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一陣吵雜,侍衛長來通報。
「稟告國王陛下,我們派出去圍剿韓追的軍隊無故失蹤。」
「什麼?!」韓克停下手中的鞭子,「怎麼失蹤的?」
「大臣們猜測是被‘韓追派’的人抓去,恐怕會有泄露機密之虞。」
老巫醫善于用藥,只要一點藥,就可以套出任何機密。
「不妙!」韓克心中一驚,丟下皮鞭走出「侍花房」,「攻打鄰國的計劃要更改了。」
韓克視韓追為頭號對手,本以為他這回難逃一死,沒想到卻讓他損兵折將。
韓克對韓追的恨更深了。
第九章
深更半夜,韓追自夢中驚醒,他心中惶惶,馬上翻身下床穿衣,他要立刻去救蕙心。
「韓追皇子。」外頭自願替他站崗的義軍攔住他。
「她有危險,我必須去救她。」他希望義軍們能明白,無論如何他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蕙心救出來。
「不行,你忘了我們的計劃了嗎?如果你沖動的話,弟兄們也會跟著你沖動,這樣只會做無謂的犧牲!如果能救出人就算了,如果連人也沒救出來呢?死多少人都無所謂嗎?」守門的義軍對韓追曉以大義,「我知道蕙心對你很重要,請相信她對我們也同樣重要,我們沒有人不擔心她。」
韓追凝視他,從他眼中看見堅決,他只好依照計劃重回石洞內。
「蕙心……」他把臉埋入手掌中,擔憂得心痛如絞,「他們一點都不知道,我只要你,我可以為你拯救世界,更可以為你毀滅世界,蕙心,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一想到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著他不知道的苦,他的心就難受得要爆炸。
門外傳來馬嘶聲,驚動這寂寥得好像隨時會出現鬼怪的沙漠,韓追馬上拔腿走出去。
「發生什麼事了?」如果不是大事,他們不會這麼晚來。
「我們得到最新情報,蕙心被送到‘侍花房’,那是韓克上任後,為了懲罰不听話的妃子才設的刑房,在刑房里,他們施以極端不人道的手段來凌辱那些人,凡是從那里出來的,都會失去理智、喪失尊嚴,終生只為滿足而活,比動物還不如……」來人還沒說完,韓追已經心焦地策馬狂奔而去。
「韓追——」幾個人想阻止他,卻已經來不及。
漫不見天際的黑暗中,連揚起的沙塵都看不見,只听見馬蹄聲愈來愈遠。
JJWXCJJWXCJJWXC
韓追策馬抵達皇宮時,皇宮內已是一片騷動,侍衛在皇宮各處巡邏。
「去那邊看看。」侍衛長分派人馬,「仔細點搜查,看到人就發出警訊。」皇宮非常大,就算所有侍衛出動,也難免會有漏網之魚。
那群侍衛走過後,韓追自屋頂跳到二樓,再翻身到地面,躲入花園里。
「什麼人?!」後方的另一隊人馬听見怪異的聲音,警戒的大聲問。
「發生什麼事?」侍衛長听見聲音,連忙走過來。
「稟報侍衛長,剛才屬下好像看見一道人影往那邊跑去。」侍衛據實回報。
「你們仔細搜查。」侍衛長徑自走到花園中,拔出劍在陰影中亂砍,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于是,一隊人馬又繼續前進,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突然間,侍衛中有陣騷動。
「發生什麼事了?」侍衛長鎮靜地問。
「報告侍衛長,有人不見了。」
「該死,找找看。」侍衛們開始找人。
「找到了。」他們在暗處找到一個奄奄一息的侍衛。
「是誰打傷你?」
「韓……韓追……」重傷的侍衛回答,「往、往‘侍花房’去了……」
「升黃色警戒!」侍衛長一下令,一束黃色煙火在空中發出刺眼的光芒,「快去稟告國王陛下,其他人隨我到‘侍花房’。」
「是!」
JJWXCJJWXCJJWXC
韓追一路殺到「侍花房」,房外的侍衛舉劍朝他砍來,阻止他前進,韓追不願殺人,只用銀刃阻擋對方的長劍。
穿過一波又一波的人牆,他的身上滿是傷痕,直到進入「侍花房」,幾乎已呈筋疲力竭的狀態。
「你終于來了。」韓克撇著森冷的嘴角,早已等在里頭。
韓追聞到空氣中那婬靡的氣味,轉頭看見角落一個滾沸中的藥爐,舉劍將它劈成兩半,藥爐里的藥剛好滅了爐里的火。
「你的女人已經變成這樣了,你覺得破壞藥爐來得及嗎?」韓克用下巴指向懸吊著的蕙心。
韓克依然無法靠近蕙心,每當他靠近,藍翡翠就發出強烈的光束燒傷他。但蕙心也無法抵御催情草的藥性,即使半昏迷中,也依稀靶覺到身子里的饑渴,所幸方才被抽打的傷痕很痛,剛好可以讓她保持理智。
「蕙心!」看見蕙心那衣不蔽體、遍體鱗傷的樣子,他的心髒簡直要爆炸了,「把蕙心還給我!」他不顧身上的傷,急速沖過去,韓克卻用劍擋退他。
「把蕙心還給我!」他冷峻的視線恨不得將韓克千刀萬剮。
「追……韓追……」半昏迷的蕙心听見韓追的聲音,睜開眼,卻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你在哪里?」
「蕙心!」韓追又不顧一切地撲過去,韓克的劍這回指著他的咽喉。「你到底要怎樣?」韓追不敢再動,卻難掩厲色,「放了她!」
「韓追,你真的來了嗎?」盡避蕙心的視線模糊,卻能听出他的聲音。
「是,我來了,蕙心,我馬上去救你!」他愈想闖,韓克的劍就刺得愈深,「韓克,你只是要我的命而已,沒必要拖累無辜的人。」
「她不是無辜的人,」韓克森森冷笑,「她是你最重要的人,連你的王位我都搶過來了,怎麼可能不從你身邊奪走她?只要是你的,我都要搶,難道你還不明白?」他冷笑的嘴臉,充滿嘲諷。
「只因你比我早出生幾分鐘,就變成王位的惟一繼承人,理所當然地搶走所有榮耀和注視,而我呢,就只能躲在你的陰影里,永遠沒有出人頭地的一天。現在好啦,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連你的命也在我的掌握中,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大快人心呢?!」韓克仰天長嘯。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把蕙心還給我。」他推開韓克抵在咽喉的劍,一心只想救蕙心。
「已經說成這樣了,你還不懂嗎?韓追呀韓追,可憐你聰明一世,怎麼卻在這節骨眼上如此糊涂。」韓克嘲弄的繼續把劍抵在他的咽喉,「我怎麼可能任你差遣呢?現在我才是強者呀。」
「你要怎樣才肯放她?」韓追咬著牙與他談判。
「要怎樣?你終于問這句話了。」韓克奸笑,「簡單,你先自廢右手再說。」
「你!」欺人太甚,韓追咬牙切齒,只想提劍取下他的人頭。
「呃!」自蕙心的喉間發出一聲難受的申吟,「韓追……救我……」在催情草的藥性中,她的眼神性感迷離,身子陷入非人的折磨,只有理智苟延殘喘地硬撐著,「韓追……」
「蕙心!」韓追心疼不已。
「是不是我自斷右臂,就放了她?」韓追向韓克確認,「是不是?」
「不用勉強,如果你希望看她身首異處,不听話也沒關系。」韓克沒有給韓追確定的答案,現在他是掌握游戲規則的人,輪不到他來質問。
「好,你答應我不再傷害她。」韓追提出要求。
「你先自斷右臂。」他就偏不听他的話,現在他才是老大。
于是韓追一咬牙,一聲脆響,左手硬生生地將右手臂折斷。
豆大的汗珠自額上滴下來,痛得他幾乎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