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來了?謹言驚訝不已,華慎行那個風流大少把她的話當真了?
「翡翠日報上寫的是真的,我要追姚謹言,要讓她看見我的真心和誠意,在場的各位剛好替我作見證。」華慎行朗聲說。
他和特助商討了一個晚上,發現一大早捧著鮮花在這里等,雖然是老套,但搞不好效果是最好的。
追姚謹言,只不過是閑來沒事的一種挑戰游戲,證明自己無所不能而已。
謹言悄悄關上窗,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這麼早來,是不是代表他重視她?
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不知該如何是好,編輯倒是打電話來了。
「謹言,你看見外面了吧?不如你快下樓,和華大少發表聯合聲明。」
「我為什麼要這麼快讓他追到?一束花就想打動我?太容易了吧。」謹言回答,「再說,我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呢!」
她自己也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再多喜歡他一點呢!
「也好,多吊吊他的胃口,看能不能撐久一點,你有什麼內幕,記得拿來當獨家。」
「編輯,我懷疑你不安好心眼。」滿嘴只為新聞,真是中毒太深。
編輯的電話才掛斷,拍門聲就連連響起。
「姚小姐,我是電視台的記者,想來訪問您……」
「姚小姐,華總裁正在樓下,請問您……」
謹言拉開門,鎂光燈就閃得她睜不開眼楮,她趕緊拿手去擋。
還沒說半句話,她就被推回房內,房門也關起來了。
拿開手,她才知道華慎行已經在房內,她的心又開始失序。
「穿睡衣出去見記者?你活得不耐煩了?」華慎行一開口就先斥她一頓。
「我只是想告訴他們,這里是女生宿舍,男人勿進而已……你也是男人,干嘛闖進來?出去!」謹言看看自己睡衣,又看看他,想找什麼來擋住那Kitty圖案的睡衣。
她是不怕穿這麼漂亮的睡衣見人啦,但就是覺得被他看見很糗。
「我是沖上來保護你的。你這邋遢樣被記者拍去,每人寫一個版本,就夠你解釋不清……真不識好人心。」華慎行抱怨。
「就算要幫我,也不該沖到房間里來,你應該和他們一起在外面等。」謹言動手把他推出去。
他再不出去,是要她去躲起來嗎?可惡,每多接近他一分,她的心就跳得快一分,真是夠了!
「我是你的男友,距離應該和他們不一樣。」老天,他華慎行哪次不是先上再說,幾時跟女人討論過距離的問題?
「發乎情、止乎禮,無論如何,禮貌還是要擺第一,我討厭沒禮貌的人。」她的聲音忍不住揚高。
可惡,她太害羞了,管不住自己的情緒……她該想些精采絕倫的千古名句訓誡他才對。
「好吧,好吧。」華慎行恨得牙癢癢,這女人怎麼這麼麻煩?「但是你還是先把花收下吧,這是我的心意。」他把那一大束花遞給她。
謹言接過花,心中悸動不已,臉比花紅。
華慎行退出房外,記者們馬上包圍他。
「華總裁,請您就被趕出這件事說幾句話。」記者紛紛把麥克風遞到他面前來。
宿舍的隔音太差,里面說的每句話都飄進他們耳里。
「咳咳。」華慎行清清喉嚨,順便給自己想說詞,「尊重女人是男人的責任,我只是表現自己的風度。」突然覺得自己真了不起。
「請問您這層感觸從何而來?」
「因為她是一位值得用心追求的女……女性。」惡,想不到他會說出這麼惡心的話。
「請問您真的打算與她拍拖嗎?」記者也覺得奇怪,他們以往的問法是——請問您打算與她拍拖多久。
她可是第一個給人人趨之若騖的華總裁吃閉門羹的女人。
「若不是真的,我就不會在這里。」這些記者只會問這些笨問題嗎?煩。
「請問您真的認為姚小姐是您的歸宿嗎?您有和她共度一生的打算?」
「這要看我們交往的情況而定,我希望可以用心與她交往,也希望她給我一次機會。」這可不能隨便哈哈了事——謹言正在這扇門內,說不定她听得見每句話。
說真心當然談不上,談未來更是遙遠,她只不過是他挑戰的一個目標而已。
「那您打算如何和王莉談?」這是慣常的問題,他們都有王莉會大鬧一番的心理準備。
事實上,已經有不少記者盤據在王莉的住處外,等著訪問她對這件事的看法。
昨天華大少和姚謹言公然在老人院調情,王莉已經氣得火冒三丈,這會兒听見這些宣言,她肯定更氣。唉,他們這些歹命的記者又有得忙了。
「我和她會私下解決。」華慎行努力扯出一個頗具風度的微笑,心里卻暗罵這名記者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時謹言已經整理完畢,容光煥發的開門出來。
華慎行和記者們的對話,她在里面都听見了,他的每句話都令她心中小鹿亂撞,也令她多相信他幾分,但她並不想這麼快就表態。
「姚小姐,請接受我們的訪問,華總裁說,你是他想追的人,你的感覺如何?」記者見她出現,就毫不放松的追著問,
「這是我的榮幸。」謹言戴上昨天才領到的記者證,接著對華慎行問︰「華總裁,請問你打算怎麼追到我?」出些難題考考他。
華慎行一愣,其他記者也呆住。這個女人好特殊!
華慎行先笑了起來,昨夜他就領教過她的特殊了。
「竭盡所能。」他誠懇的回答。
「那我只好竭盡所能的跑給你追。」謹言也誠懇的說。
唉,柳編輯恐怕又要說她講錯台詞了,她該說「樂意之至」才對。
「我就追你到天涯海角。」挑戰的意味濃厚。
「有點惡心,像公然打情罵俏。」她有點害羞,但又偷偷東張西望,希望現場沒有SNG連線的攝影機。
記者們正在扼腕,他們該準備SNG連線。
「那沒什麼不好。」他微笑的湊過來。
斗幾句話算什麼,他在攝影機前和女人做過更多更親密的動作呢,瞧瞧這女人,才說這樣,自己的耳根就紅了。
「不,很不好,你替這棟宿舍造成的騷動已經夠大了,你現在該回去工作,我也該去追新聞。」若讓這痞子成天賴在這里,她一定會羞到不知如何是好。
「這點似乎該由我決定。」向來只有他決定要不要和女人廝混,幾時輪到女人來趕他?華慎行挑挑眉。
「你站在我的地方,當然由我決定。」謹言抬起頭來,答得理所當然。
又要來意氣之爭了嗎?這個男人剛剛才說「尊重女人是男人的責任」,現在就言行不一了?
「女人應該乖乖的听從男人的安排。」華慎行微慍。這世界是反了嗎?從來都是女人听從他的安排,幾時輪到女人來安排他?
「這是我的地方。」謹言堅定地重申一次,「客隨主便,請回去。」
「姚謹言!」華慎行不高興的喊。
「我並沒有逼你什麼,只是告訴你,這是我的地方,而我要忙了,你請自便。」謹言一字一句,清楚而堅定的說。
這男人怎麼回事?大男人唯我獨尊的毛病未免太嚴重。
「你……」覺得自己吃了敗仗,華慎行氣得吹胡子瞪眼。
「華大總裁,記得你剛剛才說氣尊重女人是男人的責任氣怎麼這會兒你的風度全不見了?」謹言說得記者們竊笑起來。
唉,她好像又說錯話了,起碼人家是個大總裁,多少該給他留點面子才是。謹言靜默低頭懺悔。
「是,大記者;你所言甚是,那在下只好先行告退。」苗頭不對,快結束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