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如果現在給我蓋一條毯子,我一定會睡著。」她閉上眼楮。「如果我真的睡著了,你一定要把我打醒。」
他好笑道︰「現在起來不就好了。」
「可是我不想動。」她微笑。「明天我們去喝一杯銹鐵釘好了,喝一杯就回家趕稿。」
「好。」他遲疑地伸出手,輕觸了下她額上的劉海,溫柔地撫觸她的臉頰。
她立即睜開眼,對上他深沉的眸子,他的眸子在鏡片後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完了,她不敢移動分毫,氣氛好象有點曖昧,當她正打算坐起身化解這奇怪的氣氛時,他卻突然拿下眼鏡,沉聲道︰「我想親妳。」
她心頭一驚,他想親她……
「嗯……我想一下……」她急忙坐起來,要命,她剛剛實在不該躺下來。
他因她的困窘而揚起笑意。「我們上次親過了。」
「話是沒錯啦!」她想著該怎麼說。
「妳不討厭。」
「不是這個問題,是我的心情還沒調適過來——」她突然中斷話語,因為他抬手踫觸她的臉,讓她嚇了一跳。
「多試幾次就會適應了。」他傾身親了下她的嘴。
她僵住,感覺他的嘴唇貼著她,當他離開時,她立即松口氣,卻沒想他又靠過來,蜻蜓點水般地吻她一下。
「洋蔥……從牽手開始會不會……比較好一點?」她趕緊道,雖然他親她的時候她下會有厭惡的感覺,但不表示她習慣他的親吻,在某種心理程度上,他吻她讓她覺得別扭。
她能感覺他的笑意。「我們可以一邊牽手一邊吻。」他提議。
「唔……不要……」她笑道。「那多怪……唔……」她再次因他的啄吻而中斷話語。「洋蔥……唔……你弄得我神經緊張……」她抬手推了下他的胸口。
他開始笑。「我知道。」他也想慢一點,讓她漸漸習慣他,可是只要想到只有兩個禮拜,他就升起一股煩躁。
她邊推他邊笑。「好了啦……唔……」
他也笑,不過卻沒打消念頭,當他再次覆上她的唇時,不再淺嘗即止,而是輕輕吻著她的唇瓣,將時間拉長,慢慢地攻城掠地,听著她的呼吸日漸急促起來;他不疾不徐,慢條斯理地吻著,讓她盡可能習慣他,而後一步一步侵入她口中,雖然不是很熟練,卻藏著耐性與熱情。
她的神志漸漸迷亂,心跳開始紊亂,雙唇發燙不已,不自覺地開始回吻他,他立刻環著她的身子,收緊手臂,感受她的柔軟與溫暖。
良久,當他終于離開她的唇時,兩人都氣喘不休,她一邊喘氣,一邊推開他,試圖弄清楚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吻成這樣的……
這下怎麼辦?天啊!她有什麼臉面對他……
她煩躁地突然用力捶了下他的肩膀。「你故意的對不對?氣死我了——」
他無辜地眨眼。「什麼?」
思琪漲紅臉。「你故意的,你故意的!」她生氣地將他推離自己。「都是你,弄成這樣,現在變得這麼尷尬——」
「我不尷尬。」他微笑地看著她滿臉通紅。
「怎麼不尷尬,我們的舌頭都……天啊!我說了什麼——」她拿起坐墊捂在臉上,她為什麼要扯出舌頭!「好了,你趕快走,我冷靜一下。」她在說什麼蠢話啊……好想死……這比上次在他房里還要尷尬百倍。
他戴上眼鏡,臉蛋微紅。
「妳听我說……」他輕咳一聲,設法化解尷尬。「妳……妳就當……我們的舌頭只是出國觀光了一下。」
她愣了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哎喲……」她笑得拿坐墊捶打他。「什麼出國觀光……哈……哈……」她下停地打他。
他也笑。「妳要打死我了。」他抬手擋住她可怕的攻勢。
「哈——」她停下手,突然大笑著撲上他。
他嚇了一跳,讓她撲倒在地,撞散了一堆書,她不停笑著。「你這個可惡的小表!」她大叫一聲。
「我已經不是小表了。」他摟著她的腰,心底的喜悅不斷擴大。
她壓在他身上,低頭看著他,帶笑的眸子閃閃發亮。「洋蔥,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她掐著他的脖子。「你今天是不是有備而來?」
他微笑。「不是。」
「我才不信。」她朝他皺眉,隨即嘆口氣,泄氣地癱在他身上。「洋蔥,你這樣會把我苦心想維持的關系破壞殆盡,你真的想這樣嗎?萬一以後我們的戀情結束,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那就別讓戀情結束。」他簡單地說。
她抬起頭,手肘撐在他胸膛上。「這種事哪由得人,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我真是想不懂。」
他但笑不語。
「快說啊!」她拍了下他的胸口。
「喜歡就是喜歡。」他沒有正面回答。
她搖頭。「這樣不行,如果在小說里我讓每個女男主角都這樣講,那讀者會感受不到主角的心意。」
他微笑。「我干嘛管妳的讀者,我又不用向他們交代。」
「可是你要對我交代。」她理所當然地說著。
「男人不想這些的,喜歡就是喜歡。」他說道。「女人才會在家里想老半天。」
「你說什麼!」她扯著他的領口。「既然用這麼傲慢的口氣跟女皇說話,受死吧!」她抓起坐墊蓋住他的臉。
他邊笑邊拉開墊子。
「再給你一次機會。」她湊近他的臉,假裝生氣地與他對視。
他想了下,認真道︰「大概我有被虐待狂吧!」
她立刻哈哈笑。「傲慢的小表。」她捏他的臉。
「妳為什麼一直把小表掛在嘴上?」
「你本來就比我小。」她笑道。「你不高興嗎?」
「听了刺耳。」她每次這麼叫他,他就覺得她好象又在兩人中間築一道牆。
「會嗎?」她思考著。「可是我覺得很親切啊!」
「親切?」他眨了下眸子,看來兩人的認知有落差。「那……隨便妳吧!」他釋懷地說。
她疑惑地看著他。「你真的覺得刺耳嗎?」
「現在不會了。」他說道。
她不解地看著他,不過也沒再追問下去。「洋蔥,你很適合寫懸疑劇,我有時真的弄不清你在想什麼。」
「懸疑劇注重的是氣氛的布置,謎底一揭曉就沒有意義了。」他高深莫測地說。
她挑高眉。「所以你真的在我們之間丟煙幕彈對不對?」她坐起身。「我就知道你有陰謀。」
他撐起自己。「妳又在胡思亂想了,懸疑劇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她斜睨他一眼。「當然有,從你說要跟我交往,我就覺得很像懸疑劇。」
他好笑道︰「別再胡思亂想,快寫妳的稿子吧!」
「提到稿子,她就嘆氣。「我也知道,可是就是想不出來……其實也不是想不出故事,就是覺得有點累,好象怎麼想、怎麼寫都不對。」
「為什麼?」他推了下鏡梁。
「因為……」她喝了一口珍珠女乃茶後才繼續道︰「創作是很個人的,但是創作出來之後,它就不是妳的,每個人都有權利批評它,問題是它是妳生出來的,听到批評自然會受影響。」
他點點頭。「妳害怕被批評?」
「不是,重點不是怕被批評,不管什麼東西都一樣,自然有人喜歡跟不喜歡……」她想該怎麼說。「而是……會希望喜歡的人多于不喜歡的人,因為這代表妳作品被肯定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虛榮心作祟……」她笑著。「但是這樣讓人很困擾,因為下次寫書的時候,妳會開始想讀者會不會喜歡這個橋段,所以自然會影響我想要寫的方向,就像我寫牛郎的書,我知道一定會有很多讀者不喜歡,但我還是要寫,為什麼?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希望證明……我還是很純粹的在創作,不是為了讀者……這種心情很矛盾,你懂不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