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是把我當成她?」兩泓黑潭般的雙眼一瞬也不瞬地,讓她的臉色看來更加蒼白。
「我不知道。」他坦言道。
「其實,能夠當她的替代品也很幸福。」心中除了痛之外更有無限的心酸。
「晨曦……」他走上前,將她緊緊擁在懷里。
她的話如利刀一般,以他心中劃下一道永不會愈合的傷口。
這輩子,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個晨昏,他將永遠心疼。
夜里,斯來到東方晨曦房里。
月色下,藍眸有掙扎的復雜感情……
明知她是那麼地贏弱,他卻強烈地想要她,想得全身發疼。
他多想將她揉入自己體內,永遠不分離。
東方晨曦望著他,無言地對他伸出雙臂。
他滑入被單中,將她拉近自己,鼻端傳來一陣熟悉的淡淡藥味。
「晨曦!」
「噓,什麼都不要說。」她吻上他的唇。
這一吻如火苗般,迅速燃起他強烈的欲火,他的唇舌與她痴纏在一起,堅實的雙手緊緊地放在她縴細的腰間。
突然,她氣息急促了起來,杰斯腦海警鐘大響,心驚地放開她。「是不是不舒服?」這些日子來,他總在害怕,怕她果真被注射了病毒,怕她不知何時病發,更怕她挨不住那痛苦!
她搖搖頭,心中卻明白,剛才那短暫的心悸是發病前兆!
但也因如此,她更想和他在一起。
她渴望他的撫觸,他帶著獨野心跳的激動神情,以及汗水濡濕她的感受。
唯有如此,她才能感受自己真正擁有他。
而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感受這些……她這麼告訴自己。
「真的嗎?」藍眸細細地在她微微泛紅的臉上梭巡,他不希望她強忍痛苦。
微帶冰涼的唇毫不遲疑地粘貼他的。
杰斯小心翼翼地圈住她,溫柔地咽應她的吻。
「還不舒服嗎?」他濕熱的唇在她唇畔來順摩托車挲,他雖渴望,卻仍有遲疑生怕傷了她。
東方晨曦漆黑的瞳眸帶著溫婉的笑意,不似在隱忍什麼。
他再度貼近她,溫熱的唇游移在她雪白的頸上。「這樣你能承受嗎?」
她滿臉紅暈,點了點頭。
杰斯見她雙眼迷蒙,眼神含媚,一顆心不禁狂跳著,忍不住愈吻愈深……
「如果,如果你再有不舒服,不要瞞我,立刻讓我知道好嗎?」他粗嗄地道。
「嗯。」她閉著眼,全身似虛月兌了般。
「看著我。」他在她耳畔低聲開東方晨曦睜開迷蒙的黑瞳,雙手緊張地環在他頸上。「杰斯……」她的輕喚如夢囈秀。
「我答應你在格陵蘭的要求。」他再也藏不住心中的熾烈感情。
東方晨曦微怔,隨即驚問︰「你……你不做神父了。」
「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這是他心中唯一的渴望。
「可是……」
「如今對我來說,再也沒有什麼比你重要。」他小心地覆在她身上。
「杰斯……」她長睫閃動,微帶淚光。
他低下頭,深情地吻去她的淚。
「我愛你。」她輕聲道出心中最深的情意。這句話令杰斯深深震撼,他的唇以極溫柔的方式吻遍她的身體,眸底是壓抑的熾熱狂情……
這一次,他必須克制自己,只為她!
輕輕地,他緩慢而堅定地進入她的身體。
「杰斯……」她緊緊地攀住他,語音帶著微微的輕顫,他那日的狂暴,還深深印在她腦海里。
「噓,我不會再傷害你。」他心底只有無限地心憐與狂熾的情焰,在她適應他的存在之後,他才開始律動……
長夜似無盡頭,杰斯傾盡所有溫柔,領著她沉溺在只屬于彼此的世界時。
半夜突然開始下起雷雨。杰斯在一陣奇異的聲響中驚醒。
他的警覺性似天性,即使當了神父,依然未曾消減,如同他隱斂地狂暴本質。
這時,他已經可以肯定,有人闖入這房子。
看著身邊的晨曦依然沉睡,他決定不驚動她。
悄悄地,他穿上衣服,無聲無息地走出房間。
「嘿!今天的收獲可大了。」一個外形猥瑣的男人興奮的喃喃自語。
他手中拿的,是一個古董時鐘。
環顧四周,他突然如發一至寶般走向一只木櫃,打開之後見到一幀純金打造的鏤空花雕相框,相框內是一個金發褐眼的美麗少女,他立即伸手準備拿走這個相框。
「不準踫!」寒冰般的低醇嗓音自男子身後傳來。
男子手一抖,迅速轉過身。
老天!這房子不是沒人住嗎?
眼前的黑暗令他看不清出聲音的人面貌,只隱約看出他身形高大。
杰斯俊極的臉龐隱在黑暗里,透著狂暴的詭光。
黑暗里,他血液中那暴戾的因子再度復蘇,狂暴的本性呼之欲出……
在黑暗中,男子似能感受到那股危險氣息。
「我你……別過來!」說著,他的身子向窗邊移動。
「如果你再繼續往外移動,後果自行負責。」杰斯冷冷地出聲,語氣中帶著警告。
「嘿……我干嘛听你的?」說時遲,那時快,男人迅速地要奪窗而逃,但杰斯身形一閃,早一步阻擋了他的去路。
天邊猛地閃過一束白光,男人清楚地看見了杰斯的容貌——
在他如天神般的俊顏上透著十足的殺氣,手上的日本武士刀在閃電中綻出殷藍的妖光。央在他臉上如同魔鬼。
「放下你手上的東西。」刀光夾,轉瞬間已抵在男子心口。
「我……我放……我放……」男人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顫抖的將手中的相框放在地上。上帝,他遇上的是什麼人啊……竟似惡魔般令人寒顫。「請你……饒了我吧!」他因恐懼而抖動。
做了這麼久的賊,他是頭一次遇上這種人,僅僅是眼神已經令他由頭冷到腳。
「饒了你?讓你再繼續干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嗎?」杰斯薄唇上揚,勾起一抹惡意的笑。
「我……我會改過……」男子立即道。
杰斯嗤笑一聲。人心的黑暗面豈是說改就能改?他太清楚了。
一如他,一旦魔性掀起,再難收回。連上帝也救不了他!
「如果你死在我屋里,這算暴力入侵,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對不?」長刀在這一刻揚起。
「不……」男人幾欲昏厥。
「杰斯……」一聲低柔的嗓音突地自杰斯身後響起。
是晨曦!杰斯那惡魔般的臉龐在一瞬間有一轉變,戾氣大減。
「不要過來。」他沒有回頭。
「你別殺人了,好不好?」溫婉的語氣中有著無盡的祈求。
她的祈求似刀鋒在他心頭劃過。驀地,他瞥見地上那幀照片……阿嘉莎的笑容甜美依舊。
萬般思緒涌上心頭,她的死,是因他造孽太多嗎?
善惡如冰火一秀在他內心沖擊抗衡……
「滾!」長刀倏地撤回。「以後每天要做三做善事,我會時時監視你,如果不照辦你該知道得罪貝里尼家族的後果。」
「是、是,一定做到。」男子連滾帶爬地離開房子。
他真是瞎了狗眼,什麼人不好招惹,偏偏惹上黑手黨教父的人。那些如惡鬼一般的恐怖人物!
大雨依舊滂沱,但男子卻毫不在乎,能撿回一命,他打算認真考慮不再偷盜。
見男子離去後,杰斯才放下武士刀,月兌下上衣,披在東方晨曦單薄的身軀上。
「怎麼不睡覺跑來這里?」
「我被雷聲驚醒後一直等不到你,所以才會出來找你。」她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看你,都不好好照顧自己。」話聲未完,他已一把橫抱起她,起回二樓房間。
她的身體略嫌冰涼地沁著微微的冷汗。
「是不是不舒服?」他問,藍眸盡是溫柔的神色。
只有她能平撫他內心的狂暴與不平靜。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