩下子,這麼快就勾搭上我們總經理?」娜塔莎也不跟她客氣,雙手交叉環在胸前,一臉挑釁的模樣。
小凡冷冷睨了她一眼,便懶懶地把眼光移開。「是啊,怎麼樣,很嫉妒吧?」對付這種無聊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氣死她。
「妳!」娜塔莎氣得想噴火,但姜還是老的辣,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哼,別那麼得意,我們總經理就是心腸太好,對那些問題少女特別關心,妳可別自作多情以為他是對妳有什麼意思。」
小凡板起臉。「我們的事不用妳操心。」
「我們?什麼我們?」娜塔莎冷笑。「我只是想提醒妳,像雋人這樣的男人,是不可能喜歡妳這種女孩……」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小凡轉過臉來,眼神充滿自信地看著娜塔莎,然而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這自信只是唬人的紙老虎。
「那是因為妳對他的了解太少。」娜塔莎的眼神卻仿佛鋼鐵般強硬。「妳對他的過去一點也不了解,而我卻是在他大學時代就認識他了……」娜塔莎冷冷笑著。「就這個理由,我就可以肯定地告訴妳,他對妳只是同情和憐憫,絕對沒有愛情。」
小凡的臉色一沉。「妳這個秘書也管太多了吧?無聊!」
小凡轉過身,因為不想被娜塔莎看出自己的心思,她挺直了身體,冷冷丟下一句,便走出了威達公關。
這女人真是令人討厭,但她說的話,卻剛好正中她心中最擔心的事……
娜塔莎說那句話時的眼神,總讓她覺得全身不自在,難道,她真的不夠了解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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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杜雋人租下整間PUB,舉辦一場名為「搶救青春」的主題派對,有現場樂團演奏的搖賓區,還有心理咨商的咖啡區,新鮮的主題果然吸引了各形各色的年輕人,擠爆了會場,現場還來了許多新聞媒體。
這是雋人和小凡在上次研討會後討論出的點子,舉辦一些年輕人真正喜歡的活動,才能夠達到關心他們的效果。
「喂,今天看起來很成功喔~~」
派對就要開始,小凡站在二樓的欄桿邊,看著樓下熱鬧的現場,對這場派對的效果顯得十分滿意。
「是啊,沒想到妳還挺有創意的。」雋人站在她身後,雙手環著胸,這場派對,多虧了她提供各種想法,還有阿龍他們的幫忙,才會那麼成功。
「那當然。」小凡揚起下巴,露出得意的微笑。
活動就要開始,現場燈光暗了下來——
雋人身子微微向前傾,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活動結束後,我在後門等妳。」
「為什麼?」小凡抬眸,剛好對上黑暗中那閃著幽光的溫柔雙眸。
「帶妳去吃燭光晚餐啊,不過這回不帶電燈泡了,只有妳跟我——好嗎?」他有些話想對她說。
想告訴她,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想告訴她,他很喜歡這種感覺……想問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樣……
而此時舞池中,主持人拿著麥克風,大聲說道——
「現在,我們歡迎活動主辦人,杜雋人先生上台致詞!」
舞台下隨即響起熱烈的掌聲。
「該你致詞了,快去啦~~」小凡推著他。
雋人卻站著不動。「妳先答應我。」
小凡抬起一雙杏眼睞著他,咬著唇,裝出一副勉強的樣子。「好啦、好啦……你趕快去啦。」
推開他,看著他走向舞池中央,小凡美麗的嘴角露出了嬌媚的微笑。
雋人正在舞池中央發表基金會的理想和熱情,他輕松幽默的談話方式,頗能得到年輕人的共鳴,大家紛紛報以熱烈的掌聲。
「杜總經理,」此時卻有個戴著墨色鏡片的男記者,忽然舉手發問——
「我是XX報社的記者,對于您的熱心公益,本人由衷感到很佩服,但是想請問您,對于您五年前曾經輔導過一個患有憂郁癥的問題少女,最後卻發生讓她走上自殺一路的結果,您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戴著墨鏡的記者,嘴角噙著一抹邪惡的笑容。
這番話一說出來,全場立刻一陣騷動。
小凡也嚇了一跳,她是听爸爸說過他過去曾經有輔導失敗的案例,但沒想到……是那樣的結果……
但,再嚴重,也不能把問題都歸咎于他的身上啊!
「對于一個如此失敗的心理輔導員,大家認為,他有什麼資格成立這個基金會?」從這記者不懷好意的目光,不難發現他的居心叵測。
丙然,大家紛紛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著,現場的氣氛變得詭譎不安,主持人站在一旁也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凡把目光移到杜雋人的身上,想知道他怎麼回應,沒想到他卻異常的沉默,完全不作任何辯解和危機處理,靜靜地仿佛承受一切指控。
小凡眼神定定看著他,不禁替他著急了起來。
說話啊……你不是公關專家嗎?怎麼不替自己辯護呢?
「杜總經理,」記者冷笑了一聲。「您該不是以為成立一個基金會,就能把過去那段陰暗和罪惡的事忘得一干二淨吧?」
「喂!」小凡再也忍不住地從樓梯上沖了下來。「你說夠了沒有?」
她怒指著那名記者。「就算輔導失敗,也不能把問題怪到人家身上吧?那癌癥的病人是不是都要來指控醫生沒辦法把他們救活啊?」
她不顧別人眼光地大聲吼著。沒辦法,她就是不由自主地著急起來,看著他沉默的表情,她忍不住想為他說句話。
「對啊!就像我們這些學生一天到晚蹺課,不喜歡念書是我們自己的問題,難道都要怪在老師身上嗎?這什麼道理嘛!」阿龍也站了出來,幫小凡嗆聲。
站在台上的那個男人真的很有種,那天為了保護小凡姊一口氣喝了整瓶酒,阿龍相信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就是說嘛,自己不學好干麼怪老師!」其他年輕人也不約而同站起來表示意見,會場里終于出現一些相反的聲音。
那名來找碴的記者才臉色難看地坐下,既然連問題青少年們都這麼說了,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其實,」這時,原本在一旁的樓教授也站了起來。「心理輔導是一條辛苦而漫長的道路,從事這份工作,需要無比的熱誠與耐心,杜先生今天成立這個基金會,希望能夠幫助更多迷失的年輕人,這是值得大家給予肯定與鼓勵的。」
這麼一說,現場眾人立刻紛紛用掌聲表示贊同與肯定,讓活動順利地進行下去,主持人也趕緊出來帶動氣氛,宣布派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