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
「放開我!」
「妳走了我不能向爺爺交代。」
隻果狠狠看他,從憤怒到絕望,一個她愛了一輩子那麼久的男人,這一刻卻讓她覺得非常陌生,「樸理諾,請你不要那麼殘忍,放手。」
那絕望的一眼讓樸理諾松了手,並心痛的看著她離開他們的家。
鏟除了礙眼的眼中釘,何若嵐可樂了,「理諾,別難過了,她只是鬧鬧脾氣,很快就會回來的。」
「請妳回去,我想要靜一靜。」
「我陪你嘛。」
「我想靜一靜。」他再度表態,態度堅硬到不容反駁的地步。
何若嵐取下圍裙,識趣的離開。
拎著行李,隻果已經在街上晃了大半夜,結果她離開家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地方可以去。
餅去她有很多朋友沒錯,可是打了幾通電話之後,她放棄了,那些人都因為她背叛崔亞棻而把她當成瘟神惡煞,人人避她唯恐不及。
除了旅行,她很少在外過夜,更沒有到別人家投宿的習慣。
沒處可去,更慘的是還下起傾盆大雨,出門忘記帶傘,來不及閃避,她已經成了落湯雞。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7-ELEVEN,買了一把傘,卻只能站在門口望著天空發呆。
「連你都在笑我嗎?」
「小隻果?」正巧下車要買煙的渚銘惟認出她。
「豬哥哥。」
「是渚,三聲喔。」也只有樸理諾這顆小隻果敢叫他豬哥哥,她比較小的時候說,有邊念邊無邊念中間,渚諧音像豬,每次他踫見,都得要糾正一次。
「渚哥哥。」隻果不唱反調,無精打采的更正自己的稱呼。
渚銘惟也發現到她狼狽的模樣以及擱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妳提著行李要去哪?要不要渚哥哥送妳去?」
「我沒地方去。」
「沒地方去?什麼意思?和理諾吵架了嗎?」
隻果板起臉,沒好氣的說︰「不要跟我提他!」
很明顯的,他猜對了,但他卻也對兩人發生的問題感到好奇,「怎麼了?理諾欺負妳嗎?你們感情不是一向最好,妳怎會離家出走?」
「我不是離家出走,是從那里搬出來。」
「搬出來?理諾知道嗎?」
「我干麼什麼事情都要向他報備?!」
一個問題都可以讓隻果氣成那個模樣,渚銘惟意識到事態嚴重,「小隻果,妳先到我家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免得感冒了,如果是理諾欺負妳,渚哥哥來幫妳評理好不好?」
「我不想見他。」
「好,不見他,可是妳也不能這樣淋雨下去,妳看妳全身都濕了,先到我家去把濕衣服換掉,再好好想想後續的事情好嗎?」怕她不肯上車,渚銘惟好說歹說才把她哄上車子。
可隻果才一上車,卻又開始鬧著要下車,「我不去你家,你們都是一鼻孔出氣的,他要結婚這種事情你們都沒有人告訴我-聲,我要下車!」
「結婚?!什麼時候發生這種事情?妳听誰說的?」渚銘惟嚇一大眺,差點開著車子去撞路旁的安全島。
「你好象不知道這件事情。」
「當然不知道!」他鄭重否認,把車子停靠路旁,拿起手機準備撥打。
「你干麼?」隻果以為他要通風報信,忙把他的手機給搶走。
「我是要問問其它人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樸理諾那家伙該不會所有人都隱瞞吧?他的結婚對象是誰?听都沒听說過有這號人物出現,怎麼就要結婚了啊?」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不過現在她深信他是真的不知情。
「問了又怎樣?樸理諾確實要結婚了,他還為了那個女人罵我,他從來不會真的罵我,卻為了那個表里不一的女人罵我!」
淚水突然像斷線的珍珠不斷的滑落隻果的臉頰,渚銘惟被她來勢洶洶的淚水給嚇傻了。
「妳別哭,一定還可以挽救的,那家伙一定是一時昏頭了,大家都知道他真正喜歡的人是妳,妳先別哭好不好?」
「你不要安慰我了,他根本不要我,是他親口跟我說要和那個女人結婚,不會假的!」隻果越哭越大聲,這一哭把心底的委屈統統傾泄出來。
「小隻果,妳看著我,听渚哥哥說,我說的一定不會錯,妳相信我,我和其它兩個哥哥會幫妳的。乖,別哭了,妳一哭就中了那個女人的計了喔。」
被他這一哄,隻果果然不哭了,她還泛著淚光的眼眨呀眨的,開始不再只是傷心,而填入了些許的希望光芒。
「你們真的可以幫我?」
「嗯,我們一定會幫妳的。」幫她,也等于幫樸理諾那個笨蛋。
結婚?他恐怕真昏了頭了,而身為好友的任務,就是在他昏頭的時候,拿根大榔頭把他敲醒。
「你們干麼?突然擠到我的辦公室來,是來喝茶聊天,還是來跟我說你們需要一份安家的工作?」樸理諾日理萬機,其它三人可也不閑,要在大白天聚在一起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但今天他們全到齊了,不知道是吹了什麼風?
「听說某個人要結婚了,我們特地來討張請帖的。」
「隻果在哪?」這消息到目前為止,只有隻果一個人知道,為了讓她死心,他下了猛藥,結果她離家了,而他喝了一整晚的悶酒,到現在頭還痛著呢。
「隻果?你要富士還是本土,或者要歐美進口的?想吃,我可以打通電話幫你訂購個幾箱過來。」荻健錫嘻皮笑臉的問著。
樸理諾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別跟我打哈哈,你們知道我問的是我家那個隻果妹,她在哪?」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還記得你家的隻果啊?真難得。」渚銘惟語中盡是挖苦的味道。
挖苦是沒錯,那也是他們今天來的用意,他們並不是來祝賀的。
呆子都看得出來樸理諾和隻果是兩情相悅,可是這笨蛋樸理諾卻要另結新歡,這婚真的一結,就真的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
「隻果到底在哪?」
「昨晚我在7-ELEVEN門口巧遇她濕答答的,想送她回家,她說她無家可歸,現在我就不知道她流落何處了。」渚銘惟搖頭又嘆氣,故意把隻果當時落魄可憐的模樣講得很嚴重,還不忘記強調,「昨夜那場雨可真大,鐵打的身體都會受不了,這會兒隻果妹妹不知道會不會病倒在路旁啊?真叫人擔心呢!」
「渚銘惟!」
「干麼?」
「你最好老實說她在哪,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
樸理諾殺人的眼神確實是有點嚇人,可是渚銘惟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就是很不爽他那種鴕鳥心理,明明在商場上是個狠角色,在愛情上卻是個愛情逃兵,叫人看了不免有氣。
「我已經說了昨晚的經過,也很老實告訴你,我不知道隻果現在的下落,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
「好了,你對銘惟凶也沒用,問題是你惹出來的,總要你出面才收拾得了,不過我們很想知道你是哪根筋不對勁,突然說要結婚,對象是誰?我們認識嗎?」荻健錫攔在兩人面前,阻止兩人動粗。
「難道我要結婚還要跟誰交代不成?到了適婚年紀就該結婚,這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和若嵐的感情又不是現在才開始,現在她學成歸國,我的事業也趨于穩定狀態,是結婚的好時機。」
「喔。」
「講得真好!」
「需要鼓掌嗎?」季梵竣雙手一合,頑皮的問著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