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熙冷下臉。「你就這麼討厭我?」
「是你自己讓我愈來愈討厭你。」她憤怒地想扯開他的手。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和楚烙訂婚了?」他問道。
「是。」她爽快地回答,不想再與他廢話。「請你放手。」
「為什麼?」他抓緊她的手,也坐進車內,用力拉上了車門。
她冷然道︰「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很可笑嗎?」她瞄一眼車內有無任何攻擊性的「武器」可以讓他松手。
「他根本配不上你,如果你肯給我機會——」
「不可能。」她冷淡地打斷他的話。
「因為你還在意八年前——」
「不是。」她受不了地打斷他的話。「你要談,可以,不過得先放開我的手。」她瞄一眼他的手。
唐文熙很干脆地松開她,他相信她不會蠢得想開車下車,因為只要她一有動作,他就能立刻制止她。
「我說過,一直念念不忘八年前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因為你不相信自己會‘失敗’,這兩個字對你順遂的人生而言是很陌生,而且不容許存在的,所以你一直忘不了這件事,當你見到我時,你又想起了那唯一的失敗,對你而言,我代表的不過是‘挑戰性’三個字罷了。」她斜睨他一眼。「請問,我可以下車了嗎?’他的臉色有些難堪,「所以.你從未喜歡過我?」
「你問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只怕我說破了嘴也不過是增添你的尷尬罷了。」她打開車門。
他再次捉住她。「或許你是說對了一半,不過,只以‘挑戰性’三個字來形容你自己,可是太低估你的魅力了。」他將她壓在椅背上,眼神危險。「我是真的想追求你。」
艾菲生氣地眯起雙眼。「你再不滾開,我會讓你後悔莫及。」她將手伸進自己的褲袋里拿出家中的鑰匙。
「你不知道別用這種話刺激男人嗎?」他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冷艷的臉蛋。
「這句話我听過很多次了,尤其是我在婦女協會當義工時,那些醉酒又有暴力傾向的男人都是這樣告誡我的。」她冷笑地將手中的兩支鑰匙分別置于指間,而後握拳,使其突出于指間外。
唐文熙因她的話而揚起眉。「你當過義工?」
「很訝異是嗎?」她怒視他。「我再說一次,放開我。」
他微勾嘴角。「听說,女人對于初戀總是會念念不忘。」他俯身想親她。
她不驚反笑,但眼神冰冷。「得罪了。」她出其不意地揚起手,狠狠給他一記右勾拳。
唐文熙大叫一聲,只覺下巴傳來一陣刺痛,整個人往後倒,艾菲冷笑地打開車門下車。
「我忘了告訴你,那時我學了很多技巧,尤其是對付心懷不軌的男人的技巧。」她用力甩上車門。
「艾菲——」
她轉頭,瞧見楚烙站在離她幾步之遠的地方,她詫異地望著他,不懂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楚烙朝她走來,瞧見車內的唐文熙也下了車,下巴上被劃了兩道傷痕。「怎麼回事?」他低頭問她。
「沒什麼,他只是有些話想跟我說。」艾菲不想引起楚烙的怒氣,她知道他若是曉得方才唐文熙想輕薄她,他一定會找唐文熙打架。
楚烙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唐文照整個人散發著怒氣,他猜那兩道血痕是艾菲的杰作。
「你到車上等我。」他對艾菲說道,他要踉唐文熙好好談談。
「我——」
「就這一次,別跟我爭辯。」他堅定地注視她,語氣有絲強硬。
艾菲皺眉,不過,並未跟他辯駁,只是點了點頭,她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他爭論,她往他的車子走去,坐進車內,或許他有辦法讓唐文熙不再來煩她。
「我們開門見山地說,你剛剛做了什麼?」楚烙拿下臉上的墨鏡,眸中出現罕見的冷酷。
「你說呢?」唐文熙冷哼一聲。
楚烙繞過車頭,朝他走去。「如果要我說,我會說有個獸性大發的人吃了女人一記拳頭。」他將墨鏡放入西裝口袋內。
唐文熙冷笑。「怎麼不說她是欲迎還拒?」
「看來,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說著,他快狠準地揍上他的下巴。「吃藥的時間到了。」他又補上一拳。
唐文熙往後退了一步站穩腳步,而後開始還擊。
坐在車內的艾菲只能嘆氣,她就知道會這樣,當她瞧見楚烙的胸膛挨了一拳時,她的神經整個繃緊,立即推開車門下車。
這時,一陣細碎的聲音傳來,她一轉頭,便瞧見有個男人站在公寓樓房的大門旁拍照,她不悅地朝他走過去。
「你在這里做什麼?」
她才一出聲,那人立刻往後退。
「底片拿來。」她逼近地。
他轉身就跑,艾菲沖動地想追上去,但最後還是壓抑下來,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追不上他,而且,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她回過頭,正好看見楚烙將唐文熙壓制在牆邊,對他說了些話,但她听不見他說了什麼;她朝他們走去,楚烙松開他,表情嚴峻冷酷,艾菲從沒見過這樣的他,像是電影里演的黑社會人物一般。
他走向她,艾菲站在原地,等他站到她面前。
「你怎麼樣?」她蹙眉抬起手,輕踫他嘴角邊的瘀血。
他抬手撫上她的發,表情緩和下來。「只要你親我一下,我立刻會變得生龍活虎。」
她輕觸他臉上的瘀痕,眉頭緊皺,並未回應他玩笑性的話語。
「我沒事,他的花拳繡腿還傷不了我。」他握住她的手,調皮地在她的指尖親了一下。
一抹紅暈立刻染上她的雙額,她抽回手。「別鬧了。」她臉上的紅暈不斷加深。
他咧嘴而笑。「上車吧!女乃女乃還在等你。」
她坐進車里,待他也進來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我爸媽要我來接你的。」他倒車。「他們說,反正離你住的地方車程也不過十幾分鐘,你盥洗的時間加上換衣服的時間也差不多這麼久,所以……」他開車上路。「……我就來了。」只是,他沒想到會遇上這種混帳事,如果不是艾菲機警,再加上他剛好趕來,會發生什麼事或許根本沒人知道,一想到這兒,他的眸子再次冷了下來。
「你沒事吧?」楚烙問。
「我很好。」艾菲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又問。
艾菲大致將情形敘述一遍,只見他的眉頭愈鎖愈深,臉色鐵青。
「你不用擔心,我沒怎麼樣。」艾菲說道,不想他為此生氣,于是轉移話題道︰「你女乃女乃沒回她住的地方嗎?」
「她有時會在家里住一陣子後才回去。」楚烙漫不經心地回答,心思仍放在唐文熙身上,他沒想到他竟會刻意在樓下等艾菲。
「為什麼她不跟你們住在一起?」艾菲又問。
楚烙回神道︰「她不想離開老家,那兒有她和爺爺的回憶,我們也勸不動她。」
艾菲點點頭,並未應聲。
「在想什麼?」他瞄她一眼。
她搖頭。「沒什麼。」隨即嘆口氣。「只是在想……被留下來的人只能守著回憶。」
「女乃女乃還有我們。」楚烙立刻道,他不想她又因此退縮。
「我知道。」她望著他的側臉。
楚格感覺到她的目光,于是轉頭看了她一眼,卻在無意間瞥見她頸項上的項鏈……她戴上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你在看什麼?專心點。」她提醒道,他竟在開車時分神。
楚烙收斂心神,試著壓住自己雀躍的情緒。「你戴上鏈子了?」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沙啞。
艾菲因他的話而將目光移至胸前,伸手將鏈子拉至在外,戒指就在中央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