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任何對象!」她一心喜歡的只有洛德維希。
「不找對象,難道一輩子都要不切實際地追逐偶像?追逐偶像有什麼用?他永遠不能回應你,你只是在浪費時間。」孟挺之生大氣了。
「如果你真的為我著想,就該幫我追到洛德維希,而不是騙我到這種地方來!」孟葳終于喊出心里累積多時的不滿。
近水樓台先得月,只要簽到他的代理權,她就有天大的好機會,從此不用到處去追逐,更不用兩地相思,哥哥如果真為她好,就該助她一臂之力,而不是怪她白白浪費時間。
「你已經不是學生了,不準再去追逐那種沒真本事,只會靠臉吃飯、和粉絲廝混,連自己的未來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偶像!」孟挺之指著她,嚴厲的咆哮。
在孟挺之的觀念里,藝人是最輕浮、最不負責任、最不檢點、最沒未來的一群,讓妹妹和那類人來往,除了破壞孟氏的名譽外,對未來一點助益都沒有!
「洛德維希不是只會靠臉吃飯的偶像……我最討厭你!」孟葳大吼一聲,跑出大門。
「孟葳!」孟挺之只能對她的背影喊,因為要對主人交代而不能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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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討厭、最討厭、最討厭哥哥了!
孟葳在房間里發脾氣,把那臉連她自己都驚嘆的美妝哭得像古代的潑墨畫,還把那套合身高雅的禮服、飾物丟進垃圾桶。
「最討厭哥哥了!」孟葳發完脾氣,坐在床上,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哭泣,懷中抱著洛德維希的布偶。
她以為他們兄妹相依為命,他是最疼她、寵她、了解她、支持她的人,誰知根本不是那回事,他不斷地要求她體會他的用心良苦,要求她照他安排的路走,卻一點都不考慮她的想法和感覺!
是啦,她是該為他著想,該謝謝他的用心,珍惜兄妹之情,但他不能強迫她,更不能用這種方式來騙她呀!
她只要洛德維希一個,才不要任何阿貓阿狗,不管未來如何,就算流落街頭,只要能夠跟他在一起,她就不會有怨言。
「還有佩芸!說什麼『趁機換個造型也好』,騙人,她一定是跟哥哥串通好的。」孟葳哭得更傷心了。
季佩芸和她很談得來,孟葳拿她當姊姊看待,不管有什麼心事都會告訴她,結果她居然背叛她、陷害她,太過分了!
被兩個最親近的人背叛,孟葳覺得很無助、很心寒。
「洛德維希……」在這種時刻,她唯一想到的只有他,但空虛感不斷襲擊,她只能抱緊自己和懷中的布偶。
滿房間洛德維希的超大海報、滿桌依照他樣子塑造的玩偶、懷里還有像他的布偶,但卻沒有半個會伸出手來擁抱孤冷的她,沒半個會對她說話。
如果他在這里就好了,她就可將所有委屈向他哭訴,他溫暖的體溫會撫慰她、大大的手會拍她的肩、充滿磁性的嗓音也會說安慰她的話……
可是,什麼都沒有,他連她的存在都不知道,海報中一成不變的微笑,此刻看來是無情的諷刺。
她連他的指尖都沒踫過,甚至無從想像他的體溫涼暖,只能空虛的幻想他朝她笑、對她說話、為她打氣。
假的!全是假的,他根本不在她身邊,根本不會為她打氣!
可是,她是這麼喜歡他、迷戀他呀。
第一眼在報紙上看到他,她的靈魂就深深悸動,蠢動著想做些什麼更接近他的事。
第一次看到他在電視上出現,她的心魂變為之飛舞,叫囂著莫名的激動;第一次參加他的簽唱會,她希望他只看她一個,他的名字只屬于她,字跡只屬于她;第一次參加他的歌友會,她為有這麼多人喜歡他而感到自己的渺小,為他把目光投向別人感到心痛……
此後漫長的歲月,她密切注意他的動向、毫無遺漏地收集他的消息、用盡力氣收集與他有關的產品……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只是發自內心,這麼這麼的喜歡他。
他才不是哥哥說的那種人,他上進、努力求進步、從未傳出緋聞,宣傳時全力配合、對粉絲友善又溫柔。
上次她在後台听到的那些不負責任的話、和那麼凶惡的口吻,一定是因為壓力太大所爆發的負面情緒,絕不是他的本性,更非他的初衷……
但,那也極有可能是他的真性情——直接、坦率、毫不做作——而全世界的歌迷只有她看到了這一幕……
想到這里,孟葳的眼淚停住,小臉像找到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藏般粲亮起來,然後咧開嘴,興奮的笑了。
「只有我看到……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只屬于我一個人的秘密!」孟葳抱著洛德維希的布偶,在床上又笑又跳,與一分鐘前的淚眼漣漣相去十萬八千里。
「太好了,洛德維希!」她終于擁有和其他歌迷不一樣的東西,終于與其他歌迷不同,她興奮得想對天膜拜,與孟挺之的沖突,也被這天大的喜悅沖得不見蹤跡。
「這是專屬于我的秘密。」孟葳覺得自己充滿希望與勇氣。
「不管哥哥怎麼反對,我都要力爭到底,我要擁有更多洛德維希的秘密,不,我要去向所有的神祈禱,求它們讓我們墜入愛河。」孟葳抱著洛德維希的布偶又親又吻,心中充塞著滿滿的希望與喜悅。
第三章
有了目標和願望,當然要去實行,孟葳才不想成天為別人的背叛傷心傷神。
一個半月的時間,她去拜了全台北大大小小的神,只要听說哪里的神靈驗就去拜。
從媽祖娘娘、觀世音菩薩到濟公活佛、關公、土地公,甚至注生娘娘,她都去拜了,這還不夠,連玫瑰堂、天主堂、清真寺,她也去插一腳,路旁的許願池,也會投幾個硬幣求個愛情降臨。
問她為什麼?當然是為了戀情順利、萬無一失。
「孟葳,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又在生什麼氣?」季佩芸覺得孟葳好像刻意在躲她,公司氣氛也變得很奇怪,難得在走廊上遇見,她趕緊追究原因。
「沒有。」她對誰都沒生氣,就是看到她和哥哥就討厭。孟葳甩頭走掉。
吧脆她也叫神把季佩芸和配給哥哥,讓他們一生綁在一起,互相把彼此氣死好了。
「這種態度還說沒有?」季佩芸追上去,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怎不知她的脾性?
「你跟哥哥聯手算計我。」孟葳回頭瞪她一眼。
「我?什麼時候?」嘲笑是時常,季佩芸可不記得自己算計過她。
「上次,去做造型的時候。」看季佩芸不承認,孟葳心中有氣。
「你跟董事長約好去吃飯的那天?」季佩芸記得那天。她親眼目睹孟葳由丑小鴨變天鵝,那令人印象深刻。
「根本不是吃飯,他帶我去相親宴會!」孟葳想到就有氣。
「什麼?董事長怎麼做這種事?」季佩芸大吃一驚,也替孟葳生氣。
季佩芸對這種不顧本人意願,以父權思想一意孤行的作為最反感了。
「難道你不是共犯?」孟葳狐疑的問。
「我?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我家里的人要是敢來這套,我就離家出走,跟他們絕交!」開玩笑,他們把她的自主權擺在哪里?
「真的?」她的嫌疑那麼大,孟葳實在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我們雖然是女人,在家里排行比他們低,可不代表我們沒有思想、沒有自我主張、沒有智慧和判斷力、沒有感覺和喜好,他們這種作為,就是妄自尊大,妄想控制我們的一生,以為全世界只有他們的決定才是最正確的!」季佩芸義憤填膺。這種事不管發生在誰身上,她都會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