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晉芸困窘地漲紅臉,她听見陸震宇一聲嘆息。
"什麼事?"陸震宇認命的說。
"我的書不見了。"杜晉芸驚慌道,她跑到他身前,抓著他的手臂,眼眶已泛出淚水。
"我叫人全搬進書房了。"陸震宇眉頭糾結,對于妻子因書本不見而著急,顯得不高興,那些書就像她的寶貝似的,她就只會想到那堆該死的書嗎?
陸震宇以眼神示意在場的另一名男子先離開,隨即抬起她的下巴,拭去她滑下的淚水。
杜晉芸松口氣。"在哪兒?"她四處張望,只見她的書架全擺在牆邊,她露出笑容,就要奔過去。
陸震宇扣住她的手臂,杜晉芸不解道︰"你怎麼抓著我?我要去看我的書。"
"別管那些書了。"他不悅道。
"我只是想去看一下——"
"我說別管了。"他不自覺有些大聲。
"可是順序說不定搞混了——"
"我說別管了。"他怒道。
杜晉芸睜大眼。"你為什麼又對我吼叫?"她蹙眉道,不懂他到底在氣什麼?
陸震宇托起她的下巴。"別老開口閉口都是你的書。"他意識到他的妻子老愛說"我的"、"你的",什麼"我的書"、"我的玉佩"、"那是我的,那是你的",他覺得這些字句很刺耳。
"可是那本來就是我的書。"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我是你的?"他促狹道。
杜晉芸"啊?"一聲,困惑地偏著頭。
陸震宇不疾不徐道︰"你說我是你的。"
紅暈迅速染紅她的臉蛋。"沒有,我沒有。"她拼命搖頭,不記得說過這句話。
陸震宇很樂意提醒她。"你忘了?今天晌午,你吻了我之後。"
她的臉簡直快燒起來了,她真的做了那種事?她無法置信。
"我……"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你不記得了?"他問。
"我喝……醉了。"她支吾道。"我……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我不打擾你。"她轉身要離開,才發現丈夫的客人不見了。
陸震宇拉她回懷中,杜晉芸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低頭不敢看他。
"看著我。"他命令道,對于她的回答他感到不滿,她喝醉了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說的話全是醉話。
"我要走了,我……"
"看著我。"他厲聲道。
杜晉芸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到,她抬頭注視丈夫,"你一定要這樣大吼嗎?"
"你忘了你說過什麼話?"他道。
杜晉芸努力回想,卻根本沒有任何印象,她搖頭。
"我說了令你生氣的話?"她問。
"不是。"他怒道。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生氣?"她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他不是生氣她忘了她說過的話,而是……該死,他不自覺地抓緊她的肩。
杜晉芸哀叫一聲。"好痛。"
他立刻放手。"你沒事吧?"他心急道,他竟忘了她肩上的傷。
杜晉芸搖頭。"你到底怎麼了?"
陸震宇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怎麼回事?他只知道要確定一件事。
"你說你愛我。"他凝視她。
杜晉芸再次睜大眼,她真的說了這句話?
"是真的嗎?"他又問。
她突然覺得不知所措,她眨一下雙眼,低下頭,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知道她在乎他,想和他好好相處,然後……白首到老,這是每個女子所冀求的,不是嗎?
"回答我。"他的身體緊繃。
"我不知道。"她怯怯地說,雙手抓緊他胸前的衣裳。"我沒想過。"
他不喜歡這個答案。
杜晉芸感覺他圈緊她的腰,而且全身繃緊。
陸震宇皺下眉頭,現在他覺得不對勁,不該是這樣子的,一股煩躁由心底竄升,他要她愛他,她必須如此,畢竟他是她丈夫,那是她的責任。
"那你呢?"杜晉芸望著他。"你愛我嗎?"
他訝異地挑高眉毛,她不用猜也知道他的答案是什麼。他也沒想過這種事。
"你是我的妻子。"他回答。
這是什麼答案?她當然是他妻子。"這我知道。"她微蹙眉宇。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然後?"杜晉芸追問。
"什麼然後?"他心不在焉的說,他正在思考如何告訴她她的責任。
杜晉芸不悅地問他。"我問你話,你為什麼心不在焉?"她可惡的丈夫一定又在想什麼"重要"的事了。
"別吵。"他將她的小腦袋壓回胸前,思忖著他到底該怎麼說?
杜晉芸掙扎。"放開我。"她生氣道,既然他不告訴她他的想法,她也不要告訴他她喜歡他。
雖然她不確定是否愛他,但她是很喜歡而且很在乎他的。
"別動來動去。"他說道,她一直扭來扭去叫他怎麼好好想事情。
"既然你有更重要的事要想,那我就不打擾了。"她咬牙切齒地說。
經她這麼一提,他才想起烈焰還沒向他報告完畢,結果他竟然在這兒摟著妻子,想那些兒女情長的事,他的腦筋全打結了嗎?
他放開她。"等會兒我有事情跟你說,你先回房。"
杜晉芸氣憤地踢他一腳。"你最討厭了。"她叫道,隨即氣鼓鼓地走出去。
陸震宇無奈地嘆口氣,有個妻子還真麻煩。
杜晉芸離開後,就見烈焰走了進來,他是個高瘦的男子,五官俊美,雙眼犀利,嘴唇根成一條線,是個不多話的男子。
陸震宇半靠在桌面,頷首道︰"然後?"
"全滅了。"烈焰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他已將刀煞門的分堂堂口全滅了,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刀煞門的素質差百龍堂太多了。
"有人看見你們的臉孔嗎?"
"沒有。"
陸震宇點頭。"還是小心點,明眼人一清二楚。"烈焰殺了刀煞門一半以上的手下,一定會有人查出來的。
陸震宇隨即冷笑一聲,查出來又能怎樣?刀煞門當初幫著高萬德來滅陸府,他沒殺光刀煞門的人已經夠仁慈了。
烈焰微牽嘴角。"我知道。"
"下去吧?"陸震宇道。
烈焰點頭。"我有事得離開一陣子。"
陸震宇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道︰"你不會又要回去百龍堂吧?"
雖然他已把烈焰帶出百龍堂,但百龍堂卻一直希望烈焰能回去,畢競烈焰是堂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烈焰點點頭。
"為什麼?"
"他們查到我妹妹的消息。"烈焰平靜的說,但從他臉上可看出一絲激動。
陸震宇閃過一絲訝異。"那你回去吧?"他緊接又說︰"我的事我會解決。"反正現在只剩最後階段。
烈焰點頭。
"有麻煩來找我。"陸震宇說道。
烈焰點頭。"我先走一步。"
陸震宇頷首後,烈焰立刻退出書房,不見蹤影。
陸震宇把玩著手中的令牌,想起過去的那段日子,眉頭不覺皺了下來。
當初他為了查出誰滅了陸府,于是加入百龍堂當殺手,當然堂主是非常高興的,畢竟他和百龍堂有很深的淵源,只是殺人並不是什麼風光之事,于是兩年前當他有能力重建陸府時便退出組織,堂主也網開一面準許他帶著一批手下離開,不予追究。
若是其他人想擅自月兌離組織,那可就沒那麼容易了……突然,一陣腳步聲打斷他的思緒。
"什麼人?"他冷聲道,只見他的妻子又跑進來。
杜晉芸下巴揚的高高的。"我忘了拿書。"她盡可能尊貴地走過他面前。
他扣住她的手腕拉她到身前。"你拿書干嘛?"他不悅道,她就只惦記著書。
"當然是看。"她沒好氣的說。"誰曉得你的要事會談什麼時候才結束?"
"已經結束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