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難道……」岑缺腦門一寒。
難道她早上送他出門後就不見了?
她今天起得早,而管家有事請假兩個小時,難道在這空檔中,她就不見了?他明明叫她進屋的!
「有沒有報警?」他發狂似的往外跑。
她在紐約沒有親友,不可能自己跑出去,商店也距離很遠,不會開車的她不可能走去商店。岑缺愈想,心里愈寒。
難道她被綁架了?
「有,警察正在尋找可能的線索。」
「我馬上回去。」他以最快的速度跑進電梯。臉上的表情是「擋我者死」!
她會被誰綁架?難不成又是某個不贊成他們在一起的人?該死!
如果她一大早就被綁架,到現在已經五個小時了,在個小時夠歹徒做任何事了!懊死!他的心顫抖了起來。
「總裁——」在走廊中蕩漾的,是特助的叫聲。
以為發動罷工就能逼總裁和那女人分手。誰知總裁竟能為她放棄一切,他心機用盡卻使情況難以挽回,特助發現他徹底的錯了。
從總裁這段時日的改變,他早該知道自己贏不了那個女人。
難得總裁精神奕奕,他應該心胸寬大地為他高興才對,都怪自己氣度狹窄,惹了大禍,但願那女人沒事,繼續為總裁帶來幸福和快樂。
「事情結束了,大家回去工作。」特助朝大家喊。靜坐是他發動的,他當然有責任解散。
「特助,抗議行動……」除了特助外,秘書是幫手。
「你們沒听說嗎?總裁連公司都可以不要,我們還拿什麼去要他放棄那個女人?」
「可是……」
「如果沒有岑總裁,就沒有銳財團,換別人來經營,遲早也是關門的份,這點難道你們不明白嗎?」
「事到如今只能答應總裁,反正有總裁看著,那女人也玩不出花樣,要是總裁沉迷,那也是銳財團的命。」
無論如何,岑缺都是贏的一方,他早該知道岑缺一旦下決定,任何人、事、物都動搖不了。
「你們回去工作,我帶保鑣去幫忙找人。我看……沒有找到人,總裁是不會回來了。」
「是。」
因為有更重大的事,這件搞得「滿城風雨」的小事就這樣落幕了。
真是吹皺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啊!
☆☆☆
岑缺回到別墅時,警長把包在塑膠袋里當證物的粉紅色保暖鞋,和一張白手帕攤在他面對,對他說明偵察情況。
「我們在門口找到這只鞋,在不遠處找到這手帕,手帕上疑有迷藥,我們會拿回去化驗。」警長對岑缺有兒分敬意,畢竟他是商業鉅子,對本市乃至全國的經濟有很大的貢獻。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有幾張銳財團的股票。
「這的確是她今早穿的鞋子。」岑缺看到那只鞋,又深義濃的絕望從心底漫上來。
門口的監視錄影帶沒拍到她回來,她真的在送他出門時被綁走了。岑缺很後悔,他不該讓她送的。
「另外,在這屋子的附近,我們還找到一些用剩的食物和食品的包裝、超商的紙袋……可見嫌犯在這附近埋伏了一段時間。這件事是預謀,不是臨時起意。」警長很有權威的告訴岑缺。
「指紋呢?可以在那些東西上采到指紋嗎?」只要有指紋,就可以知道犯人是誰。
「昨夜下的那場大雨,把指紋都沖掉了,而手帕上並沒有找劍指紋,可見是行家所為。」警長露出遺憾的表情。
昨夜確賣下了場大雨,也就是那場大雨,讓岑缺有了今天的決定。
那場雨下得又大又急,把他吵醒,也把方欣驚醒,雨勢大得像要把整個地球沖走,透著讓人恐慌的氛圍。
震耳欲聾的雨聲讓方欣害怕,她縮到他懷里,要他講些故事。
他擁緊她,拉高棉被為她保暖,絮絮地講著,心里有了一種想法——就算一切都被沖走也無所謂,他只要緊緊捉住一樣真正想要的東西就夠了。
這一刻,他知道什麼是他可以舍棄、什麼是他真正想要的。只是,想不到連真正想要的,他也沒能捉住。
「既然留有食品的包裝,是不是顯示嫌犯不是附近的人?」岑缺太難過了,過了好一段時間才能冷靜思考。
「這的確可以當作判斷,但是附近也沒有找到奇怪的車輪痕跡,他們怎麼來、怎麼去、怎麼把人送走,就變成一個大問題。」下過雨後,車輪比平日容易留下痕跡.可是附近並沒有找到。
「腳印呢?」犯人沒有開車,總要用腳走路吧?
「我只能說,也許是你的管家太緊張了,不斷地在附近跑來跑去,這附近只看到她紛亂的腳印。」
「那些人的動機到底是什麼?」怎麼想都踫壁,令他胸口發緊。
「會不會和您與銳財團之間的沖突有關?」這件事全球都知道了。
警長認為這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測,大部分的人都認為那名東方女子是禍端,難免有人以為只要她消失,一切就會平靜落幕。
若因此而采取這種行動,是有可能的。
「我會針對這個方向去調查。」岑缺不會輕饒那些人,絕對不輕饒。
耙動他最重要的寶貝,那些人最好檢查看自己有幾條命。
「如果有人向您勒索或任何發現,請馬上和我們聯絡。」警長留下他的名片,上頭有警署的電話號碼和他的手機。
警長等警員在屋子附近做了詳細的搜查後!收隊回警署去化驗證物。
警長走了後,岑缺想了一下,決定撥出一個數年沒撥過的電話號碼
「喂?」
電話很快就通了,接電話的聲音還是有很濃的熟悉感。
「莫森。」在他的聲音之後,話筒那端傳來手機落地的聲音。
這人是他的鄰居、哥兒們,這幾年變成全世界赫赫有名的殺手——在國際間飛來飛去,他多少耳聞這殺手的消息。
「缺老大,你舊久沒返來丫。」七年了,自從隔壁的岑大伯全家罹難後,岑缺已經七年沒有與他們聯絡了。
「我要找一個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莫森打斷。
「缺老大,我是殺手,不是尋入專家。」尋人是獵狗的工作吧?
「她叫方欣。二十二歲,台灣人,短發。今天在紐約被綁架,當時身上穿著羊毛衫和蘇格蘭長裙……她是我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逕自往下說。
莫森縱橫國際,這種跨國大事,非找他不可。
「七年沒見,一打電話回來就要我當獵狗!」莫森不高興地抱怨。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沒有她,他不知該依賴什麼活下去。
「好吧!沖著這句,我就勉為其難當一次獵狗。」他的聲音這麼痛苦,想必這女子一定在他心中佔有相當的地位。
「我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知啦、知啦!有空記得回來給左鄰右舍看看。」
「等時機成熟,我會的。」因為有太多美好的回憶,故鄉成了最令他傷痛、最不敢面對的地方。
這是他內心最深的痛,長久以來!他只能把它甩到一邊。
現在尋找方欣是當務之急,他絕不讓方欣有任何損傷,變成他、心中另一個天大的遺憾。
老天,請讓方欣完好無缺的回來,他們還要攜手走過這輩子。
第九章
方欣失蹤的消息,隨著之前的銳財團糾紛,被刊在各大報的頭版,變成另一個社會話題。
雖然有警方和莫森的幫助,岑缺仍積極的利用各種管道尋找方欣的下落,網路、媒體、報紙廣告、汽車廣告……只要對事情有幫助的,他都抱持一線希望,甚至在公司的內部會議上,他也不放棄。
「我並沒有懷疑各位。只是希望各位幫忙注意,或許在你每天來上班的路上散步經過的公同、腳踏車經過的公車站,會剛好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