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回頭,等著下文,但是時耘樵卻上前扯住她,「妳為什麼喜歡那種人?我哪一點比他差?」
「我沒喜歡誰,也沒有拿你和誰比較,你是我的學生,我很高興你對我這個老師這麼喜愛,但是只能是學生對老師尊敬的愛。」
「妳以為我是小學生啊?!」時耘樵氣憤的跳腳。
從來沒有人面對他的注視還可以這麼冷靜的說教,余璃是頭一個,而他絕對不可能讓她繼續這樣冷淡的像一座冰山。
「相信我,我一定會把妳這座冰溶化。」
勇氣可佳,應該替他鼓鼓掌,「如果你用這種氣魄去追求其他和你同年的女孩,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找到合適的對象。」
她絕口不提自己,也拒絕把自己和他扯在一起。
不只是因為她是老師,也不只是因為她心中有人,重要的是他的後援隊的女成員一個比一個凶惡,搞不好還會被蓋布袋狠打一頓。
「我會當作是你在說笑話,這個話題就不要再說了。」
時耘樵氣炸了,掏著心告白還被當成小孩對待,她溫柔卻帶有距離的笑容更讓他的胸口有股氣往腦門沖。
「妳這女人不要看不起人!」他氣急敗壞的抓住余璃的手腕,激動的說︰「我是認真的,我一定會把妳溶化!」
「我听見了,你快放手。」血氣方剛的男孩,她可能用錯了方法,發現自己的方式非旦沒有澆熄他滿腔的熱情,反而讓他越挫越勇,頭疼呢!
看來她真的毫無長進,十年前抓不住喜歡的男人,十年後還是不懂怎麼委婉的拒絕人。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總得要給我時間考慮吧?先讓我回家,否則我只會認為你是個喜歡強迫人配合你的小孩,感情和要玩具是不一樣的,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把你當個男人看待,至少你要表現的紳士一點吧?」
炳!這一招果然奏效,她話一說完,時耘樵就松了手,不再凶神惡煞的抓著她不放。
男孩喜歡被當成大人對待,看來確實是如此的。
時耘樵把安全帽遞給她,保持了一丁點距離,「好,妳喜歡紳士,那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我會讓妳知道我有多紳士,請上車,我現在就送妳回家。」
「謝謝。」雖然對他有點抱歉,但是慶幸得很,她這小小計倆終于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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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修完碩士學分之後,渚銘惟有兩三年不曾靠近過校園,離高中時期更有一大段時間了,所以看見一大群高中學生頭發長短不一的走出校園,他當真是有點不太習慣的。
坐在車內,眼楮始終盯著校門口不敢移動,深怕稍一閃失,余璃就會從校園消失,等啊等的,他看著學生成串到零零落落小貓兩三只,才看見余璃從校園走出來。
推開車門,飛快的上前攔阻,看見他的出現,余璃很明顯嚇了一大跳。
她跳離了幾呎,以防備的眼神看著他。
有一時間,渚銘惟的心情很受傷,但是一想起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他是沒有抱怨的權利的,傷她在前,現在他就得要用加倍的誠意來請求她的原諒才對。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我想和妳談談。」
「我說過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不安的垂下眼瞼,她的手下意識在背後扭起衣角。
眼前的渚銘惟依然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只是現在的他肩膀更寬闊,身材更高大,看起來比以前可靠,眼神不再像過去那麼不馴,多了兩道柔和的光芒。
看起來內斂而成熟,非常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忽然想到,也明白自己何以有點怕和時耘樵單獨相處,現在的時耘樵有著十年前渚銘惟的影子,他就像十年前的渚銘惟。
並非在做比較,只是她會在無形間尋找渚銘惟的身影,常常望著遠處,看著人群中,尋找著熟悉的背影。
如今,他就在眼前了,她卻不知道自己該與他說什麼好?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我有話想對妳說。」
「我晚點還要幫學生補習。」
「妳總得吃飯,姚媽說妳常常一個人都不吃飯,她很擔心妳,如果妳肯撥點時間和我吃個飯,我會告訴姚媽讓她放心。」他誠執的祈求著,眼神柔得令人不忍拒絕他。
他的眼神對她依然有著難以抗拒的魔法在,在她回過神之前,已經點頭應允了他的要求。
「謝謝妳肯給我機會。」
坐進車內,她尷尬的強調,「只是吃飯,請不要想太深入。」
渚銘惟一笑,不和她辯駁,打從再見到她那日開始,他就打定主意,要用時間與誠意來打動她的心。
他有的是信心。
吃飯的時候,他發現余璃吃的極少,她的食物幾乎都沒有動到,吃了幾口就放下餐具。
「妳不吃了?」
「我一向吃得少。」
「那我吃了。」
看他不假思索把她吃過的東西接手,余璃眼楮不自主膛得老大,這又令她想起了和他交往的那一段日子,他正值青春期,胃口大,時常把她吃剩的東西接手掃得精光。
然而當時他們是情侶,如今卻形同陌路,他的行徑不免令她錯愕不已。
「你胃口依然很大。」
「是啊,我一向吃得多,也動得多。」他像個孩子似的沖著她燦爛一笑。
看見她、和她同桌吃飯,令他的心情大好,所以胃口也跟著變好了,「這些年,除了和幾個好友聚餐以外,我幾乎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吃飯是很無趣的。」
「嗯。」她點頭,很有同感。
「妳也贊同我的看法?好極了,以後我們就天天一起吃晚餐。」
「不……」
「別拒絕我,我家人都在國外,我又不能老是去破壞好朋友和他們另一半獨處,妳就當是同情我,兩個人吃飯有趣多了,不好吃的東西也會變得美味,而且我們可以交換意見,看哪里的東西比較好吃。」
「我吃得很簡單,你不會喜歡的。」
「我也可以去路邊攤吃飯,隨性就好。」
他說得誠懇,讓她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你就為了這個找我吃飯?」
「我要跟妳道歉。」
「道歉?」過去的渚銘惟哪會輕易跟人低頭,他真的變了,變得成熟世故,也懂事得多。
她喜歡他的轉變,隨著年紀的增長,運用的不再是蠻力,而是用智慧在生活。
「我過去做了很多很混蛋的事情,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自責,希望能再見到妳,然後跟妳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不用再自責了。」原諒他,同時也讓自己走出陰霾,也許這樣最好。但是,原諒之後呢?他們會變成怎樣?
「我希望妳能再把我當成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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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你最近很忙?」
「真的很忙,忙到連在公司出現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面對好友的質詢,渚銘惟四兩撥千斤的把問題丟給姚詩琪,「她現在是統籌,所有大小事情由她做主,說好我正在放長假。」
能推就推,努力的推,現在他喜歡這種無事一身輕的輕松感,雖然不至于真的無事一身輕,因為家族集團的事業就夠他忙得昏頭轉向,唱片公司本就是玩票,誰有能力就由誰來擔當大任,也算是給有能者一個發揮專才的空間。
「詩琪管理得很好,我沒什麼好擔心的,至于企劃及決策,我無任何意見,你們說了就算。」
「把公司賣了你也說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