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里,他們兩人交頸而臥,羨煞隨車的醫護人員。
餅沒兩天,王副署長的案子開庭了,他終于洗刷冤屈被當庭釋放,反而柳宜權被當庭收押。
至于朱英祺,則在當天急救無效,一命嗚呼,小白也隨後被捕。
原來朱英祺是柳宜權的私生子,缺乏父親管教的朱英祺,從小就在黑道混,直到十五歲,他母親臨死前告訴他生父的秘密,他才帶著這秘密找上柳宜權。
罷好柳宜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認為朱英祺的黑道背景對他有相當的幫助,于是父子兩人合作,創立了東勝企業,還創立一條走私路線。
這其中某些細節,受到王副署長的關注,父子便想兩人合力鏟除王副署長,打算以誣告的方式斷送他的官職。
如果這招得逞,下一步就是把署長干掉,屆時柳宜權堂而皇之的當上署長,朱英祺的黑道事業就天下無敵了。
「真想不到看起來親切和藹的柳副署長是這種人。」
案子一結束,聶出那幾個手下就以「最有家的味道」為由,窩到聶出的住處來了。
因為沈浚不喜歡聞到酒味,這會兒他們邊泡茶邊嗑瓜子、吃水果,不亦樂乎。
他們忙著泡茶,沈浚準備好食物,就窩在旁邊負責吃喝。
「後來署長找人清查,我們辦公室的攝影機,是接到柳宜權的辦公室去的。」
「對了,老大,你是用什麼方法讓柳宜權在機場被收押的?」阿K好奇的問。一通電話就搞定,神也不是這樣。
「署長跟我是好朋友,你忘了嗎?」聶出笑著回答。
「署長跟我也是好朋友啊,但他才不會為了我,去收押一個副署長。」
「就是署長特別信得過老大啦,用肚臍想嘛知道。」
「對了,老大,你怎麼會想到調消防隊來用水攻?」阿P百思不得其解。
當水像泄洪般涌出來時,他著實嚇了一跳,但轉念又想到這的確是唯一的好法子,不禁對聶出佩服得不得了。
「老大當然有他的判斷羅。」阿K得意洋洋的,因為他是最大的輔助功臣。
「只是天外突來的一筆。」聶出笑答。
他也不知如何解釋這種準確的直覺和判斷力,只能說是老天厚愛,給了他這種能力。
「唉喲,老大太沒誠意了啦,這種重要的問題,回答得這麼輕描淡寫。」
阿了抱怨,「不然說說怎麼追到嫂子的好了,這問題總不能又回答得這麼虛幻了吧?」
「嗯……」聶出沉吟了一下。
說來也奇怪,一路走來,他們莫名其妙的就變成這樣了。
「該不會是嫂子獨特的那招吧?」阿P意有所指的眨眨眼。
沈浚那套獨門絕功大家都見識到了,不但可以做為方向指標,還能制造打倒敵人的機會……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會的。
「那不是我的絕招。」沈浚紅著臉抗議。
人家她的拿手動作是後空翻和平衡木,才不是驚心動魄的尖叫。
「哈哈,不管是不是,嫂子都是這次行動的大功臣。」阿J諂媚的說。
「是啊,是啊,嫂子還是我們老大的好幫手。」
「沒錯,嫂子對我們真的非常重要。」
「你們是不是又在暗中打什麼主意?」聶出板著臉,以一種獨佔姿勢把沈浚摟到懷中來。
這麼諂媚,沒企圖才怪!他們最好別打她的主意。
「哪有?我們怎麼敢?」阿P心虛一笑。
「對嘛對嘛,嫂子現在是一家之主,要是她從此不讓我們來,我們司就從天堂直墜地獄丁。」
這段時間他們常往這里窩,此處儼然已經成為最好的聚會場所,更重要的是一一這里非但有別處吃不到的家鄉小菜,還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聶出。
沈浚把聶出照顧得非常好,不但衣服平整干淨、房子縴塵不染、食物永遠準備好,連他給人的感覺也變得不冷漠、不孤僻、不嚴厲。
他們很想知道沈凌到底有什麼魔法,不但把聶出變得有人性,也更瀟灑風趣。
「老大,你是不是在吃醋?」此話一出,其余兩人連忙跟著取笑。
「哈哈,老大在吃醋、老大在吃醋。」
聶出的臉在他們的取笑聲中愈來愈紅;沈浚的頭則愈垂愈低,最後窘迫的說︰「我……我再去切一點水果……」
聶出一i看沈浚走進廚房,便立刻威脅他的干員。
「你們誰敢有半點非分之想,我就把誰剁了喂狗。」
「哈哈,我們就算有十個狗膽,也不敢哪!」
他們連忙搖手擺頭。聶出是認真的,最好別試探老大的決心。
「識相就好。」聶出這才放他們一馬。
「可是話又說回來,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嫂子既賢慧又美麗,外面難免有一堆人流口水哈著,老大,你總不能把每個人都剁了喂狗。」
聶出沉吟了好一會兒,瞪著他們說︰「不說話,沒人會當你們是啞巴。」
這的確是他疏忽的部分,光只是想,他就嫉妒得要死。
他該用婚姻束縛她嗎?她願意與他分享接下來的每一天嗎?
他覺得很不安,他們從來沒討論過這個問題,如桌她的答案是否定的,他怎麼辦?
第十章
夜闌人靜時分,窗外淨是蛙鼓蟲鳴。
辦完柳宜權的案子後,署長給了他們幾天假,聶出快快樂樂的開著邢磊的保時捷到山明水秀、風光明媚的南投度假。
白天在巧奪天工的大自然中玩耍,晚上在充滿溫馨氣氛的民宿里,簡直是人間絕無僅有。
聶出包下了這棟充滿「家的味道」的兩層樓民宿,使這個假期更充滿便利與隱私。
而此刻,皎潔得不似人間該有的月色,從掛著流蘇窗簾的窗戶透進來,為這春情旖旎的夜晚憑添曼妙。
聶出用臉在沈浚的臉上磨著,他的身體也蹭著她的身體……她的肌膚細致柔女敕,他愈來愈喜歡這種親密接觸。
沈浚溫馴得像只佣懶的小貓,也緩緩地廝磨他的肌膚。
不管過了多久,這一切都像夢境一樣,她無法相信自己能有躺在聶出懷中的幸運,更無法相信自己能擁有這晨昏與共,耳鬢廝磨的甜蜜。
這種幸福能持續多久?她已經很少去問了。
擔心未來,不如活在當下,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
聶出細細的吻她的臉、咬她的耳垂,沈浚身上那股奇異的熱流久久不歇。
「你會和我在一起多久?」他咬著她的耳朵問,大有「沒給他想要的答案,就把耳朵咬下來」的威脅。
「看你要多久。」沈浚嬌嬌一笑。
她早就把答案交到他手上了。
「如果我說很久呢?」她的答案令他很不滿意,他要一個肯定的,永遠的答案,要她明確的說會永遠和他在一起。
「那我就跟你在一起很久。」不同于聶出的反應,沈浚甜甜的笑起來。
這表示他們還會在一起,對不對?
「這個很久,包括永遠嗎?」他問,對她的反應,不知該喜還是憂。
沈浚怔愣住了。
他說永遠,是永遠和她在一起嗎?她沒听錯吧?老天,這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就像置身于天堂般,全身輕飄飄的,一點都不真實。
聶出見她沒搭腔,心情急速低落,控制不了力道地在她白女敕的身上留下紅紅的指痕和彎彎的齒痕。
「嗚……痛……」沈浚忍不住申吟。他是不是生氣了?為什麼?
「你並不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一抹疼痛掩天蓋地的襲來,想不到她的沉默,竟能造就他的心痛。
這些日子來相知相契、形影不離,他以為他們早以兩心相許,誰知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這個認知讓他覺得受到羞辱,氣憤得想毀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