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陸芙琳搖頭,"怎麼會有秘密?"
"是啊!你想到哪兒去了?"陸靜安不以為然的說。
"可是為什麼相公不許我放在衣服外?"她又道,"是不是有人要偷玉佩?"
"怎麼會?誰敢動咱們陸家的東西。"陸靜安反問。
"那為什麼……"杜晉芸蹙眉,相公到現在還是不準她將玉佩暴露在外,她為此還和他吵了一架,因為她生氣他還有事瞞她,可是他就是不說,她也沒辦法。
"或許大哥只是小心翼翼了點,他可能擔心玉佩又會遺失。"陸芙琳說道。
杜晉芸不以為然,她就是認定他有事瞞她,她不喜歡這樣,每次只要想到他是為了玉佩娶她就會有些感傷,而如今他仍不肯將玉佩其他的秘密告訴她,讓她有被排拒在外的感覺。
"震宇呢?你現在就去問他。"陸靜安道,她可是個急性子的人。
"他在書房。"杜晉芸說道,好像又是和幾個朋友見面,他也沒對她說明,而且似乎無意引薦他們認識,這讓她有些生氣,為什麼他都不讓她見他的朋友?就會用"沒必要"這三個字推辭。
"好吧!我們現在就去。"杜晉芸心想給相公來個驚喜好了,既然他不介紹朗友給她認識,她就自己去。
三人遂起身往書房走去,她們走在石子小徑上,看著打赤膊的工人忙碌著,晉芸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習慣看人這樣不著衣裳。即使是相公,她也會覺得羞赦,她輕嘆口氣,相公說她是個小害羞,總是紅著臉蛋,不過她已經漸漸在適應了,說不定不久後,她也能在相公面前坦然自若。
當她們三人沿著小徑行走時,工人們不時會向她們打招呼,杜晉芸微笑回禮,一走上廊道,她才覺得自在,她吁口氣,伸手將玉佩放回衣內。
"大嫂,你為何又把玉佩放回?"陸芙琳問。
"等會兒相公見了又不高興。"她可不想在眾人面前和他爭執。
三人繞過中庭,往前堂走去,曲曲折折的廊道有時也滿令人討厭的,走的頭都暈了。
陸靜安一面走還一面叨念著,倏地,她嘎然而止,就在這時一批黑衣人從天而降,杜晉芸嚇了一跳,陸靜安喝道︰"什麼人?"
回應她的是,一把利劍。
第八章
陸靜安放聲尖叫。
杜晉芸下意識地推開姑姑,她覺得自己也要尖叫了,因為利劍轉而刺向她,千鈞一發之際,她閃開並跌在地上,就在這時從屋頂上飛身而下幾十名藍衣人,阻撓黑衣人。
她們三個女人就被圍在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前後兩伙人開始廝殺,她們頓時變成被遺忘的一群,不過看樣子藍衣人是站在她們這邊的。
"這到底在搞什麼?"陸靜安罵道。
"我們快離開。"杜晉芸害怕的張望,刀光劍影地令人心生膽戰。
"可是該往哪兒走?"陸芙琳叫道,前後左右全是蒙面客,她們怎麼走?
"跟在我後面。"陸靜安說道。
杜晉芸將陸芙琳推向前,讓姑姑和她夾著陸芙琳,免得被砍中可就不妙了。
就在她們要遠離那片混亂時,突然一個黑衣人奔向她們,杜晉芸听見聲響,一回頭一把利劍已刺向她——
陸芙琳尖叫,陸靜安也尖叫,可是杜晉芸根本無暇大叫,她閃身躲過利劍,叫嚷,"快跑。"
這時內院的長工也全跑了出來,杜晉芸和陸芙琳陸靜安飛也似的拔足狂奔。
一名黑衣人拋出暗器射向杜晉芸的背,杜晉芸尖叫一聲,跌倒在地,黑衣人縱身一掠,就要刺穿她的身子——
突然一聲怒吼,一抹人影飛出,雙掌擊飛黑衣人,空中頓時噴出一道鮮血,長劍落地。
陸震宇緊張地抱起杜晉芸,但在瞧見她肩頭的血時,他勃然大怒,一腳踢起地上的長刃,射穿黑衣人的胸口。
"晉芸。"他著急地抱緊她,奔向房中。
"大哥——"陸芙琳著急的喊,大嫂好像受傷了。
"躲進書房,別出來。"他吹聲口哨,長工立刻飛身上來,保護陸芙琳和陸靜安。
"可是大嫂——"
"我會照顧她。"他腳上不曾停歇,飛身入房,讓她俯臥在床。
"相公。"杜晉芸虛弱的喊。
"別說話。"他撕開她肩上的衣服,豆大的汗珠自他額上落下,方才在書房中听到打斗聲他就知道出事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她的肩上盡是一片黑血,暗器上竟然有毒,而且陷得很深,他運掌按上她的肩,杜晉芸悶哼一聲,暗器由她肩頭飛出,陸震宇抽出靴里的刀刃,劃開她的傷口,俯身吸出毒血。
"相公,我……"她的聲音愈來愈虛弱。
"別說話。"汗水不斷滑下他的臉頰,不行,這樣太慢了,毒氣會滲入她體內,時間拖得愈久愈不利,于是他當機立斷取下她身上的玉佩,咬一下食指,血立刻滲出,他將之按在龍珠上,玉佩立刻呈現一片火紅,然後將玉佩按在她肩上。
杜晉芸覺得左手整個麻痹了,她是不是快死了?"相公……"
"我在這兒。"陸震宇看見玉佩迅速吸出毒血,緊繃的身軀這才松懈下來,他突然覺得全身無力。
他癱坐在床沿;平復自己的心情,她把他嚇壞了,他差點就失去她。
杜晉芸訝異于她的左手又能動了,"我好多了。"
一見玉佩已吸出毒血,他立刻放下玉佩,將她攬在懷中,緊緊抱住,說不出話來。
他在她頸邊深吸口氣。"你確定你沒事?"他粗嘎道,雙手箍緊她。
"我很好。"她嘆口氣,摟著丈夫的背,在他懷中好舒服,根本已忘了自己差點喪命。
陸震宇松口氣,但仍沒放開她,他抬頭俯身親她的嘴,右手撫著她的背。
"從現在開始,你得待在我身邊。"
"我是在你身邊。"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要寸步不離,听見沒?我去哪你都得跟在身邊。"他又親一下她,差點失去她的念頭把他嚇壞了。
杜晉芸訝異道︰"為什麼?是因為那些黑衣人嗎?他們是誰?怎麼突然冒出來?"
"別問這麼多。"
杜晉芸皺眉地看他一眼,立刻在床上搜尋玉佩,她記得方才他把玉佩按在她肩頭。
"玉佩怎麼變紅了?"杜晉芸驚叫,她拿起玉佩放在掌心,它呈現透明般的血紅,而且玉佩中央呈現奇怪的圖案,蒼龍已然消失。
"別再戴著它。"他相信那批人已經知道玉佩在杜晉芸身上,所以才會下此毒手,一想到這兒,他又冒起-把無名火。
"這是……地圖?"杜晉芸驚愕起抬頭望著他。"是嗎?"
他點頭,拿走她手中的玉佩,杜晉芸不依,"為什麼會這樣?"她要他說明。
"你不用知道這些事。"他將玉佩放回腰帶中。
"我要知道。"杜晉芸固執道,"那是什麼圖?"
"別問這麼多。"他俯身吻她,"躺好,我要替你上藥。"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杜晉芸抓著他胸前的衣裳,"我要知道。"
"晉芸——"
"我要知道。"她喊,"我不要再被蒙在鼓里,我被射了一鏢,肩膀疼得要死,可是你還是不告訴我,哪一天如果我被殺死——"
"不會。"他吼道,"不許胡說。"
杜晉芸見他臉色泛白,急忙圈著他的頸項,安撫他,"有你在我身邊,當然不會。"
他果真是在乎她的,她的眼中浮上霧氣。為此,她可以原諒他先前的欺騙,她在他頸邊磨蹭,輕嘆口氣,"我不喜歡你有事瞞我。"
陸震宇沒有回答,他不想讓她知道那些血腥的事,她就像一張白紙,害羞又單純,而且孩子氣,他不喜歡她听那些過去的風風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