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擔心讓人瞧見?」他想弄明白她的意思。
她羞赧地點頭,這里畢竟是公共場合,三不五時會有人走動。
他牽起她的手往花園小徑的另一頭定去。「那邊比較隱密。」
夕川訝異地讓他牽著走,他是要帶她到別的地方繼續嗎?這想法讓她心中一陣騷動,心髒不規律地跳動著。
「索……索日……」她收了口,因為有僕役經過他們身邊,還對他們兩人投以怪異的眼神。
索日沒遺漏經過他們面前的奴隸露出的表情,混著不可置信與輕鄙,這表情他在鄭府的這幾天不只看過一次,只要他與夕川一起出現,再加上兩人的動作親密些,經過身邊的人就會出現這種表情。
一個奴隸怎麼可以跟主人如此親近,這是大忌諱,於禮不合,他應該好好被鞭打一頓才對,他們臉上的嫌惡總是讓索日怒氣難抑,卻又更堅定自己的做法,他偏要打破階級之分。
「索日,你在生氣嗎?」夕川問道,她能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
「沒有。」
夕川瞧著他緊繃的臉,忽然微笑道︰「有時候……有時候我覺得我們說的話很好笑。」
「什麼?」他回過神,不解地看著她。
「每次我問你是不是在生氣,你就會說沒有,如果我問你母親的事,你就不想談。」她的雙眸盛滿笑意。
她的說法讓他怔了一下,隨即也勾起一抹淺笑。「有這樣嗎?」
「嗯!」她肯定地點頭。「你在生氣嗎?」
「沒有。」他直覺地回答,隨即發現自己落入她的圈套,他瞧著她笑開︰心也不禁松開,嘴角的笑意延伸到雙眸,他無法克制地再次將她拉近。
見他似乎又想親她,夕川不安地張望四周。「索日,會讓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他低頭親她的嘴,感覺她的氣息。
「有人……來了……」她由眼角瞧見有個人影閃動。
「別管他們。」他擁緊她,語氣下悅,不喜歡她閃躲的行為。
「索日……」她喘息著,他箍得她下能呼吸了。
「打擾了。」
一听見聲音,索日閃電般地抬起頭,怒氣騰騰。
「扎格。」夕川驚訝的喊了一句,隨即想起自己還在索日懷中,連忙推開索日,尷尬地紅了臉。
「我有些事想跟你單獨談談。」扎格自然沒遺漏兩人親密的舉止動作,不過他沒說什麼,表情也很自然。
「好。」夕川頷首,她對素日說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你要說什麼?」索日看著扎格,表情下悅。「上次是你打昏我的?」
「索日……」夕川撫了一下他的手臂,不明白他的敵意為何如此強烈。
「沒錯。」扎格露出笑,細長的眼楮眯了起來。「乾淨俐落。」他揚起手,示範的揮下。
索日立刻上前,夕川急忙抓住他的手;「索日,你要做什麼?」他的表情充滿暴力。
「我要砍回來。」他理所當然地說。
扎格嘻嘻地笑了起來。「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索日。」見他真要動手,夕川忽然生起氣來了。「你別任性了好不好!」
她指責的語氣讓索日挑眉,她的雙頰在瞬間紅了起來,雙眸滿是歉意。「我……我不是故意對你凶,我是……我是說……你有時真像個小孩子。」
「哈……」扎格突然大笑起來。
夕川頓時覺得尷尬不已,她怎麼愈描愈黑。「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說……你……你不要生氣。」
索日很想將扎格大笑的臉踩進泥土里,可夕川愧疚的表情讓他必須先處理。「我沒生氣。」他只是訝異她竟然會突然發起脾氣,她一向是個溫柔膽小的人。
夕川這才松口氣。「你不要找扎格的麻煩,你讓我們說說話。」她推了一下他的胸膛,示意他後退。
「為什麼我不能听?」索日不滿。
「因為……」夕川不知要怎麼跟他解釋,只得看向扎格,但他悠閑地站在一旁,似乎沒要幫她的意思,她只得自己想辦法。「你低點。」她要素日低下頭。
他疑惑地看她一眼,不過還是低下頭,夕川湊近他耳邊說了幾句。
扎格好奇地盯著兩人,揣測夕川說了什麼,就見索日往他這兒瞄了一眼,隨即淡淡地應了一聲,「嗯,好吧!」
夕川往前走去,不敢看扎格,兩人往前走了幾尺後才停下。
「你跟他說了什麼?」扎格好奇地問。
「沒有。」夕川有些心虛地說。「我說你身體不好,要我幫你醫治。」
「哦!」扎格恍然大悟。
「你怎麼找到我們的?」夕川疑惑地問。他不是去辦事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兒?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有能力的可不只你一個。」他露出神秘的笑容。
夕川也揚起笑。「你要跟我說什麼?」
「你們最好快點離開這里。」他直接切入重點。
「可是……」
「我知道,你在幫一個少年治病。」當他發現她竟然在為鄭仁旻治病時,還真是嚇了一大跳。
「我得治好他才能離開。」夕川說道。
扎格模了下鼻子。「他中毒?」
「你怎麼知道?」
「我說過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認真地說。
他的話讓夕川不安地欠動了一下,她現在還是不曉得該不該誠實以對,承認她也不是這時代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我不醫治他,也會有人救治他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便能安心離開。
「嗯……」他沉吟了一會兒。「也可以這麼說吧!」
「什麼意思?」他模稜兩可的話語讓她不解。
「簡單的說,他死不了。」他並未說明,只是告知結果。
夕川正思考著要不要相信他的話語時,他緊接著又道︰「在這兒……對你們不安全。」
「不安全,為什麼?」听到不安全三個宇讓她忐忑不安。
「這個……」他頓了一下。「待會兒再告訴你。我先請教你一件事,你在治療時念的咒語可以再念一次給我听嗎?」
他的要求讓她躊躇。「我不是每次治療都會念咒語。」
「你對我還是有戒心。」扎格微笑。「這樣吧!不用全念,念個一、兩句就好,這要求不過分吧!」
「你為什麼要我念咒語?」她追問。
「因為你念的咒語我听過,但不確定,所以要確認一下。」他說道。
夕川想了一下後才道︰「好吧!」她開口念了一小段。
索日站在幾尺外,表情有些不耐煩,他不喜歡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有秘密潛藏著。
在夕川念完幾句咒語後,扎格皺起眉頭。「我果然沒听錯。」真的是族里秘傳的咒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夕川探問。
「這咒語是誰教你的?」他又問。
「我的母親。」她老實回道。
「你的母親是納蘇人?」他追問,見她頷首,他緊接著又問︰「她叫什麼名字?」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問這些要做什麼?」夕川一臉狐疑。
扎格停頓不語,似乎在思考到底要透露多少,一會兒後,他下定決心似的說道︰「這是我族里的畢摩才知曉的咒語。」
夕川詫異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是……莫非他是符氏一族?
「我的族人是納蘇族中最古老的一族,依諾支系。」扎格一邊觀察她的神情一邊道。「依諾支系後來又分裂為兩族,一族是以男人為畢摩,另一族則是以女人為畢摩,以女人為巫師的稱為符氏一族。」他停住話語,瞧見她訝異地張大嘴。「怎麼?」
夕川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
「符氏一族的女子,都有異能力,有的能預知未來,有的能驅鬼神,有的听得到旁人的心語,有的像你一樣有治愈之術,除此之外,部落里的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小能力,符氏女子不外嫁,男人一律入贅,因為符氏女子能力卓越,所以歷代都有帝王將相來求,不過因為她們常遷移,所以很少人知曉她們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