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因為餓了,也因為吃飯皇帝大,所以阿寶听到「吃飯」兩字的時候都會忘記很多事,例如例行性的向雷焰笙交代自己的去向。
「吃飯,沒錯。」
阿寶喜滋滋的點頭,「當然好,我正餓了。」
***
兩人來到一家中西合並的餐館,各自點完餐後,見阿寶一臉愉悅,捷克好奇的開口問她,「你很快樂?」
阿寶覺得他的問題很奇怪而反間他,「有飯吃你不快樂?」
「我比較喜歡吃美國料理。」他坦白說道。
「那我們鐵定合不來。」她笑著告訴他,「我比較喜歡白白的米飯,台灣的米飯又香又Q,很好吃。」
「我可以學習。」捷克不想放棄追求她的念頭,所以轉口說道。
阿寶對于愛情少根筋,不知道他的學習心是有目的,只覺得孺子可教,「我還可以教你中文。」
「你願意教我中文?」
「嗯,你教我英文、我教你中文,這樣可以互相交流語文,以後你可以和我說中文,我想說英文的時候則可以找你。」
捷克很高興,覺得她是個開朗的好女孩,給他很不一樣的東方人感覺,他突然握著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阿寶,我喜歡你。」
突然有人向她的告白,而且還是個金發帥哥,阿寶被嚇得跳起來,快速抽回自己的手。
「你怎麼可以握我的手?」
「我喜歡你,難道你討厭我?」
「捷克,你誤會了,我並不討厭你,事實上我也喜歡你,但那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阿寶努力的把最近所學的都派上用場,但是字到用時方恨少,她覺得要把自己的意思以另一種語言表達得很好其實是很困難。
外國人握手是怎樣她不知道,不過她知道在台灣,男人握著女人的手意味著男女之間互相喜歡。
「阿寶……」
「我們是朋友,只是朋友。」阿寶故意強調「朋友」的語氣,藉以讓他明白自己對他完全沒有邪思。
「我知道了,你們東方人比較含蓄,我不應該這麼急躁,應該給你時間適應我們的關系。」
阿寶翻著白眼,狐疑自己真的懂捷克所說的,更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了解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不過有一點她能確定,那個偷偷模模的雷焰笙一定可以解決這一個難題。
***
見阿寶抵達自己面前的時候,雷焰笙也很大方的和她打起招呼,一點都不忌諱讓她知道他正在監視她。
阿寶雖然有求于他,但是還是質問他,「我希望你不是在跟蹤我。」
「事實就是那樣。」
「你還真坦白,不過為什麼呢?你別告訴我你太閑沒事可做,我不信雷門那麼大一個集團的總經理會這麼閑。」
「我是很忙沒錯,但是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受誰之托?又忠心于誰?」阿寶不信的問著,認為那只是他在為自己的無聊找藉口。
雷焰笙瞧出她眼底一掃而過的不信任,直截了當的告訴她,「我是代替你爸爸和你媽媽保護你。」
「哈!」又不是老母雞保護小雞,說什麼代替她老爸、老媽保護她?她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幾歲?」
「不管你多大,在你老爸、老媽眼中你永遠都是小孩。」
阿寶白了他一眼,「說得老氣橫秋,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年輕人?」
「我當然是。」
「我們有代溝。」
「我又沒有妨礙你談情說愛。」雷焰笙繼續喝他的茶、看他的雜志,故意裝作自己是一個人在此,而她並沒有發現到他。
但,那是不可能的,阿寶都拆他的西洋鏡了,怎麼可能還會讓他置身事外,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雜志,「幫個忙。」
「我?幫你?」雷焰笙笑著說︰「我沒有听錯吧?」
「沒錯。」阿寶不惜上前扯拉他。
「到底要我幫什麼忙?」
「當我的翻譯。」
雷焰笙掃了一眼還留在原地的捷克,嗤哼了聲,「我干麼要幫你那種忙?你總不會要我替你告訴他那三個字吧?那多惡心,我不要!」
「哪三個字?你到底在說什麼?」阿寶才覺得他惡心,他那表情活像吃醋的男人,她笑問︰「你不是在吃醋吧?」
「我吃醋?吃你的醋?」這回換他大笑,像她以前笑他那樣,笑得連眼淚都迸出來。
「算了,你當我沒說過那些話。」阿寶轉身欲走回原位,雷焰笙卻攔住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了她。
沒想到雷焰笙竟然敢那麼做,阿寶氣得想要當場甩他一巴掌,不過沒能如願,她的力道不夠大,揮手的速度不夠快,所以手還沒抵達他臉蛋之前,就被他的手從中攔截。
「你……你竟然敢……」
「幫你解決問題最迅速的方法就是對癥下藥。」
阿寶這才想到捷克還在現場,所以慌忙轉頭看他。
但,那個吻因為持續太久,而她有好一段時間腦袋不能思考,所以連捷克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人家早就失望傷心的走了。」
「你這個惡魔,就算要幫忙,也不需要用這種佔人便宜的方法吧?」她氣憤難平,直想找把刀把他給砍了。
「佔便宜?你確定是我佔你便宜?我倒覺得是你佔我便宜哪!」雷焰笙大言不慚地說。
「死雷焰笙,你有種再說看看?」
「說一百遍我都敢說,要不然你還可以試試看,剛剛你也很投入,甚至比我還要入戲呢!」
所以她才覺得丟臉啊!阿寶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是听到他那樣嘲諷自己,什麼浪漫都煙消雲散,胸口只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
「我警告你別再亂踫我!」
「否則呢?」
「你哪里踫了我,我就拿刀砍哪里。」阿寶揚言警告。
雷焰笙半開玩笑地問她,「那麼如果我下半身踫了你,是不是意味著我可能得等著當太監呢?」
「你說咧?」她壞壞的盯著他下半身,「最近報紙常常報導,某個偷腥的男人被他老婆給閹了,你想不想也嘗嘗那種滋味?」
女人可不能夠小覷,尤其是叫做阿寶的女人,他笑說︰「我不必嘗試,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回家吧!」
「那叫地獄不叫家。」就算有暖氣,他家也一點都不溫暖。
「別太計較,比起其他人,你已經夠幸福了。」
「我要改變。」
「改變什麼?」
她一臉堅決,「那個家的設計。」
「別想亂來。」
阿寶才不怕他拒絕,因為她已經抓住一張王牌,「如果你不讓我改變,我就四處揚言說你是個狂,攻擊你的助理,然後讓你無法在商業界立足,怎樣?」
她以為威脅他有用?如果他這麼輕易就被人給威脅,就不可能敢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不過,這一點他不打算點醒她,甚至想看看她準備怎麼改變他那被她稱作地獄的家。
「怎樣?」
「好啊,算我欠你的。」他假意妥協,想要看看她耍什麼寶。
***
粉紅色?有沒有搞錯?阿寶所謂的改變,竟然把整個房子改成粉紅色系?!
粉紅色意味著娘娘腔,萬一有下屬前來,他的臉要往哪放?
「改掉!」他一句改掉,大批人馬就把整個房子又重整一番,讓阿寶努力耕耘的結果再度毀于一旦。
「你說話不算話,為什麼把我好不容易改變的結果又改了呢?」
「我才要問你,那麼多顏色你不選,為什麼單單只選粉紅色系?」
「粉紅色有什麼不好?」
「當然不好,好像娘娘腔。」
「先生,我是女人好不好?女人粉一點有什麼關系?」
雷焰笙發噱地說︰「你是女人嗎?我以為你是男人哪!」