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啊,果然都是狼。
「將司。」
「嗯?」
「真的可以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出賣父親嗎?我雖然很討厭那老頭,但他到底是我的父親,如果我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出賣他的話,我一定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不要為難自己了,如果你覺得那樣做令你感到痛苦,就忘記這件事情吧。」她的痛苦令將司感到不舍,他決定不再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可以嗎?如果那樣,我可能就得要嫁給王俊卓,你怎麼辦?」
「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相信我。」把摯愛的女人拱手讓人,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你真的是將司?我認識的那個將司?」他多面的性格讓她感到迷惑了,她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也許她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你只要記住,不管哪一個我,都是愛你的我。」
「嗯。」他的懷抱很可靠,不像她以為的那樣,美麗又帥氣的他其實也很有男子氣概的。
把身子靠得更緊,她尋求更適合入睡的姿態。
「我要睡了,好累……」
「睡吧,安心地睡吧,一切有我。」他的安撫猶如催眠曲,輕柔地催促著她進入夢鄉。
望著睡著的容顏,將司下定了決心,要傾盡所有心力來呵護這個有著天使面容的睡美人。
他打了一通越洋電話回家。「喂,我是將司,我想結婚了,麻煩你們來替我提親吧。」
「結婚?將司要結婚了?!對象是誰啊?」電話那頭開始雞飛狗跳,問題一一出籠,電話被幾個人輪番搶奪,最後落在將司母親沈紅昀的手中。
「將司,你終于想通了啊?對象是哪家的小姐呢?」
「官富雄的女兒。」
「什麼?!」沈紅昀實在太吃驚了,以致把電話給摔在地上。
他靜靜听著電話另一端的紛亂。
「電話壞了沒啊?小司真的要結婚啊?對象是誰呢?該不是又丑又笨的女孩吧?要不然媽怎麼會那麼吃驚啊?」大姊連珠炮般的問題出籠。
接著听到他母親回覆著大姊的問題,關于他要娶官富雄女兒的事情自然也不會遺漏掉。
「不會吧?!」他听到大姊的驚呼聲。
「兒子,你想清楚了嗎?對方是官富雄的女兒,你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的嗎?」沈紅昀把電話拾起,再度與兒子通話。
「我腦袋很清醒,麻煩你們快點回台灣提親,不然我就自己去了。」
「小弟,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將雯卉把電話搶過來,對著話筒大聲勸告,「做那個老頭的女婿是很丟臉的事情喔!」
「我要娶的是官名芹,不是官家的其他人。」
「親戚、親戚,牽了親就成戚,一旦和官家結了親,就很難撇清關系。」沈紅昀怕他一時糊涂,再度提醒他。
將司什麼也听不進去,此刻他的腦袋只裝得下懷抱里的小女人。「你們到底要不要來提親?如果不來我就自己去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們會盡快趕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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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家在海外華人圈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這一點官富雄非常清楚,雖然這股影響力並沒有偏向他這一方,但要是得罪了將家,那麼將家在台灣的勢力範圍內的那些票源肯定沒著落。
將家人的行動力之快,簡直就可以用飛梭如箭來形容,將司電話掛掉後的二十四小時內,沈紅昀和將雯卉就出現在官家了。
「我從沒听小女提起過和將少爺認識或者交往,談提親可能言之過早,不過兩位大老遠回台灣一趟,就讓我盡盡地主之誼,替兩位安排住宿與活動,不知道兩位肯不肯賞個臉?」拉攏關系,讓阻力變成助力,一個政客就要有能屈能伸的氣度。
為了成就大事,官富雄很客氣地招呼了將氏母女。
「官老太客氣了,以您在政界的影響力,時間自然是忙碌寶貴的,住宿方面就不勞您費心,對于我們方才的提議,希望您可以好好地考慮一下。」
「不瞞兩位,小女已經許給了王家少爺,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另外還有兩個女兒未出閣,也許可以讓年輕人交往看看。」
王俊卓不能放,將家也必須拉攏,官富雄打著大小通吃的如意算盤。
「但是據我所知,令嬡並不喜歡那位王先生,至于您提到的另外兩位千金,我想這就不用多說了,我很清楚我弟弟的個性,他喜歡一個人是很執著的,不會因為一點阻力就放棄所愛。」將雯卉接口把問題丟回去。
「這可真令人傷神,名芹只有一個,無法一分為二。」他嘆著氣,一臉苦惱的模樣。
沈紅昀笑說︰「問題很好解決,只要問問令嬡就可以知道答案,事關于令嬡的終身幸福,是不是該由她來選擇比較妥當?」
「我做主,她不會有意見。」
「官老的意思是說,那位王先生比我兒子還適合當令嬡的另一半?」沈紅昀加重了語氣,神情也變得更加嚴肅。
不給他一點點壓力,他會當你好欺負,將氏家族上下,就只有將司的小泵姑崇拜著官富雄,其余的人都傾向和他敵對的黨派。
與虎謀皮,是極危險的事。
沈紅昀和將雯卉還是不太贊同和官富雄結成親家,那會令將家遺臭萬年。
可偏偏大家都寵著將司這將家唯一的男丁,打從他小時候就是姥姥寵、爸媽疼,連姊姊們都舍不得他吃苦,使得他的脾氣一拗起來沒人控制得了,誰也料不到唯一能夠壓制將司的女孩,竟然會是官富雄的女兒。
「將太太言重了,我只是覺得自己該信守對王先生的承諾。」
「那麼,讓年輕人自己跑去公證結婚也無所謂嗎?」
「公證結婚?不!我官富雄的女兒要結婚,當然是要風風光光地出嫁,怎麼可能弄得像是跟人私奔一般。」好面子,官富雄什麼富貴人的習性都有。
和這種人交談,將雯卉連一秒都都坐不住。「媽,既然官老這樣說,我們走吧,他不在乎將家在台灣的舊部與親友那些‘少數’票數,我想有人會在乎的。」
「請等等!」連一票都可能成為成敗關鍵,他怎可能不在乎那千百張寶貴的選票,「我想這事情還是等我和小女談過再回答兩位,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當然可以。」
闢富雄再怎麼狡猾都沒用的,他到底是個政客,總是會把選票看得比身邊的親人還要重要,這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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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司的棋子走出去了,丟出了提親這個籌碼,然後繼續加強後續動作,他讓人對記者散布了不實的消息,讓外界誤以為他將要和官名芹結婚,現在的新聞從業人員有個弊病,就是不細心求證,總讓不實的新聞散布得無法無天,他抓住的便是這一點。
「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把報紙攤在他面前,緋聞的當事人官名芹可一點也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
「我也很想了解。」周志凱也很納悶,這不太像將司的作風,他雖執拗,卻一向不霸道,他不會勉強官名芹——至少在她完全接受他之前,更不可能會沒經過她的同意就做出這種事情。
是什麼讓將司改變了作風?他很好奇。
「理由很簡單,我愛官名芹。」將司笑著說,好像在對全世界宣告他對她的全心全意,「這理由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