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大笑地轉向冷魁,卻瞧見他正目不轉楮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嫣紅雙頰。
「你怎麼一直看著我?」她羞澀地問。
他只是模模她的臉,微笑不語。
「姐——」晨煜喊,「我先過去會場。」
暖暖還沒回話,他便和星夜一溜煙就不見了。
「你和晨煜感情很好。」冷魁牽著她的手。
「嗯,他是我惟一的弟弟,家里的人都很寵他。」暖暖回答。
她背上小巧的弓箭讓他一笑,「你的弓能獵物嗎?」
「當然,你別笑,我說的是真的。」她捏捏他的手,「對了,我有件東西要給你。」她從腰間的衣帶中拿出一條銀制項鏈,中間垂吊著銀制圖牌,上頭刻著長命百歲四個字。
「給我?」他疑問道。
「嗯,這是三歲時娘打給我的,當時我生了重病,娘怕我撐不過去,所以叫人打了這銀牌,後來我嫌累贅,就不再戴了。」她握起他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為什麼給我?」他不解。
「你明天要上戰場,我擔心你,帶著這個,它會保佑你的。」
他感動地凝視她,擁她入懷,緊緊抱著。
「領主……領主……」暖暖羞怯地低嚷,「這兒好多人。」她呢喃。
冷魁箍緊她,深吸口氣,他不知該怎麼說出他的感動,所以,他只是緊摟著她。
「喲!這不是狼族的首領嗎?」
冷魁瞥視出聲之人,是鷹族的寒爾,一個愚蠢的男子。
暖暖在冷魁懷中轉過身子,皺眉地看著寒爾。
「嘿!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華姑娘。」寒爾噴噴有聲地說,「真是看不出來。」
「我們走。」暖暖對冷魁說,她不想和寒爾交談。
「別這麼急著走嘛!」寒爾擋住他們的去路,身後還跟著三名大漢。
「走開。」暖暖沒好氣地說。
「怎麼?說幾句話都不行?沒想到華姑娘如此大膽,在這兒摟摟抱抱——」
「滾開。」冷魁厲聲道。
寒爾被他的嚴厲嚇一跳,但仍不甘示弱地說︰「敢做還怕人知道,要不——」
冷魁不再浪費唇舌,他快速出手,打飛寒爾,寒爾往後撞上了攤販,有人尖叫一聲。
三名手下立刻抽出大刀,冷魁將暖暖往後推。
「別打。」暖暖叫道可是沒人理她。
一名大漢已砍向冷魁,冷魁的眼神開始變了,他毫不留情地打中那男子的月復部,反手一掌打向他的下顎,骨頭應聲碎裂。
第二個漢子急忙趕來救援,冷魁的右手劈向他的手腕,大刀落在地上,冷魁反轉他的手臂,骨折聲響起,男子尖叫一聲。
「小心。」暖暖叫道,另一名男子舉起大刀正從冷魁身後偷襲,她拉開弓弦,精準地射出一箭。
痛叫聲隨之傳來,那支箭射穿他的手臂,而冷魁的手肘正好撞斷他的鼻梁。
哀嚎聲不斷傳來,冷魁眼中的狂野仍未退去,四周的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他看起來殘酷得令人害怕,且攻擊非常狠毒。
冷魁深吸口氣,試著重拾自制,他只要攻擊,一定會見血,這是最快制伏敵人的方法,可是他擔心會嚇到暖暖,他不該在她面前動武。
「你沒事吧?」暖暖擔心道,他眼眸的殺氣未退,讓她有些憂心。
他搖頭,雙手放在身後,她的眼眸有些畏懼,他嚇到她了。
曖曖對他皺眉,「領主大人,基本上我是非常反對動武的,你覺得呢?」
他聳聳肩,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竟沒有歇斯底里?
曖曖走向被她射中的士兵,冷魁拉住她的手臂。
「不曉得我會不會被老天責罰,我竟然傷了人。」她嘆口氣,「我得拔出他的箭。」她拍拍他的手。
她蹲,中箭的士兵警戒地看著她,「我很抱歉,可是,你真的不該從背後偷襲,現在,我得拔出你身上的箭。」
她折下箭頭,「會有點痛。」她警告,隨即迅速抽出箭桿,士兵悶哼一聲。
她從月復間拿出金創藥,「好在我今天隨身帶了藥。」她灑些藥在他的傷口上。
她站起身對冷魁道︰「領主,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
他挑眉,「什麼?」
「幫他接回手臂。」她指著另一名士兵。
「暖暖,我只傷人,不負責療傷。」他搖頭拒絕。
「拜托,我不能放任他們不管。」她握著他的手。
哪有人傷了敵人還替他治療,這太荒謬了。
「拜托。」她撫著他的手臂,放軟聲調。
冷魁嘆口氣,他伸手反折士兵的手臂,只听「喀擦」一聲,骨頭移回原位。
他立刻拉著暖暖離開不想看士兵有什麼反應。
「領主,你的氣消了嗎?」暖暖問。
他停下腳步,「你怕我?」
「我說過我不怕你,為何你老是問我這種問題?」她皺眉,她的心還因為剛才的事而繃得緊緊的。
「你看見我如何傷人,我很凶狠,可是——」
她搖頭,突然抱住他,「我方才好害怕,那人拿著大刀,如果他砍中你,我……」
他感覺她在發抖,于是抱緊她,「我很好。」
原來她不是怕他,而是擔心他,他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她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勇敢、有顆仁慈的心,而且她在意他,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真的會因此而感激老天一輩子。
「如果你受傷了……」
「我很好。」他打斷她的話,「我在這兒。」他安撫地說。
暖暖點點頭,試著鎮定,接受他仍然安好的訊息。
他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她的鼻子,暖暖臉紅道︰「這兒有人——」
他覆上她的唇,堵住她的話語,他熱情地吻她,趕走她的羞澀。
暖暖圈著他的頸項,呼吸急促地偎緊他,他的吻讓她全身發熱,而且軟綿綿地攀著他,早忘了他們置身在人群中,她只想回應他。
冷魁低吼著加深他的吻,她醉人的味道,讓他無法停止,她是他的,只屬于他。
人群的叫囂聲提醒他身在何處,他緩緩抽身,將她壓在胸前,對著圍觀的人群大皺眉頭,大家立刻嚇得一哄而散。
他牽著她的手往前走,暖暖羞紅了臉。老天!她怎麼會如此大膽?如果讓娘知道,她一定會尖叫一整天。
她發現冷魁有熱情的天性,雖然他的外表冷冰冰,但他從不避諱在人前展示他的情感,如果他再熱情一點,或許她會被他淹沒,忘了該有的矜持,這想起來就讓人臉紅心跳。
兩人靜靜地走向會場,晨煜已站在那兒,不耐煩地等候,星夜則跑向暖暖。
「你們好慢喔!」晨煜抱怨道,「比賽快開始了。」
暖暖走到晨煜身邊,揉揉他的頭頂,「對不起。」
「你又弄亂我的頭發了。」他抗議。
比賽弓法的會場用木檻圍成四方形,不是參賽者不能入內,怕影響參賽者。
此時,評審在場內叫喊參賽者就位。
暖暖對冷魁和晨煜道︰「我進去了。」
「姐,加油。’晨煜大聲道,一副大人模樣地拍拍暖暖的手臂。
「加油。」冷魁模模她的臉。
「嗯。」暖暖用力地點頭,隨即走入場內。
大約有百名的參賽者竟爭,原本弓法比賽只有成年男子才能入內參賽,但今年純粹著重趣味性,所以不限制性別。
比賽采取淘汰制,第一箭不能射中靶心者立即退出,如此循環下來,再由剩下的十名選手角逐冠軍,每名選手將分配三十支箭,射中靶心的數目最多者,就是弓法比賽的冠軍。
大約片刻後,參賽的人陸續被淘汰,只剩十名參賽者站在場中央,當然,暖暖也進入了決賽,冷魁這才真的相信暖暖的弓法很高竿。
十名選手中,只有三位是女性,其他都是男性,而三名女選手能入圍已屬不易,所以圍觀群眾的興致都很高昂,他們不停地推擠,擋住了晨煜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