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咬不到 第10頁

「「黃金惡魔」又殺人了!放走他真是個錯誤!」雷家華評論,有些同事發出附議。

「細節還不清楚,不能斷定就是他做的。」溫卻存疑,第三次命案的現場苞前兩次差太多了,再說,凱索不是笨蛋,剛被約談過,馬上又做案,難道沒想到他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嫌犯?

「你逮不遠你的情人啊,署長?」雷家華嘲諷。

溫橫他一眼。即使她認為疑點甚多,不想貿然采取行動,但被雷家華這句話一點,氣氛詭譎,每雙眼楮都等著看她如何因應,假如她不采取行動,仿佛坐實雷家華的指責,她跟凱索真的曖昧不清,才會縱放凶嫌。

她眉心微揪,不情願但堅定地開口︰「發布通緝令,所有人員監視所有和吸血族有往來的人,追查凱索‧xC‧忒倫異的下落。」

異術署動員全部人力,忙了好幾天,卻找不到凱索。他仿佛人間蒸發了,消失無蹤。

凱索當然不會蒸發,他只是住膩了信徒提供的住處,跑去自家大哥的家。

弟弟要來住,赫密沒意見,只道︰「听說你涉及命案,殺了幾個人。」

「我沒有。你還不了解我嗎?我不喜歡殺人。」凱索聳肩。「那個美女署長要是來打听我的下落,你會告訴她嗎?」

「你是我弟弟,我不會出賣你。」

就這樣,凱索住進大哥家里,悠哉地籌劃舞團的演出。

起初的幾天很平靜,直到溫開始每天打電話給他大哥,打探他行蹤,于是他知道又有命案發生了,溫急著找他出面說明。

每次看大哥與她通話,他都有股沖動,想把話筒搶過來,想听听她的聲音,想跟她說話。大哥的回答千篇一律,而溫署長除了想知道他人在哪,沒有多余的關心,他的希望變成失望,失望變成挫敗,挫敗令他質疑,是他自作多情,她跟他聊得很開心,其實只是應酬。

他凱索自作多情?他與自作多情這個詞的距離起碼有一個銀河系那麼遠,他是判斷錯誤,還來得及修正。她把他當公務,他就把她當煩人的官僚,她可是狠狠「照顧」過他的要害耶,把她忘記有什麼難?

「女人是不是常常口是心非?」

這晚,凱索看了一個小時的雜志,興味索然,滿腦子思緒起伏,直到听見自己的聲音,他才發現自己把多日的困惑說了出來。

一旁的貝隻忙著看地圖。「哪有?是人都會有口是心非的時候,又不是只有女人會這樣。」她是「瓦什會」的小秘書,被會長留在赫密身邊幫忙,又被凱索借來幫忙尋找舞團的演出地點。

「女人如果喜歡一個男人卻口是心非,不肯承認、不肯提起,這是什麼心態?」好吧,他承認溫的態度很困擾他,這個小秘書雖然是青澀的二十歲小女生,好歹也是個女的,她的意見應該有參考價值。

貝隻覷著他,賊賊地笑。「你愛上哪個女人了?」

「不算是,我是認識了一個女人,我們處得不錯,可是因為她的工作,有點沖突……」

「那很明顯嘛,跟她工作有沖突,她當然不想繼續找你啊!」

「是嗎?女人不是戀愛至上,愛情第一,其他擺旁邊?」

貝隻笑了。「哪有啊?那是以前吧,現在的女人還是很重視愛情沒錯,但是很多女人都有自己的事業,對工作很認真,男人不是生活的全部。」

也就是說溫小姐大概不愛他,遑論為他瘋狂,把他丟一邊,她不痛不癢。他有點不是滋味。「如果女人打電話給男人都是為了工作,她的心態是……」

「這還要問?很明顯她對你沒意思啊,要是我打給喜歡的對象,我會找各種話題,想盡辦法不讓對方掛電話。」

「可是,明明一開始處得不錯啊,就算卡在工作因素,還是可以有點表示,不必分得那麼清楚吧?」她什麼表示都沒有,讓他耿耿于懷。

「這麼在意的話,你何不主動連絡她?她因為工作,所以有顧慮,你拿出誠意配合她,體恤她的困難,我想她會很感動的。」

嗯,他要是體恤她的困難,把自己銬起來去見她,相信她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可惜他沒有為愛坐牢的偉大情操。「那要怎麼知道她有多喜歡我?」

貝隻沉吟。「嗯……水晶球。」

「水晶球?」凱索莫名其妙。

「我連那位小姐都不認識,光听你描述這些,怎麼判斷她喜不喜歡你?你不如去佔卜,問水晶球比較快。」

唉,他何嘗不知問這小丫頭的心態跟求神問卜沒兩樣?他忽然發現,他和被感情困擾的人類差不多,最明顯的癥狀就是喜歡到處征詢別人看法,听見肯定意見就很振奮,被潑冷水就覺深受打擊,偏又不肯死心,抱著希望再問,東問西問,忽喜忽憂,左思右想,原地踏步,就是不敢踏出去。

他告訴自己,遲遲不打電話是不想被她掌握行蹤,但其實是害怕發現她對他根本沒意思。

原來愛情搖擺不定,會讓人這麼沒自信。

怕?他錯愕,苦笑。他幾時變成這種膽小表了?溫小姐好大的能耐,什麼都沒做,就讓他作繭自縛,進退失據。

第3章(2)

溫很疲倦。

她的工作量暴增,第三次命案調查進展緩慢,物證太少,找不到直接證據指向凱索,但搜尋他的工作照樣進行。

她懷疑他藏在他大哥家,但基于雙方正在進行合作,她不便帶人上門搜查,只能每天打電話「關切」,另外派人在赫密住宅外盯梢。

與吸血族合作的研究計劃已經展開,但沒想到吸血族之中有人反對此次合作,屢屢襲擊,她決定組織一支專門對付吸血族的小隊,挑選人手、安排訓練,每天忙得暈頭轉向。

堡作已經很繁重了,偏偏不能好好休息——她家隔壁的空公寓終于有人買下,這兩天裝修工人忙進忙出的,擾她清靜。

萬事不順,她只好靠運動發泄壓力,每晚下班勤跑武術館練習,自由搏擊的教練稱贊她大有進步。

好累……她累得笑容越來越少,心情越來越壞。這晚,異術署加班開會,雷家華質疑她因為私心故意放過凱索,她幾乎當場爆發。

「為什麼還抓不到凱索?你真的怨抓他嗎?」

「我怎麼會不想抓他?署里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我也請警方加強監視,還在他大哥住處安排盯梢,這些作為像是不想抓他嗎?」

「既然你這麼積極,為什麼第一次抓得到他,現在卻抓不到?」

「這我解釋過,第一次遇到他是巧合,他又不是路邊的車,隨時停在那邊,我想拖吊就去拖吊。」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這話什麼意思?」溫全身繃緊,擱在桌面下的手暗暗握拳。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她知道是什麼意思?她知道是什麼意思?溫氣炸了,這幾天她忙得焦頭爛額,雷家華卻總是拿這種含沙射影的話暗指她徇私,還當著同事的面攻擊她,這要她怎麼帶人?她受夠了!

她臉上不動聲色。「我作的種種決定自認都是秉公處理,但副署長最近屢次質疑我,我不得不懷疑我做錯了什麼。各位對

我有任何不滿,請現在提出來,我虛心受教,立刻改正。」

主管們面面相覷,鴉雀無聲。平心而論,溫處事公正,先前和吸血族的交涉處理得不錯,大家都很服氣,也都知道雷家華對前女友有心結,不時在公事上找她碴,因此當下無人出聲,沒人想卷進去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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