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它少一半吧。」耿玦一點都不擔心。
「談好的表演要實現啊,不然怎麼向那些支持廠商、舞迷交代?你的信用也會受損……這樣好了,我的舞團借你。」荒木堇很阿莎力的說。反正她沒有合約在身,讓舞團有更多表演經驗也好。
「這種事,回到工作坊再擔心也不遲。」耿玦笑笑,這些事一點都不重要。
「我也可以幫忙,看是跳群舞還是獨舞。」她大概知道整出戲要表達的主題是什麼,只要加把勁練習就成了。
「不準你再與別人共舞。」她的話讓他想起她曾與別人共舞,耿玦心里升起濃濃的醋意,恨不得把她關起來。
「你跟別人跳就可以。」她當然知道他很不是滋味,但她看到他跟別人跳舞,心里就好過嗎?
「那是練習,沒辦法的事。」除非必要,他根本不想看見那些惡心的蟑螂。
「這麼說……」荒木堇從他的表情發現一項令人高興的秘密,「我是你唯一想共舞的人嘍?!」
雹玦的耳根迅速紅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的?告訴我嘛,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跟我跳舞的?」荒木堇很開心的追著問。
「自己猜。」耿玦不告訴她。她問這種問題,都不會害羞的嗎?
「嘿嘿。」荒木堇還是很高興,他這麼不好意思,可見他很在乎她。
車子在市區走走停停後,轉人黑色大樓的停車場,時間已經超過午夜。
「到嘍。」熄火後,耿玦提醒坐著不動的荒木堇。
「人家不想下車。」她的嘴嘟得半天高,「下車後,你又要為工作坊忙得不見人影,我又要在家里空等……這兩天怎麼過得這麼快啊?」
討厭,她想回去度假,可以整天跟他在—起。
「我會把你帶在身邊,任何人想把我們分開,我都會叫他走路。」之前已經繞了那麼長的路了,他不想讓同樣的事情發生。
「咦?你變得不一樣了。」不再以大局為重了?還是真的把她擺在第一位了?
「誰敦你是我孩子的媽的第一人選?」耿玦下車來替荒木堇開車門,把她從吉普車上抱下來,想順便在她的臉頰偷一個吻。
只是吻還沒偷成,就不知從哪里冒出一把槍,冰冷的槍管抵著他的太陽穴。
「把手舉起來,退後一步,天狼星!」一口鱉腳英語灌進耳膜。
一股寒意從荒木堇的背脊升上來,使她忘了分辨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雹玦心里倒有譜,不過是某位來尋仇的人罷了,這種角色,他還沒看在眼里。
遠從日本而來的赤川想不到只等了五個多小時,就等到天狼星和荒木堇雙雙回來。
小姐肯定正被他脅迫著,即使她看起來沒吃什麼苦,但哪個惡徒會讓俘虜有好日子過?忠心的赤川一想到這可能性,就五髒六腑俱焚。
荒木手中的槍,穩穩的抵著耿玦的太陽穴。
只要天狼星一把小姐放開,他就一槍送他上西天,救出小姐,也替會長報仇。
事情看起來很簡單,身經百戰的赤川卻不敢稍有疏忽,因為他明白,再簡單的事,其中都隱藏著難以預料的變數。
唉,仇家怎麼會找到這里來?耿玦嘆了口氣。
眼下最重要的是荒木堇的安危。他不是沒能力保護她,只是當他看見荒木堇的臉色轉白時,平常的鎮靜只剩一半。
一個擦槍走火,就有可能殃及荒木堇,他一定要比平常更小心。果然,心中一有在意的人,殺手所具備的能力,就會大打折扣。
「別擔心。」他以唇語安撫她,同時慢慢放下她,慢慢把手高高舉起。
「動作快點!」赤川又以英語大吼,時間拖延愈久,愈對他們不利。
他必須在最適當的距離,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天狼星,不讓他有對小姐不利的機會。
退,再退後一點,流彈才不會傷到小姐,就是現在!
赤川的速度快,耿玦的速度更快,在子彈射出之前,他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賞給這名不速之客一個回旋踢。
赤川和槍同時飛出去!
「走!」耿玦迅速拉著荒木堇往車陣中尋找掩護。
赤川也迅速藏身于車子後,射偏的子彈擊中旁邊的轎車,現場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糟糕,天狼星挾持了小姐。」赤川心中大呼不妙,連連朝他們消失的位置開槍。
其他人接獲暗示,也紛紛從不同的角度開槍。
「來的人還真不少。」不自量力的家伙。耿玦冷笑,一點也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堇,不用怕,這種三腳貓,我三兩下就能解決。」耿玦握握她的手,「在這里等我,三分鐘。」說著,他輕盈地游走于車縫之間。
「小姐,不用怕,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赤川以日語大喊。
「回來!」荒木堇用力把想大顯身手的耿玦拖回來,「那是赤川,是我爸爸的心月復,他可能誤以為你綁架我了。」所以說,這根本是場沒必要的爭斗。
荒木堇正想開口對赤川解釋這個誤會,赤川卻先開口了。
「天狼星,你要是敢對小姐不利,我不會放過你的!」赤川咬牙切齒的開罵。
「赤川,你不要誤會,他沒有對我怎樣。」荒木堇在此起彼落的槍聲中大喊。
「小姐,這些日子來,讓你受委屈了,如果你有什麼閃失,我會去向會長請罪,請你再忍耐一下,我們馬上把你救出來。」赤川並沒有听清楚荒木堇的話,以為她在向他們求救,要手下更積極搶救荒木堇。
火力加強了,荒木堇他們藏身之處附近的車子,幾乎已經被轟得稀爛不堪,行的甚至開始起火。停車場已經變成狼藉的戰地。
「看來你父親做人很成功。」耿玦帶著荒木堇在槍林彈雨中逃竄,「小心點。」
提起父親,荒木堇有些恍惚,某些一直以來不敢面對的事一一浮了上來。
不,在復仇和愛情之間,她選擇了愛情,不能有任何遲疑,她絕對要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她用力把腦海中那些猶豫和懷疑甩開。
「天狼星,你的死期到了,我和小姐一定會替老爺報仇!」赤川又喊話,「你要是敢動小姐一根寒毛,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善罷甘休。」
因為一直不還手的關系,耿玦和荒木堇險象環生。
這種陣仗明明很容易擺平,但因為荒木堇的關系,他得在嗆鼻的煙硝味中像過街老鼠般逃竄,真是有損他的形象。
荒木堇為耿玦感到不舍,以他的本事,明明可以不用這麼狼狽的!她一定要阻止這種狀況。
「住手,赤川,叫他們住手!」荒木堇起身沖出去。
「堇!」耿玦眼明手快的把她拉回來,「你這一沖出去,萬一被流彈打中怎麼辦?」可惡,她害他的心髒差點罷工。
「可是……」荒木堇覺得為難,這場戰役不能不趁早中止啊!
「我來想辦法。」耿玦把她拉到身後,卻朗聲對外吼,「把你們的槍放下,否則就等著替荒木堇收尸!」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槍聲像被突然拔掉插頭似的,瞬間停止。
雹玦給荒木堇一個「瞧瞧你的各號多管用」的表情。
「本末倒置。」荒木堇不服氣的鼓鼓腮幫子。
「天狼星,快放了小姐,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赤川緊張的吼。
「赤川……」荒木堇還想告訴他,她沒怎樣,他們該化干戈為玉帛,卻被耿玦不意噤聲。
「所有人把槍放下,雙手舉高站出來。」耿玦又朗聲命令。
在這種情況下,勸和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