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樣猛型男 第18頁

只有翊安注意到了,當她發現PDA里的資料全部不見時,她就知道,一定是潘韋治做的!

他一定是昨天趁她不注意時,把PDA里的資料全刪除了,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她一向最景仰的潘課長,竟會做出這樣的事?

「咳!」這時,瞿董事長也忍不住說話了,帶著幾分責備的意味。「瞿光,有幾分證據講幾分話,這點你應該明白,這種事是不能隨便亂說的,何況潘課長也算是公司的重要干部……」

「董事長,沒關系的,我想也許瞿協理年紀輕,經驗還不是很足夠,難免會發生這種錯誤,只要事實能夠澄清,我不會介意的。」潘韋治外表故作很有風度,話中卻暗諷他沒有經驗,好破壞董事們對瞿光的印象。

「不!我有證據--」受不了潘韋治的道貌岸然,瞿光怒吼道。

但,畫面上還是一片空白。

「證據不是用嘴巴講的……」幾位平常已被潘韋治收買的董事也開始幫他說話了。

瞿光緊握著拳頭,手臂上的青筋跳動著。

「好,明天早上請大家同一時間來這里重新開會,我會把證據找回來--否則,我自動請辭協理的職務!」他站直了身體,表情冷冽得讓人害怕。

翊安低著頭,難過得心如刀割,她知道這一切是怎樣回事,但她卻說不出口,這一切,都是她害的……都是被她害的。

會議結束後,翊安一個人躲在洗手間里,難過得不敢回到辦公室,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瞿光。

他是這麼信任她,把一切都交給她,還要她什麼事都不必做,只要把「家」顧好就行了,她卻像個白痴似的,讓人偷走了他最重要的資料而渾然不覺。

而潘韋治的真面目,對她而言又何嘗不是另一項沉重的打擊?她一向最尊敬的,也曾經是她最景仰暗戀的人,居然是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她一個人躲在洗手間里暗自啜泣了好久,直到口袋里的行動電話響起--

「喂?」她壓低聲量。

「妳跑哪里去了?」電話里傳來瞿光的聲音。

「我……我在洗手間里……」她、心虛地回答。

「還不快回來,我現在正需要妳的幫助呢。」他的語氣溫柔而俏皮,與剛才在會議桌上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瞿光溫柔的言語彷佛在安慰著她,但此刻他的溫柔卻反而讓她的心更痛、更自責。

翊安掛上電話,抽了一張衛生紙擦干眼淚,再擤擤鼻涕,確定眼眶沒那麼紅腫之後,才走出洗手間。

沒想到才一走出門口,便撞見正要走進隔壁男廁的潘韋治。

她先是一陣驚訝,雖然他曾是她的主管,但她仍壓抑不住內心的忿怒,大聲責問道--

「我知道是你做的,是你把PDA里的資料全刪除了,對不對?」

潘韋治一愣,他當然不是沒料到她會發現,只是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強烈。

「妳不是應該為我高興才對嗎?我終于贏了他,這不也是妳希望的嗎?」

「兩個人之間的競爭應該是光明正大的,你用這種手段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翊安,這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妳太天真了……」潘韋治笑道。

那可恨的笑容真教人忍不住想給他一個耳光,翊安舉起手,正要往他臉上揮過去,卻被他一把抓住--

「妳別忘了,要不是妳把他的PDA給我,我也沒辦法刪除那些檔案啊!」潘韋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說起來我能留住這位置,還得要謝謝妳,放心吧,等我當上協理後,一定不會虧待妳的。」

翊安第一次覺得潘韋治是一個如此可怕的人,不過,她不知道,還有更可怕的事在後面等著她……

「放開我--」當她使力想掙月兌時,竟然發現瞿光正站在他們倆身後!

他的神情已經不是可怕兩個字可以形容了,憤怒的火光中更有一種被欺騙、被背叛的慘淡與絕望。

「不是這樣的……」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腿軟,一種被人誤解卻又百口莫辯的痛苦。

「原來是這樣。」瞿光臉色像紙一般白,毫無感情冷冷說著。難怪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存得好好的檔案會平空消失?

「不是、不是這樣……」她搖頭,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掉了下來。

瞿光直直看著她,眼神中卻再也沒有一絲溫柔和愛意,只有著睥睨與忿恨,那樣的眼神讓她沒有勇氣開口請求他的原諒,她知道自己傷他傷得太深。

她雙手顫抖著,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不可能被原諒的錯誤……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粗心、是大意,但她不可能和別人串通好一起欺騙他啊!

翊安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靜,試著想好好把事情說清楚,可是她的喉嚨卻不听使喚,因為她的手還被潘韋治牢牢握在手里。

「恭喜妳了,關小姐,妳終于成功得到妳想要的東西了。」瞿光冷冷地說道,讓翊安更是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還來不及解釋,他已經轉身離去,對她,他已經毫無留戀之意。

潘韋治這才松開翊安的手,她隨即無力地跪在地上。

事情怎樣會演變成這樣?一切發生得讓她措手不及。都是她的錯!都是因為她的粗心胡涂,以及太過相信潘韋治,才會讓瞿光面臨現在這樣的危機!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抬起臉,紅著眼眶質問潘韋治。

「不為什麼,我只是下願讓別人搶走我的東西,協理的寶座,還有妳,本來就應該是屬于我的!」潘韋治的眼眶也紅了,但那是因為利欲燻心的眼紅,他咬牙切齒、自言自語。「都是因為他的出現,害得我什麼也沒了--」

他話還沒說完,翊安已經啪地一個耳光揮在他臉上。

「你根本就搞不清楚!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叫作『本來就應該是你的』!」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翊安覺得自己的手掌心又麻又辣。

她毫無畏懼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麼名利地位和佔有欲,可以教一個人變得如此面目可憎?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瞿光。無論如何,她要親口向他說聲對不起!

不過,當翊安走進辦公室時,卻發現瞿光早已經離開了。

她試著打他的行動電話,沒有響應,打到家里,也沒有人接。她知道,當那個男人不想被人找到的時候,就真的無法找到他了。

她無力地坐在地毯上,像穿著禮服的那個晚上一樣,一個人獨自坐在地上,望著一大片玻璃窗,望著他的辦公桌、辦公椅……她知道他不會回來了,但心里卻還懷抱著那麼一絲希望,所以待在這里等他。

落地窗外的景色,從艷陽到黃昏,從黃昏又逐漸換上黑幕,辦公室里已經是漆黑一片,只剩下窗外的月光交織著燈光,她的眼楮還是眨也不眨地一直望著那道門。最後她終于意識到,他是不會回來了。

明天一早還有董事會,而他說過如果無法提出證據,就會自動辭職。所以,他現在可能正在一個不想被打擾的地方,忙著重建資料什麼的……而她呢?卻只會一個人躲在這里哭泣?

不行,這太不像她的作風了,就算瞿光再也不會原諒她,就算她連親口向他說聲抱歉的機會也沒有……她也必須振作起來,為瞿光做些什麼吧!

翊安揉了揉因為長時間等待而又酸又麻的腳,站起身,決定去找潘韋治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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