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遠帆剛剛坐下,刺耳的手機鈴聲便響起。
「鈴——」他瞟了一眼來電顯示,面露厭煩的神色,不悅地接起電話。「又有什麼事?」
「帆,別這麼冷淡嘛,人家好想你喔!」電話那頭是秦茵茵嬌嗲的聲音。
「我不是說過上班時間不要來煩我嗎?」他冷冷地說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有什麼事快說吧。」
當祈遠帆的女人規矩很多︰不能留長頭發,上班時不能打電話找他,不能鬧情緒,不能哭。以上禁忌,觸犯三次以上者一律打入冷宮,發還原籍,從此不用再見面。「人家是因為生病了,很想念你嘛。帆,我好像發燒了,你來看我好不好?」
秦茵茵故作虛軟無力的聲音,她相信祈遠帆是吃軟不吃硬,男人嘛,哪有不憐香惜玉的?
祈遠帆一手翻開桌上的財務報表,仔細閱讀著。
「帆——你有沒有听到人家說的話嘛!」她嬌聲嚷著。
「你生病應該去看醫生,找我做什麼?」他冷冷淡淡的說著,視線始終停留在那疊報表資料上。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人家只是想見你嘛。」
「你應該知道,我討厭脆弱的女人。」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不悅的神色。
「我不管,人家好想你,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你啦!」她使勁的撒嬌,不料卻再次觸踫到他的禁忌。除了在床上之外,祈遠帆討厭女人撒嬌。
「我要見你時自然會找你,如果你再不听話,我們就不用見面了。」說完,「喀嚓」一聲,祈遠帆掛上電話,視線仍舊停留在報表得數字上,臉上沒有任何過渡得情緒仿佛連吵架都不需要用到感情。
在工作上,他得態度認真負責,果斷嚴謹,如天神一般權威高尚。但是在私人領域上,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一談到私人感情,他完全忘記責任是什麼東西,在男女關系上,他更是荒誕的可以。他的寬容厚實,可以承當一個企業的興衰,卻無法讓任何一個依靠。
「鈴——」過了一會兒,桌上電話響起,熒屏顯示出他秘書的分機號碼。
「什麼事?」
「總裁,櫃台有一位胡小姐找您,她說……是您的朋友。」秘書小姐透過內線說。
胡小姐?他沒印象啊。女朋友雖然多,但他還不至於連她們姓什麼都搞不清楚。他透過電話上的螢幕,切換到櫃抬畫面,看到了那位秘書口中的「胡小姐」。
飄逸柔媚的長發,窈窕縴細的身段,尤其那張典雅中帶著嫵媚的臉孔,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她?昨天晚宴中對他勾引未遂的女人。雖然她今天的穿著打扮和昨晚完全不同,一身俐落干練的墨色套裝、剪裁合身的窄裙,把自己包裝得像個粉領新貴,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
問題是,這女人也未免太大膽了吧!她來這里做什麼?難道昨晚在PUB勾引不成,現在居然找上他的辦公室來?
這種大膽的行徑他可是前所未見,雖然他大可把她轟走,但是這麼嬌俏美麗的女子,祈大總裁實在不忍心拒絕她第二次,何況現在是下午三點,也差不多是「吃點心」的時候了。
「好吧,讓她進來。」他倒想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他今天心情好,或許……可以滿足她,祈遠帆唇邊漾起一絲壞壞的笑意。
斑跟鞋聲由遠而近,璃兒懷著志忑的心情,在秘書小姐的帶領下,來到他的辦公室前。
她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考慮了許久,璃兒始終相信人與人之間最好的溝通方式就是開誠布公,她不想當秦茵茵的狗仔隊,但是願意幫她解決問題,於是她決定找祈遠帆「開誠布公」地好好談一談。
一關上門,迎上她的正是那雙黝黑深沈的眸子。
「你穿這樣真漂亮——」他深沈地望著她,合腰貼身的套裝凸顯她玲瓏的身材,窄裙的線條剛好露出她修長均勻的雙腿,昨晚的她風情萬種,今天的她更充滿都會女子的迷人性感。
她還沒開口說話,只見他大步向她走來,巨大的身影給她一股說不出的威脅感,她不自覺地往後退,沒想到祈遠帆卻先一步伸手攔住她的腰。「沒想到你這麼喜歡我?嗯?」他一把將她的嬌軀摟入懷中,眼底淨是邪惡的笑意。
璃兒對這太過突然的舉動完全沒有防備,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時,就落入祈遠帆的懷抱里,她反射動作就是向後退開,但他的雙臂是如此強壯有力,緊緊箍著她的腰。
「你、你干什麼你?」到底發生什麼事啊?她該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定楮一看面前的男人,惡魔似的濃眉黑發,狂妄的眼神像要把她吃下去一般,是他沒錯。
「干什麼?!那要問你啊……」祈遠帆結實硬朗的身體抵在她柔軟的胸前,一手勾起她的下巴。」這麼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你想做什麼呢?」
她真美,祈遠帆深深凝視著她。是,他是說過,他不想踫這種一百分的女人,但為了她,或許可以破個例,再怎麼說她也不過是個貪慕虛榮出賣身體的女人,他祈遠帆怎麼可能為這種女人動心?
璃兒倒抽了一口氣,天啊,這個男人真是調情聖手,她的性感誘人不過是表面功夫騙騙人的,但這男人可是從里到外、從眼神到語氣,性感到了骨子里,就連吐出的空氣都能讓女人醉倒在地。
「請你放尊重一點。」她試著用力掙月兌。
「是嗎?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喔……」他印象中的她可是火辣又熱情。
啊,她忽然明白,他一定是對昨天晚上的她有所誤會,把她當成「那種女人」了。
「祈先生,你誤會了,昨天晚上……」眼看他的臉愈靠愈近,一向冷靜的璃兒也開始心律不整起來。畢竟,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里,她可是頭一遭。
「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所以才冷落了你,沒關系,我今天會好好補償你。」他的唇已經靠近她不到零點一公分的距離,卻沒有吻上她,只是在她唇畔聞著她的香氣,像動物在尋找伴侶一樣先嗅嗅對方的氣味。
唉呀呀,說他是調情聖手恐怕還太低估他了。一雙大掌握在她的腰上,高大的他深情而邪魅地看著她。哦不,她應該知道那樣的眼神不叫深情,她是專業的心理專家,當然分辨得出男人眼神的真誠與否,那只是一種讓人迷惘,失足踏入陷阱的溫柔,像獵人玩弄手中的獵物,像獅子憐愛著旁徨無助的小白兔,可是,下一秒鐘它就會吃掉她!
不過,璃兒可不是驚慌失措的小兔,她有一般女人所缺乏的一項特質——冷、靜。雖然被這樣一個陌生男人如此摟著,璃兒卻難能可貴地保持她一貫臨危不亂的冷靜,她把頭往後仰,盡量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手伸進背後的皮包,努力模索她的名片,好表明自己的身分。
「祈先生,你真的誤會了,我是……」她的小手在皮包里亂抓。
她是誰祈遠帆根本不想知道,對他而言,她只是一個擁有美麗身軀的女子。那一秒鐘,他溫熱的雙唇霸道地覆上她,吞沒了她的聲音,靈活而嫻熟的技巧,足以令任何女人天旋地轉。
她本能的想閃開,卻進退無路,前面是他強壯的胸膛,身後是一道冰涼的——牆。
祈遠帆蠻橫而激情的吻,被堵在她柔軟卻冰涼的唇瓣前,璃兒堅定的守住防線,沒有絲毫空隙一讓他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