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提。紫雲煙面酷心冷,不等我把話說完就離開了。」過路人嘆道。
「真糟糕。」解鈴也跟著嘆了口氣。「要心譜就得有羊皮,而有羊皮的紫雲煙又不肯交出羊皮,不肯給又不能用搶的,況且那人又驕狂得很,連話都不讓人說明白,這該如何是好呢?」
「不知道。」過路人微笑的由椅子上站起身子。「不過,我想入畫一定有辦法解決。」因為入畫是個足智多謀、冰雪聰明的女子,她的智慧,十個男子都或許不及。「我現在便走一趟夜未央。」過路人微笑著搖動手中的白玉骨扇,瀟灑的步出了隱香籬。
解鈐對著過路人的背影狠狠的瞪白眼。
風入畫,風入畫!每回遇著了難題就是去找風入畫!風入畫就真的那樣聰明嗎?哼!
只怕她解鈴也不比她差呢!
只要在不得罪紫雲煙的情形下拿回羊皮,這不就結了嗎?
嘿!太簡單了!
「喂!」解鈴用手肘輕撞了解風一下。「你身為人家的徒弟,看師父煩惱而袖手旁觀,這說不過去吧!」解鈴狡黠的笑道。
「你說得沒錯。」解風也回她狡黠的一笑。「我倒有個方法。」
「我也是這麼想。」畢竟是孿生子,思路完全相同,彼此心照不宣。
兄妹倆都泛起了笑容,互相點頭後說︰「走!」
一溜煙的,便出了隱香籬,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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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紫雲煙並不是那個蒙面的紫衣人?」織星亭內,風入畫顯得十分意外。
「君子之言,不容懷疑。」過路人嘆了口氣,「如此一來,你和獨眼狂鷹所定下的十日之約定,該如何是好?」
「先不管那個。羊皮之事如何了呢?」
「紫雲煙不肯將羊皮交給我。」過路人將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真是個固執冷酷的頑人!」風入畫笑道。
「他不肯交出羊皮,現在又該如何呢?」
「軟的不行,只有硬取了。」
「不行!紫雲煙練有武皇絕學「後羿取日』,我不希望和他有所敵對。」
「喔?原來他便是你萬中選一的另一人,御日劍的真命主,難怪你對他如此客氣。」
餅路人再度深嘆,「我本欲將御日劍之事說與他听,如此他或許肯答應以羊皮去交換心譜,誰知道他卻連話都不听我說完!」
「其實,就算他將羊皮交給你,你也換不到心譜。」風入畫嫣然笑道。
「為何呢?」
「你別忘了,當初南宮傲和你的約定,除了取回羊皮之外,還要殺了擁有羊皮的叛徒。」
「可是紫雲煙並非偷羊皮之人,他不是面具神宮的叛徒啊!」
「但是他殺了面具神宮一十三個人,你以為南宮傲不會替死去的手下報仇?要你以命抵命,用紫雲煙的首級代替神宮那名已死的叛徒?」風入畫的思慮一向是十分仔細,面面俱到的。
「這……」過路人百密一疏,不曾考慮過這一點。
唉!風入畫的聰明才智,絕對不在他過路人之下。
想他過路人一向自命不凡,恃才傲物,笑盡天下英雄能人,今日卻也不能自禁,傾慕於一名才貌兼具、智勇雙全的佳人了!
「我眼下是六神無主了。」過路人無奈嘆道。紫雲煙是不能死的。
「讓入畫替你走一趟碧樟林吧。」
「為何呢?」他不解此番入畫前去有何意義。
「任何事情總有個轉圜余地,想辦法讓南宮傲改個條件便是。」
「這個辦法可試,不過還是由我去吧。」過路人憂心道。
風入畫不過是個縴弱女子,面具神宮是何等強勢的組織,萬一對方起了歹心,那風入畫決計出不了碧樟林。
「你不行,你得留在金陵調查蒙面紫衣人的事。」風入畫淺笑盈盈的說︰「入畫的性命操在你的手中,五日內你若解不開這個謎,那入畫便要為你而死了。」
「罪過。」過路人是寧死也不願的。
「入畫是心甘情願的,只盼……你能永遠記得我的好。」風入畫幽幽的道。
她寧願自己為過路人而死,也不願眼睜睜看過路人必須因她而亡。
她相信這回自己是九死一生了,當日在和獨眼狂鷹楊峻訂下十日之約時,她便存著這個打算,碧樟林之行,不過是希望臨死前能真心為心愛的人做件事罷了。
因為過路人是決計查不出蒙面紫衣人是誰的。
「為什麼這麼說?」過路人情急的執起風入畫的縴縴素手。「你在我心里自然是好的,我對你——」
「別說了。」風入畫笑容里含藏著幸福。「听君此言,吾願已足。」
「我還是不放心讓你前往碧樟林。」
「相信我的能耐。」風入畫倒是一點也不害怕。
餅路人深深的端詳著她,緩緩的笑了,「你去吧,我毋需擔心。」
「為何呢?」風入畫一時虛榮心起,想听听他對她能耐的揣測和贊美。
「南宮傲是個聰明人,他該明白你若有任何損傷,過路人將會不顧一切將碧樟林夷為平地。」過路人的語氣有著不容懷疑的力量。
風入畫聞言,心下十分感動,嘴上卻仍嗔道︰「說了半天,你只是相信自己的能耐罷了!如此自傲。」
餅路人聞言,嘻皮笑臉的說︰「若不自傲,又怎麼配得上你風入畫?」
紅嫣飛上了風入畫的雙頰,她輕斥道︰「經綸滿月復,說話竟如此輕薄。什麼配不配的,我和你才沒——」她的話還沒說完,過路人便出其不意的低首吻住她誘人的香唇。
濃烈的熱愛,在他心底如漣漪般擴大,他情不自禁。
入畫,我摯愛的妻……
第七章
溪流中有個載浮載沉的掙扎身影,是個失足落水、看似將要滅頂之人。
原來,這就是那姑娘扯開喉嚨大聲呼救的原因了。
紫雲煙走到小泵娘身邊,本欲伸出援手,卻在看見了那神色焦急的小泵娘後,臉上露出了莫測高深的微笑。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見人落水,不思援救,卻反而幸災樂禍?」這小泵娘不是別人,正是解鈴,她忿忿不平的吼道,雙手很戲劇性的、夸張而粗魯的揪住紫雲煙的衣襟。
就是現在!解鈴暗自得意,看我的妙手空空——
「哎呀!」解鈴的縴縴玉手被人野蠻而無情的箝握住,她失聲痛呼。
「妹妹!」解風見解鈴失手,忙從水中一躍而起。
「想偷我紫雲煙身上的東西,沒這麼容易。就連妙手雙行解鈐、解風也不例外。」紫雲煙冷傲的說,手上的力道未曾稍減。好個大膽的丫頭,敢動他的腦筋,先讓她吃點苦頭!
「你——」解鈴見不僅失手,連身分都被對方識破,氣得齜牙咧嘴。奇怪,他們兄妹倆在江湖上名聲有這麼大嗎?怎麼過路人知道,風入畫知道,連這該死的紫雲煙也知迫?
「放開我妹妹,有話好說嘛!」解風一身濕漉漉的陪笑道。沒辦法,解鈴是他的弱點,寶貝妹妹落在別人手中,他就沒轍了。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東西?」紫雲煙冷冷的問。
「哼!」解鈴倔強的冷哼一聲。
解風卻識時務的老實回答︰「羊皮。」
「羊皮?」紫雲煙的臉色更深沉了,「是誰指使你們?」他含慍問道。
「鬼才告訴你!」倔強又怒火攻心的解鈐,表明了不肯合作。
霎時,她的柔荑又教人更野蠻的握緊了,她再度痛呼出聲,眼角滾下了一滴淚珠。
解風急忙要乖乖招供,不料解鈴卻先他一步開口。
「是風入畫!」
風入畫?!解風听聞,當場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