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情邪神 第14頁

他眉心糾結,一—拾起地上的紙團,竟發現紙上寫的全是同一首詩!

心口在燒,說不出是什麼樣的強烈感覺,自制的冷疑之心似要潰決,這是頭一遭!

掌心逐漸捏緊,氣息有了前所未見的劇烈起伏。

然後,他靠近她,不由自主地以一種以往未有的溫柔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床炕。

朦朧間,瑩姬感覺一陣溫暖,努力地睜開眼,卻對上一張令她心痛的冷魅俊顏。

「邪,是你嗎?」她輕輕伸手撫上他面龐,心口傳來陣陣的痛。

這是夢嗎?

「是我!」他輕輕應了聲,將她放在床炕上。

「不,不要走……」在恍惚間,她仍不忘拉住他的手。

不管他如何折磨她,對他,她總是無怨無悔。

「你喝多了。」聲音中少了平日的冷硬與嘲諷。

「倘若……倘若喝多了,可以時時在你懷里……我情願日日沉醉;永遠不要有清醒的一日……」酒醉使她忍不住說出平日不會出口的話語。

黑眸鎖在她絕美的容顏上,眉心再度糾結。

她為什麼這麼傻?

可這痴傻,卻奇異地紊亂了他的心,在他心底掀起了波濤巨浪。

「陪我……不要走好不好?」她醉聲央求,一顆心在清醒與昏沉間起伏。

「我不會走!」他僵硬地回答,俊顏露出不自覺的溫柔。

瑩姬淺淺一笑,掛著未干的淚,進入夢鄉。

一雙大手,悄悄地為她抹去了淚。

冷魅的眼凝視著她,眸底強烈地升起復雜的掙扎。

那一夜,瑩姬做了個美夢。

在夢中,她被一雙強壯的臂膀緊緊地圈住,雖然始終看不清男人的面貌,但她卻無絲毫畏懼,安心地沉浸在他所給予的溫暖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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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陽午後,天氣稍解清冷的寒意。

曉春閣的窗子悄悄地打開。

一雙縴細的玉手伸出窗外,驀地,一團灰色的東西自手上急速上揚,轉瞬間消失了蹤影。

是信鴿!信鴿飛去的方向正是紫辰宮!

倏地,窗子又迅速地合了起來。

小徑上的樹叢後驀然走出一個挺拔的身影,在他邪魅的俊顏上緩緩勾起一抹深沉的笑。

另—方面,在紫辰宮里——

顓囂靜靜地坐在書房里,似有所等待。

驀地,一陣拍翅聲傳來,一只灰色信鴿悄悄落台上。

他微微一笑,捉住信鴿,解下它腳上所系的紙條三日之後,皇上出宮打獵!

好機會!他擊掌三聲。

第七章

天色蒙蒙地亮了起來,瑩姬自睡夢中醒來,準備起身到井邊打水洗衣。

罷坐起身,赫然瞧見黑閻邪睡在躺椅上——那原本該是她睡的地方!

為什麼她會睡在床炕上?

瑩姬努力回想,只記得自己喝醉了。

書房中那一番經歷再度鮮明地浮現腦海,隱隱地,刺得她的心好痛!

悄悄地,她起身來到他身前,天色介于混沌與微亮之際,他不羈的俊顏半藏在冷暗之中,顯得冷魅而迷人,仿佛冥暗中的神祗——不由自主地,她伸出素白小手,輕輕為他拉起滑落在一旁的薄被。

無論他怎麼待她,她始終無怨無悔。

說她懦弱也好,說她傻也罷,要割舍對他的情卻是做不到,也許這一切是她的宿命,是上天注定要她用盡一生的情來償還他,償還二十年前的那一場餅錯。

嘆了口氣,她欲轉身離開。

「不許走!」他忽地睜開眼,一把捉住她縴細的小手。

他醒了!也許他一直是醒的。

「瞧夠了便要走嗎?天底下哪有這等便宜之事。」陰暗中,只見他幽沉的雙眸如暗夜之星,閃著幽幽的精光。

「我……我該到後苑去打水洗衣。」她怯怯地開口。

濃眉倏地聚攏,「由今天起你不必再做那些雜務。」

「可是……」

「我會調巧兒回來你身邊伺候。」他面無表情地道。

為什麼?「你……你大可不必如此……」

「你拒絕我?」他薄怒地問。

「我……不是。」

「不是最好!」他眯起眼,「我做事向來隨心,不要你做雜務並不代表其他意思,你明白嗎?」

瑩姬怔愣地看著他,突然想起一事,「昨兒個你為什麼不當著我爹的面說出一切?」這是她昨夜執意到書房找他的主要原因,豈料卻撞見了更讓她傷心的事。

「你以為說穿了你爹便會向我跪地認錯嗎?」他狂笑起來,一把扯近她,對上她的臉,「何況,我要的也不是這些。」

「那麼……你要什麼?」他眸底的狂暴令她既難受又心疼。

他是恨極了她吧!在他心底該是如何強烈的傷痛?

她願不計一切代價,只求能撫平他心底那道傷痕。

「我要什麼?」他勾起她小臉,真想一把掐死她!遇上她之後,他真不知自己到底要什麼?卻又不願放她走!「也許,我要折磨你,一輩子留你在身邊好好折磨!」話甫落,他狼狽地攫住她殷紅的小嘴,粗暴地擷嘗她的滋味。

他想要她,卻又想好生折磨她——兩種情緒在心底不斷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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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暗伏殺機。

一陣馬蹄聲直朝林中而來。

「咻」的一聲,長箭凌空飛馳,射向翱翔青天的大雁。

「皇上,射得真好,咱們快過去瞧瞧!」顓囂靠了過去,深沉的眼眸不動聲色地轉了轉。

睿瑾朗笑一聲,策馬前行。

顓囂眼神轉暗,朝密林間使了個眼色,隨即尾隨睿瑾而去。

保衛皇上的侍從們亦隨即跟上。

孰料,密林中忽然射出一陣暗箭,侍衛們—個接一個落馬,臉色發黑,登時暴斃!

顯然箭上喂了劇毒。

其余侍衛見狀,莫不拔刀以待。

霎時,十來名黑衣人由樹叢後躥出,與侍衛們刀劍相交。

一時間鮮血染遍了密林。

睿瑾來到林間深處,尋到了中箭墜地的大雁,耳畔卻隱隱傳來不遠處的兵刃相交之聲。

「四弟,後頭似乎發生什麼事,咱們回頭瞧瞧去。」睿瑾帶著兩名貼身侍衛,準備回頭一瞧究竟。

「不必了,皇上,您還是自保要緊吧!」顓囂似笑非笑地道。

「四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豈知顓囂尚未及回話,便由樹上落下一名黑衣人,他來勢絕快,所使之招數非但高明且狠辣異常,一出手便殺了睿瑾身邊的兩名高手。

睿瑾立即策馬奔逃,口中高喊︰「四弟小心,快逃!」

黑衣人冷哼一聲,鋼刀架上顓囂頸邊。

「皇上若不停下,休怪我一刀殺了成王爺。」黑衣人冷冽的聲音傳了過去。

睿瑾心頭一震,掙扎了下,終究選擇回頭。

他與顓囂是親手足,說什麼也不能任四弟死在刺客手中。

「放了他!」睿謹在兩人身前不遠處停下馬。

「放了王爺可以,但請皇上下馬過來!」

「大膽!你可知此舉弒君謀逆,罪可致死,誅連九族?」睿瑾沉聲怒道。

他這一趟打獵之行事先並無幾人得知,為何有刺客?是誰背叛了他?

「皇上不必費心,若要保四王爺性命,就放下刀劍束手就擒吧!」

「皇上,您走吧,不必理我,皇弟死不足惜,但您是一國之君身系重任,切莫為我而冒險,快走!」顓囂開口道。

睿瑾眼見顓器頸上微微地沁出血跡,當下縱身下馬,「放了他!」

「皇上果然好氣魄。」黑衣人刀鋒一轉,倏地砍向睿瑾。

睿瑾自幼習武,武功雖非高手之列,黑衣人卻也難在三兩招之內取他性命,他身形微閃,躲過黑衣人一刀後,疾步來到顓囂身前,拉起他的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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