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豬公主遇上狼 第7頁

"遵命。"阿繡嘆了口氣,"我父親去世之後,正室和老夫人便起了沖突,因為嫡長子年齡幼小,才不過三歲,若由他繼承,那家族權勢勢必落入正妻的掌握。老夫人當然不肯,她屬意于由年齡最大的庶出長子繼承,因為他的母親和她有親戚關系,她毫無疑問可以繼續維持她至高無上的威權。"

"奇怪,我為什麼愈听愈像一部宮廷篡位爭斗史?"見羅皺眉。

"我早就說了嘛,你承認了吧?這下可不是我拿皇室做比喻羅!"

"這是值得得意洋洋的事嗎?"見羅睨她一眼,"接著說,為什麼這兩方的爭奪會波及到你們?你們的母親和兩方的其中之一有關系嗎?"

"不是,我們的母親在生下我們這對雙胞胎之後就困難產過世了。"

"雙胞胎?你和那個無忌是雙胞胎姐弟?"

"是啊,我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無忌倘若換上女裝同我站在一起,連父親都很難分得出來呢!"

"既然你們母親不屬于任何一方,那為什麼你們會被卷入紛爭?還有,無忌既非長子,也非嫡長子,他為什麼宣稱自己能持有繼承象徵的金氏盤?"

"那是父親生前就暗中預先給了他的,因為母親早逝,父親對我們姐弟特別寵愛,無忌又相當聰明,父親早就打算由他繼承整個家族;但當時時機尚未成熟,原本父親是想先替無忌消除掉老夫人和正室這兩支龐大勢力,讓他安穩繼承,因此才沒有正式對外宣布,避免為他帶來危險。"

"後來呢?你父親在臨終之際難道也沒有公布?"

"他……無能為力……"阿繡的神色十分悲哀,"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父親……是被刺殺身亡的。"

"什麼!"見羅睜大了眼,"天啊,听起來你們的家族相當龐大,這種篡位的劇碼都演得出來?"見羅想破頭也想不起來,丹東幾時有這麼一個龐大的梅氏家族?

"你不相信?但這是事實。父親的身亡絕非意外,是有心人士的唆使,因為幾乎在同一時間,無忌也遭到襲擊,很明顯的是有人得知父親暗中將金氏盤給了無忌,他們謀害父親,連無忌也不放過,為的正是繼承權。"阿繡嘆了口氣。

"那他是如何逃出的?金氏盤又為何在你身上而不是在他身上?"

這就是無忌聰明的地方。他一開始就將金氏盤交給我保管,因為我是女流之輩,並沒有繼承權,沒有人會懷疑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會在我身上。"

"蠢話!你和他是手足至親,他們在他那兒找不到東西,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你身上,這會為你帶來多大的危險你知不知道?!"見羅惱怒的將她一陣前後搖晃,想到她可能因此丟命,他一顆心差點就蹦出體外。"

真是該死的男人,懦弱沒用,居然將危險一古腦兒全丟給你!"他破口大罵。"這是我心甘情願的,無忌是繼承人,他當然比我重要。'"阿繡被他搖得頭昏腦脹,不懂他為何發怒?

"胡說八道!你才是……"他猛然住口,天啊,他要說什麼?她才是最重要的?!噢,這居然是他的真心話,太可怕了!

"我才是什麼?"阿繡狐疑地看著他。

"沒什麼。後來呢?那個男人逃了是吧?有沒有帶著你一塊兒逃?還是就把你丟在危險里不管了?"

"無忌在幾名忠心武士拼命保護之下順利逃出府,從此就沒有他的消息了。"

"該死!他真的把你丟在那麼危險的地方不管!"見羅怒吼,"我非宰了他不可!"

"你不能怪無忌,他知道我不會有危險的。"

"他憑什麼篤定?你還為他找借口,笨蛋!"

"我沒有找借口!我的身分是很特殊的,沒有人敢動我。"阿繡為了替無忌辯駁,忍不住月兌口說出她原先沒打算招認的部分,但話一出口,她立刻後悔了。

"喔?怎麼個特殊法?本王相當好奇。"見羅冷笑。

"因……因為……可不可以允許我用比喻的方法來說明?"

"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把我們家族比喻成一個國家,我父親一系就是皇族,其他叔伯旁枝及其下統轄的人就是朝臣和百姓,我們都在同一個國度中,皇族必須有朝臣百姓的擁戴,王位才能鞏固。而你知道的,人民對統治階層的愛戴,有時並不是因為他卓越的政績,大部分是因為其他一些較特殊的原因,比如說是對皇室里某個成員的喜愛——

"

"喔,我听懂了,你們的'人民'對你相當喜愛,你等于是鞏固繼承權的一個靈魂人物,他們倘若動你一根寒毛,可能會導致'民怨',是不是?"

見羅愈听愈感到這個梅氏家族非比尋常,它听起來真的像透了一個國家里的統治階層,這實在太詭異了。

阿繡點點頭,"我的刺繡一直是我們國……呃,家族里的驕傲。"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是逃出來?"

"一來,家族陷入內亂,我討厭看到這種情形。再者,他們雖不敢殺我,卻軟禁了我,我怕哪一天他們會用什麼掩人耳目的卑鄙手法來強迫我交出金氏盤,那我就對不起父親、對不起無忌了,所以我只好用點小手段逃了出來,到你府里當個丫頭。一方面可以借著你的庇護保我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打听無忌的下落,憑借雙胞胎的心靈相通,我可以感應到他應該留在東北一帶。"

見羅不語,靜靜地盯著她瞧,那銳利的眼眸真讓人有種無所遁形的恐慌。

阿繡垂下了頭,不敢直視他的眼,"我……我的故事說完了,你願意離開了嗎?你真的在內室待太久了。"

"抬起頭。"

阿繡無奈,只得硬著頭皮照做。

"看著我。"見羅挑眉問道︰"告訴我,你今天說的故事有幾分真實?"

阿繡暗暗倒吸口氣,"當然是完全坦白了!你那麼恐怖,我怎麼敢不老實……"其實只有七分其實,余下三分她保留了不說。

"七分。"見羅冷笑。

"啊?"阿繡駭然睜大眼,他……他……真的能讀她的心思不成?!

"我知道你只坦白了七分。"他站了起來,雙手交抱在胸前,令人不敢忽視他的可怕架式。

"沒……沒那回事,我十分全說了,真的。"阿繡鼓起勇氣否認,她知道這時候若表現出一丁點的心虛,綸親王絕對會用極端的手段把她余下的三分給逼出來。

"不要緊,余下三分我自己會查。"他又揚起一個冷笑。

"啊?查……你……你要查我什麼?"阿繡急了。

"你管不著。"見羅挑了眉,"你好好祈禱吧,希望你余下的三分,不是會讓我查明之後勃然大怒的隱情,哼!"他大步走了出去。

"噢……"阿繡哀號一聲,倒在床上。

"阿繡!阿繡!"見羅一離開銹房,七巧便救火般地沖進內室。"怎麼了?你還好嗎?王爺對你做了什麼?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她撲到阿繡的床邊,滿臉焦急。

"現在倒關心起我的死活來了?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把我推向虎口!"

"呼!"七巧松了口氣,"看你還這麼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放你個頭!我問你,十條手絹繡完了嗎?"阿繡睨她一眼。

七巧的臉立刻垮了下來,"阿繡,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別再折騰我了……"

"哼!"阿繡別過頭去。

"阿繡,別這樣嘛,我們是好姐妹耶,我早看出你與眾不同,根本不是做丫頭的料,才希望借這個機會讓主子認識你,甚至喜歡上你,你成了主母,我也才有好日子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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