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文……」
「我決定了就不會改變,你不是想要先看看目錄?」他一把攬過盧曼琳的腰,笑著轉移了話題。
人家卿卿我我,她在場顯得很礙眼,湯曉諭心想他們兩人大概也那樣覺得,所以轉身想要回避。
「請留步。」嚴浩文叫住她。
「嚴總裁還有什麼指示?」公式化、公式化,她一再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公式化,否則眼底的淚就要瓦解潰堤了。
「和我們一起看看目錄。」
「那應該不需要。」她極力要自己繼續公式化的回應,並且公式化的微笑。
嚴浩文故意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現,冷酷的強調,「我堅持你要在場。」
然後好繼續羞辱她?
看來,他對她的恨真的很深很深,深到非得要把她傷得遍體鱗傷不可的地步,深到他想要一次討回她所欠他的。
「是。」湯曉諭面無表情的點頭,公式化的做一個沒有靈魂的應聲蟲,只因為她欠了他。
夜很深了,他們三個人看完了珠寶目錄,又去听歌劇,只因為嚴浩文說在還沒有找到可以保護她的人之前,她得和他們在一起,保護是說得比較好听,其實就是跟監。
所以,即使到了盧曼琳的住處,他們還是三個人。
但是她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夸張的當著她的面開始親熱起來。
一開始是盧曼琳去踫觸嚴浩文的胸膛,緩緩,跟著就當著她的面熱吻他,而嚴浩文並沒有拒絕她的親吻,還熱情的回應起來。
眼看他們兩人愈來愈熱,衣衫也變得凌亂,她難過得想要吐,想要逃避,但是,嚴浩文一聲令下,喝住了她的步伐。
「我說過,在我找到人來代替我保護你之前,你得在我的視線之內。」
這個男人一定是惡魔的化身,用人身來迷惑世間女子,讓她們陷入永劫不復之地,也讓她困在水深火熱之中。
「你對我的恨當真那麼深?深到非得要這樣羞辱我到體無完膚才肯罷休?」眼中的淚再也抑止不住地滑落湯曉諭的臉頰,她再也無法強撐,無法假裝自己毫不在乎。
望見她的淚,嚴浩文再也演不出冷血無情的角色,更何況還得忍受他根本不喜歡的女人的磨蹭。傷了她又怎樣?他並未得到任何快樂,有的只是更多的心疼。原本他是想要看湯曉諭卸下偽裝,卻沒料到這樣的惡行只是讓他們更加痛苦。
看著脆弱不堪一擊的她,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太在乎她了,在乎到不知所措的地步,所以才會用這般幼稚可笑的行為來報復她。
但是這樣的行為不但沒有逼她到他的懷抱,反而讓她離他更遠,他不想繼續無意義的報復了,只要她在他懷中,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了。
一把推開賴在他身上的盧曼琳,嚴浩文起身朝哭倒在地的湯曉諭走去,緊緊把她擁在懷中,安撫著,「別哭了,小不點,我知道我做得太過火了,來,我們回家。」
盧曼琳看到嚴浩文這般寵溺湯曉諭,積壓的不滿頓時爆發,發了瘋似的緊抓住他,阻止道︰「浩文,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那只是她的伎倆,你不要被她騙了,你說過女人的眼淚是最不值錢的,你說過的。」
「曼琳,夠了,我終于知道自己很愚蠢,我喜歡她,這輩子我只想要她。」
「你絕對不是認真的,我知道她楚楚可憐,不過你絕對要看清楚,那真的只是她的手段,女人最會使手段了,這也是你說的。」
嚴浩文坦承自己的愚昧,苦笑道︰「我承認自己曾經很不屑女人,但是我知道那是很愚蠢的。」看著因過度激動而陷入昏沉的湯曉諭,他對自己過去的行為悔恨不已。他感慨的對盧曼琳道︰「你再找個好男人吧。」
「不,你不能走,你要女人,她沒辦法滿足你的,我知道你要什麼,只有我知道啊!」盧曼琳努力的擠出兩行熱淚,苦苦的哀求著。
「我很抱歉,我得送她回去。」
「為什麼你就只看得見她的眼淚,卻看不到我的?我認識你那麼久,難道你不知道我對你付出多少真心嗎?」
嚴浩文略帶愧疚的說︰「也許說了有點不負責任,但是當初我們說好了,在一起只是游戲,我們彼此滿足對方,不帶任何情感,對你抱歉,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對我認真,而我無法給你你想要的,但是就物質上而言,我向來都不曾缺少過你什麼,也不曾吝嗇過,所以我們是互不相欠的,畢竟我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不是唯一的男人,這點你必須承認。」
盧曼琳撲上前,攀著嚴浩文的肩膀哭嚷,「你不要這麼無情,你雖然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卻是我最愛的,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要我改變成你想要的樣子我也可以接受,請你不要走。」
「不可能的。」
「難道你愛上她,不愛我了?」
「我從來就只愛她而沒有愛過你,這點你很清楚。」
嚴浩文抱起湯曉諭大跨步往外走,盧曼琳卻撲上來攔阻去路,她歇斯底里的拉扯著他,害他懷中的湯曉諭險些掉到地上,他不禁火大的怒吼,「你夠了沒有?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拿著從我這里挖走的好處去貼小白臉,如果你想要更難看,我會給你的。」
被他這麼一吼,盧曼琳停下了動作,恐懼的望著發怒的他。
「我說得很明白了,以後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如果你還不知好歹,那麼我有辦法讓你擁有所有,也有辦法讓你再度變為一無所有,我從來不喜歡用這樣的方法對待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如果那麼做也是你逼我的。」
第九章
「打開看看。」
從湯曉諭醒來開始,嚴浩文就很溫柔,總是刻意的討好她,他的轉變很明顯,雖然她曾經期待他能夠轉變,但是早在他當著她的面和女人親熱,極盡所能的羞辱她時,她就放棄等待他轉變了。
哀莫大于心死,現在她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冷眼望著他遞過來的紅絨盒,她始終不為所動。
「看看你喜不喜歡。」嚴浩文打開了紅絨盒,亮出一套美麗的珠寶。
湯曉諭想要來個視而不見卻沒辦法,她知道那套珠寶是此番展示中最昂貴的一套,可是她仍然不為所動的冷眼看待。
「送給你。」
「用它來收買我?」她冷淡的掃了他一眼,冷冷笑著。
「只是膺品。」他不想讓她認為這是用來收買她的,更不想讓她有負擔,所以自我解釋著——「我準備了一些當贈品,你是安全系統的程式設計師,所以送你一套,沒有其他意思。」
為什麼要解釋?她不懂,只覺得他愈解釋愈傷人,送她膺品是不是意味著她連配戴真正的鑽石都不夠資格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對她百般溫柔?
她實在不懂他。
「我幫你戴上。」見她不再拒絕,嚴浩文拿出鑽石想替她戴上。
「不必了。」湯曉諭倉皇地推開他的手。
「還在怨我?」
怨他?他給過她那種權力嗎?她覺得好笑,因而笑了出來,卻發現心是悲愴的,這實在是無止境的折磨,愛上一個人怎麼也收不回感情,那滋味太苦太澀。
「你若是真想我好,放我走吧!」
「不。」這輩子,他唯一做不到的就是放開她,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真心所愛,放開她只怕下半輩子都將要孤獨過一生,他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不想再錯過,即使被她怨恨,他都要把她留下。「我什麼都可以依你,就是不能夠讓你離開。」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