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闖的禍 第11頁

他在隔壁親戚家泡茶,想不到要回去休息時,剛好踫到想落跑的她。

他們明天就要結婚了,她現在卻鬼鬼祟祟地落跑,是存心跟他過不去是不?

「你可不可以不要出現?」看見邢磊的臉後,貝烯就沒那麼害怕了,但一把無名火卻陡然升上來︰他只有面對她時,才會冷若冰霜。跟別人講話時,根本日正和顏悅色!

氣死人了,就算她是他的員工,也不該差這麼多!

「好讓你逃跑?」邢磊的聲音在寒冬的深夜里,顯得更加清冷。

「我後悔了。」氣憤的貝烯忘了對黑暗的害怕,更堅決的往外走。

「你敢走?」邢磊的口氣好不起來。她怎麼這麼反復無常?

「有什麼不敢?」她昂起頭,就是要走給他看。

「這一切都在協議之內。」他咬著牙提醒她,最好不要忘了這件事。

「你只想著你的計劃而已,根本就不顧我的心情!」貝烯轉頭,非常有氣魄的吼道。

他的聲音令她害怕,但同時也激起她的叛逆。

「不顧你的心情?」不顧她的心情,他會要父親駕牛車去接機,好給她適應的時間?不顧她的心情,他會時時刻刻注意她的狀況,好及時拉她一把?不顧她的心情,他會一開始就把事情的可能發展都告訴她?

邢磊擰起眉心,極力忍下胸口的不滿。

「沒錯!你完全不知道對打定主意不婚的人來說,舉行婚禮是件多諷刺的事,尤其在這舉目無親的窮鄉僻壤,和你這個只會擺臭臉的人……」貝烯連忙噤口,因為這听起來好像是她在埋怨他不對她笑,她很不自然的轉移話題,「總之我要走了,你另請高明。」她把伯母送的手環塞回他手中。

她才沒有抱怨,他高興對誰笑,關她什麼事?她才一點都不在乎呢!

她提著行李,拉著大衣,氣呼呼的走過邢磊身邊。風中飄來他身上的氣息,勾起她內心深處的依戀,讓她險些走不開。

可惡,他為什麼總在這種不自覺的情況下吸引她?

「如果走得掉,就請吧!」她那是什麼爛理由?他付了酬勞,極力配合就變成她的義務了。

邢磊不打算阻止,因為她根本離不開,最好她別哭著爬回來。

「好,你說的,本小姐就走給你看。」說著,貝烯很爭氣的甩頭走向黑漆漆的羊腸小徑。

可惡,他居然連句挽留的話也沒有,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嗎?還有,當初無所不用其極的逼她演這出戲,現在重頭戲還沒開演,就放她走,難道是因為……他找到了願意全力配合的灰姑娘?

貝烯的心情突然跌到谷底,連高昂的怒氣也消逝無蹤。

能不和這惡魔演灰姑娘,豈不正中她下懷,她的心情為什麼會這麼糟?

可惡,她是堅持不婚的貝烯,談戀愛都能寸心不動,這個惡魔怎麼能讓她有這種情緒上的波瀾?

她一定要離開這里,離這危險人物遠遠的!

可是愈走路上愈暗,路旁檳榔樹的葉影像魑魅魍魎的魔手,今她心里愈來愈毛,腳也抖得愈來愈厲害,而前方還有……二對、三對、四對在黑暗中虎視眈眈的綠色眼楮……

「啊——」貝烯終于發出淒厲的尖叫,丟掉行李,轉身就往回沖。

隨著她的尖叫,驚天動地的狂吠聲響起。

「救命、救命啊——」貝烯不論杵在那里的是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飆著眼淚往那人身上跳。

老天,這世上竟有這種毛黑得發亮、性情凶得嚇死人的狗?害怕的貝烯更往那具溫暖的胸懷縮。

這胸膛像個大暖爐,把她整個包住,她可不可以從此賴在這里?

「走開!」邢磊一聲令下,那些狗悶哼幾聲,心有不甘的掉頭離去。

「嗚嗚……」這樣就能斥退那些惡犬嗎?貝烯小心翼翼的轉頭,看見那些大黑狗做鳥獸散。

「依你的行動判斷,你已經答應跟我結婚了?」邢磊把手環套進她的手腕,他要很費力,才能讓語調毫無感情。

說不動心是騙人的,但動心又怎樣?他們之間是不容許發生這種事的。

「誰……」貝烯驚得連忙跳下來。

明知這不是真正的求婚,為什麼她心中小鹿亂撞?

「還是你決定去被那些惡犬吃掉?我可要回屋里去了。」邢磊的口氣有幾分嘲譫和冷血。

「你……」貝烯氣得想掐死他。

明明有具讓人眷戀的胸膛,里頭卻是顆發臭的黑心肝。可惡,他根本是個惡魔!

「你慢慢考慮,失陪了。」說著,邢磊轉身走往屋內走。

「等……等等我啦!」貝烯邊追著他的背影,邊回頭看惡狗有沒有追來。

也不知哪來的效率,邢磊和貝烯的婚禮竟然如期舉行了。

今天可是除夕耶,怎麼婚紗公司、宴席包辦公司、美容美發公司都有營業?

虧她昨夜還百般祈禱婚禮遇到障礙辦不成,豈知祈禱無效,今早忙得人仰馬翻,晚上還被邢磊挽著在這里敬酒。

這些賓客也真怪,除夕不回家圍爐守歲,非得坐在這里參加她的婚禮?!

說是婚禮,貝烯卻一點也沒有新娘子的喜悅,在化妝師替她涂完口紅後,她又把唇線往上勾,不讓人看出她其實沒有在笑。

她好想哭,為什麼她要當別人的替身?

邢磊總有一天會找到他愛的女人,到時她不就得變成離過婚的女人了?

可惡啦!她明明是不婚的女人,為什麼要有離婚的經歷?

好想哭,為什麼她明明是新娘子,卻只覺得苦澀?

討厭啦,她討厭這種讓人心情復雜難受的婚禮。

「邢磊,有你的,真的給你找到一個新娘。」這個幸災樂禍的不是別人,正是聞卉。

「下一個就換你了。」邢磊笑得陰陰的。

「喔,就是你,下一個就是你了。」其他笑得很夸張的兩個人,是莫森和除夕放假的聶出。

「依我看,你最好撐個幾年,讓這風頭過去。」閻卉敏銳的嗅聞出邢磊的婚禮,並不是真正的婚禮。

「你覺得可能嗎?」邢磊笑得更可惡了。

「你老兄該不會結婚沒多久就要離婚吧?」莫森問。他們這票人打的全是同樣的主意,他就不信邢磊會突然轉性。

貝烯即使再心不在焉,也沒法子漏听這句,一股沖擊襲上來,居然讓她的心隱隱生疼。

他們的婚姻是假的,他要怎樣根本不關她的事,為什麼她心里這麼痛?難道她喜歡上他了?

「你如果這麼做,邢大嬸一定會傷心死的。」最出連忙打出邢母這張王牌。

開玩笑,讓他離婚,大家就會把注意力轉到他們身上來,這樣他們豈不是要倒大桅?

「照我看,你還是乖乖生小孩比較好。」閻卉喝口酒,奉勸的說。

最好他們一胎生六七個,讓所有老人含飴弄孫,快樂得忘了他們這票單身漢。

貝烯的心里蒙上一層陰霾。他們很快就會離婚,這些根本是他們多慮了。

「喂,無論如何,以後就叫你嫂子了,麻煩你為這家伙生一堆小孩,給鎮上的親朋好友玩。」聶出拿起清酒,給自己倒一杯,也倒向貝烯的杯子。

「別怕,這種酒喝不醉,我干杯,你隨意。」聶出仰頭喝掉一杯。

貝烯皺著眉頭。心情太差,還不如把自己濯醉,省得難受。不勝酒力的她,張口喝了一大口。

咳咳……好嗆!烈酒灼喉的感覺,讓她心里的難受好像減輕了些。

「還有我。」閻卉也不落人後的舉杯,「你是新娘耶,只喝那一點點,太不像話了。你喝一半,我干杯。」

既然要醉,就醉個徹底!貝烯仰頭喝了一半。

當她放下杯子時,莫森卻舉起酒杯來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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