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總裁 第8頁

「是。」持有護士職照的女管家盡責地拿筆記下。

「她若醒來,可以喝些流質食物。明天先吃這個藥,我後天再帶檢驗報告過來。」醫生把一切都做了妥善的安排。

「好的。」管家回答。

「對了,別忘了替她仔細擦拭身體,她身上恐怕有不少細菌。」醫生突然想到,回過頭來交代。

「是。」管家也記下了。

醫生交代完,放心地走了,岑缺也跟著離開病房。

以為把病人安置好,今天的事已全部完成,誰知一顆心卻從此提吊著。

這太奇怪了!他對自己的某些思緒,感到有點陌生……

第四章

第五天。方欣的神智終於清明了,只是,仍然虛弱得連翻身都有困難。

「這里是什麼地方?」她睜著眼楮望著天花板良久,才問那名正忙東忙西的婦人。

這婦人看起來四十開外,給人仁慈親切的感覺。

「是岑公館。」婦人說著一口中文。「小姐是華人?我也是,我從上海來,是這里的管家。」

「我是台北人。」習慣性的,方欣跟她禮尚往來,「岑公館是……」她四處張望。

事實上,每次在清醒時的短暫時間中,她都在偷偷觀察,觀察這個照顧她的女人,還有偶爾看到的男人。

那個男人有點熟悉,但她不確定是不是把她過肩摔的那個可惡大總裁。

「噢!是銳財團總裁——岑缺先生的別墅。對了,總裁有交代,你一醒,就立刻通知他。」

「銳財團?」這會兒她升級住房間了?她在心里譏哨。

方欣才不管她去通知誰,反正誰要見她,恐怕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居然在別墅里弄了間設備這麼齊全的病房,有錢人果真大手筆。

正當她仔細端詳這充滿歐風裝潢的房問時,那名婦人好像已經完成通知的任務。

「小姐跟總裁是好朋友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總裁這麼關心一個人。」婦人笑吟吟地遞給她一杯鮮果汁。

她照顧總裁已經有五年左右了,他深居簡出,也不會帶人來,大部分的時間,他都不發一語,上樓去就不再下樓,有時她替他泡茶、準備點心,都只看見他在發呆。

但自從這位受傷的小姐來了後,總裁會開口詢問她的狀況,還會走到病房來探望,如果她的狀況良好,他臉上的線條就會松一點,所以。她認為這位小姐…定是總裁很重要的人。

「見鬼……」方欣硬生生的把反駁的粗話吞下來。

見鬼了,她跟他是好朋友?他們是巴不得整垮對方的大仇家!他關心她?才怪!他關心的是他的銳財團!他最好別進來,他一進來。她就要海扁他!

沒感應到她心里的咒罵,岑缺還是開門進來了。

「總裁。」管家恭敬地喚了聲,隨即關rJ出去。

「可惡,你還敢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方欣一看到他,立即從床上沖下來,想把最厲害的招數往他身上招呼,只可惜她還太虛弱,連站都站不穩,非但沒能痛扁他,還狼狽的只能往人家身上倒去。

喔……疼死了!

「這麼熱情!?看來你的精神很好!」岑缺反射性地伸手接住她。

她在干什麼?醫生明明說她不宜亂動。他本想出口罵她,在那瞬間卻只能想到這听起來有點幽默的話。

她全身只剩骨頭,他光是踫著,心里就難過。

真是撞邪了!他才不想向她示好,才不想為她難過。

「很抱歉,我沒去見閻王。放開我!」別以為接住她,她就會給他好臉色看,更別妄想她會示弱。

方欣桀騖不馴地甩掉他的手,以為自己會很爭氣地站穩,誰料她的身體痛得像要斷成兩截,她連保持平衡都辦不到。

「雖然閻王目前暫時不想見你,可那不代表它以後都不想見你。」岑缺再次扶住她。

懊死的!她那身傷難道不會痛嗎?還不乖乖躺回床上!比起譏諷她,他更想痛罵她。

奇怪,她又不是他的誰,他干嘛這麼激動?

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她臉上有了血色,姣好的輪廓慢慢出現——想不到她竟是個美人胚子。

「不,閻王說它從此不想見我,還說我日後會大富大貴、長命百歲。」方欣馬上回嘴。

「是,但你若再不安分,恐怕很快就會去閻王殿拿號碼牌。」岑缺也反唇相稽。

「不,閻王說我命中注定有銳財團當墊背.所以完全不用怕。」說不贏他,就氣死他。方欣才不認輸。

「閻王拒收的人,運氣不一定好。」岑缺全身僵了僵,嘴角才艱難地扯出一個禮貌性的弧度。再怎麼說,銳財團的崩壤仍是他心里的痛。

「那可不,本小姐運氣好得很。倒是你們銳財團,想必氣數將盡了!」她那埋地雷的壞習慣,已將他們搞得人仰馬翻了吧?

哼!活該。

「銳財團毀滅事小,害全球百萬科技菁英衣食堪慮才是造孽,而你……正是禍端!」岑缺謹慎而大膽地試探她的罪惡感,順便替自己出口氣。

從特助搜集來的資料中,就算是智商五十的人,也判斷得出她是個善良的孤兒。

「喂!你別亂說。」方欣嚇得跳起來,扯動傷口,又痛得咬牙切齒。

嚇死人!真的有上百萬人受影響嗎?她只想讓對手好看,從沒想過這一層。

「別亂動。」岑缺緊張地制止她的行動,嘴里卻繼續窮追猛打,「現在銳財團損失近千億美金,全球大概有幾百萬個投資人跳樓了吧,」

她的反應告訴他——他押對寶了!

「難道這些全部都要算在我頭上!?」方欣咬牙切齒地喊,也不管傷勢有多痛,「那我被丟到沙漠,過生不如死的生活,找誰算?被關在籠子里又找誰算?全去死吧!苞你們銳財團有關的,全去死!」

方欣激動得不想再待在這里半秒鐘,甩掉他。她就想下床離開這鬼地方。

「你難道不承認自己是禍端!?」岑缺拉住她,也激動地吼了起來,「如果不是你在網路平台上動手腳,銳財團會發生這種事?會有這麼多人受牽連?讓這麼多人、這麼多國家的經濟受到波及,難道你不會有罪惡感?」

「該有罪惡感的是你,你樹大招風惹人怨,壞事做太多遭人報復,他們要怪,就怪你!」她用力甩開他的手,但很快又被拉住。

她不承認自已有錯,尤其在這妄自尊大、隨便定她罪的男人面前——即使強烈的罪惡感已經令她非常難受。

「如果我的所作所為真有差池,自然有法律來制裁,在法治的社會下,我逃不掉;可是你不一樣,你憑著一點才能與天賦,就害慘一堆無辜的人,這些人有家庭、有小孩、有夢想、有未來.你讓這些一點一點的崩壞……」

「住口!不要再說了,住口!」方欣痛苦地捂住耳朵,無法再听下去。

她是無心的,她不是故意的,她沒有打算要害這麼多人。善良的她忍不住痛哭失聲。

「我知道你是網路獵人,替企業捉商業間諜、替網路警察捉網路罪犯、破壞駭客竊取密碼的程式……以往做過很多值得贊揚的好事,但一個錯誤的決定,就足以讓你萬劫不復。」

不知何時,他已經充滿憐愛地擁她在懷中。

他知道這樣不對,卻無法推開她、無法棄她於不顧。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沒打算造成別人的痛苦……」她不斷地哭泣,覺得造成別人痛苦的自己好恐怖。

「噓,不要緊,我相信你有能力去挽救。」他抱住她,在她的耳畔低語,「你一定可以挽救成千上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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