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這麼做……不,我不賣了。」
凌子深搖了搖指頭,邁開步伐向她走近。「這可不行,仲介公司已經收了我的錢,我是不會接受退款的,我今天來,就是準備接收一切的。」
「我還沒有簽字,你憑什麼接收?」她站了起來,挑戰他的目光。
「不管你有沒有簽字,這間店我是要定了,不然你就和我一起經營,我可以讓你當老板娘。」他壞壞地笑著,霸道而又迷人。
她遲早要簽字的,他家里已經準備好一張結婚證書,就等著她蓋章呢!
千尋張著雪亮明眸,老板娘?他在吃她的豆腐──
「不行!你憑什麼這麼霸道?憑什麼你想怎樣就怎樣?一點也不顧別人的感受──」她生氣了,氣得一雙眼楮水汪汪的,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洪水爆發。
「好好好,你別生氣,那不然,我當你的伙計好了,一輩子供你差遣,讓你使喚,這樣好不好?」他走近,雙手摟住她的腰。
「你放開!」千尋打著他的手。
「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的,是我不好──」他的手卻像個無賴似的又纏上她的腰。
「不要踫我啦!」是喔,知道自己錯了喔。
「讓我幫你,我們一起重新經營這間居酒屋吧!」他的手牢牢環著她的腰,說什麼也不肯放開。「還要重新經營──我們的感情,好嗎?」
「不要!」她別開臉。「很抱歉,我已經累了,兩種都無心再經營了。」
「沒關系,都交給我,你想去念書、去旅行都可以,店里我有辦法,至于我們兩個人的問題……你什麼事都不需要做,只要好好站在這里,讓我愛你就可以了。」他抬起她的下巴,溫柔低語打動佳人芳心,熱情凝視融化冰封心房。
他這是在向她示愛嗎?千尋身子略往後傾,他卻緊追不舍向前攻堅。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她懷疑是自己听錯了。
「我說,我愛你上讓我愛你。」這句話藏在他內心的金銀島,終于被一個女人尋到。
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回應之前,他的吻已經封住了她的唇,他一直是愛她的,只是他一直沒有領會,她對他是那麼的重要,卻要在差一點失去她之後,他才終于體認到,幸福是需要雙方共同付出和經營的。
愛情里,不可能一方很快樂,而一方很痛苦,也不可能有人一直在接受,而有人一直在付出,這樣不平衡的關系,絕對無法持續太久,等有一天哪一方累了、放棄了,真正會受到痛苦的,往往是一直習慣接受的那個人。
子深緊緊地抱著千尋,熱烈地尋回她的吻、她的感情,他雙手抱得那樣緊,就怕一不小心松開又要失去。
再次落入那令她地轉天旋的懷里,久別的相思,重逢和好的激情喜悅,讓她完全無力抵抗他的攻勢。
兩人多日不見,對彼此的思念像火山爆發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千尋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讓火熱的小舌傳送一些甜蜜回應,子深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臀,之火正在燃燒──
「叮當……」門上的風鈴當當作響,兩人瞬間站直了身子,同時往門外看去,這時怎麼會有人上門──
「咳咳,不好意思喔,打擾了,我……我是來找杜老板的。」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灰色西裝,年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我、我就是。」千尋趕緊用手撥著頭發,整理胸前凌亂的衣服,萬分尷尬地走上前去。「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說的杜老板是……啊,對了,你一定是他女兒吧?」男人模著頭。
「是的,我爸爸已經把店交給我了,請問有什麼事嗎?」
「杜小姐,你還記得我嗎?我姓陳──」中年男子微笑著。
千尋看著他努力地想著,卻還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真不好意思啊,是這樣的,十年前,我曾在這里賒過一筆三萬元的帳。」男人提起往事,顯得有些羞赧。「後來我因為作生意失敗跑路,就沒有再來還這筆錢,這十年來,欠下的這筆帳一直放在我心里,覺得非常的過意不去,這幾年,我在大陸的投資生意很成功,賺了不少錢,所以今天特別來還這筆錢的,請代我向杜老板說聲謝謝。」
男人恭敬地鞠個躬,遞出了一張支票。
千尋同時望著身旁的凌子深一眼,表情仿佛在說著──看吧!還是我說對了吧,客人一定會回來還錢的……
「別那麼客氣,難得您有這份心意,我就代父親收下了。」千尋接過支票,但看到上面的數字時,卻嚇了一大跳──
三百萬?!
「先生,您弄錯了,您賒的是三萬元,不是……三百萬啊!」千尋趕緊將支票退還給這位先生,卻被陳先生又推了回來。
「請把這多余的錢收下,拿去環游世界或是重新裝漬店面好嗎?」男人微笑著,說完便走出店門口。
「喂、喂,先生,等一等,這樣不行的──」千尋在他身後喊著,男人卻已走出門外,坐上門口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
「這真是太奇怪了。」凌子深抽走她手上的支票,一看到上面的簽名,不住驚呼。「是他?!」
「誰啊?」
子深指著支票上面的簽字。「陳有豪?!他就是聞名對岸的台灣奇跡商人──陳有豪?」難怪一出手就是這種手筆。
「哇……」千尋也覺得難以相信,十年前賒帳的三萬元,十年後竟然拿著三百萬來還錢?「哈!太好了!」
千尋忽然高興地大聲叫好。
「什麼太好了?」子深問。
「有了這筆錢,我就不需要把店賣給你,還可以重新裝修了,哼!」她得意地笑著。
「什麼?你還是不肯答應?」不行!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她當他的「老板娘」了啊!
「我不要!你的愛慕者太多,我沒有安全感,就連男人都跑來當我的情敵。哼!」她又哼了一聲,嬌聲抱怨著。
厚!原來她是在取笑他,子深一把攔住她的腰。「你還敢說?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把我整死了,他原來是──」
「我知道!他也是你的愛慕者嘛!呵呵~~」千尋在他懷里嬌笑,扭身閃躲著他的一雙魔掌。
「什麼?原來你知道!那你還幫著他整我?」想到那天在大庭廣眾下被汪奇「偷襲」,他就渾身不對勁,再加上報章雜志大肆煽情的報導,他現在才開始煩惱。
「活該!誰叫你當初要傷害人家?」
「我哪有傷害他啊?我只是……當時我只是嚇了一跳,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所以只好那樣對他說……」子深摟著她的腰,深情而霸氣的眼神睨著她。「不行!你看到那些八卦周刊怎麼寫的了,你一定要負起責任。」
「我要負什麼責任?是你自己活該嘍,就跟你說過不能歧視人家的嘛!」千尋仰著小臉,眼神已帶著些微醉意。
「我沒有歧視人家,我以後再也不歧視他們,但是你一定要幫我澄清這件事。」子深慎重其事地對她說。
「幫你澄清?我要怎麼幫你澄清?」她只不過是一間小小居酒屋的老板娘耶。
「當然可以,我要你當我的女人,我要對全世界的人宣布,我愛的人是你──杜千尋。」他舉起右手掌宣誓。
哇!好感動喔,可是……她可不能那麼輕易原諒他。
「那可不行!我──我也不確定你究竟是對女人有興趣,還是對男人有興趣……我怎麼可以答應幫你澄清。」她嬌媚地笑著,風情萬種盡在不言中。
「好。」凌子深一手抱著她,一手把門上的木牌翻到「休息中」的那一面。「我現在就要讓你知道,我可是千真萬確,只對你有興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